待两人走近一看,原来是以为身穿孝衫的女子在卖身葬母。
周围的人见无暇她们过来,都不自觉的给这个长得漂亮的不像话的少女让起路来。
无暇走到那女子面前,见那女子长得杏眼弯眉,很是明艳,此刻她身上穿着纯白的孝衫,头戴一朵白花,更显得楚楚可怜,像被雨打过的玫瑰一般。
那地上跪着的女子见人多了起来,便泪眼连连的哭诉道:“小女子杏花,前几日母亲得了急症突然离世,父亲又不知所踪多年,小女子无奈只好在此卖身葬母,还希望各位好心人收留小女,只要替小女藏了母亲,小女便为奴为婢权当报答。”
她语声温软还带着哭腔,惹得众人皆是可怜。
“真是可怜啊,小小年纪就卖身葬母。”
“是啊是啊”
无暇见众人都是议论纷纷却无一人想要对着女子伸出援手,暗自摇了摇头,对身边的文竹说道:“身上还有银钱吗?”
文竹点了点头小声说道:“国师大人走时留了五张一百两银票呢。”
无暇让她将银票拿出来,拿过银票,无暇走上前去将银票递了过去。
杏花正跪在地上见眼前突然出现银票,连忙抬头看去,她只见一少女,对她含笑而立,长得如玉雪般纯净,明眸善睐,只叫人觉得好似看到了天上而来的仙子。
无暇见她不接只好说道:“我不要你为奴为婢,你能卖身葬母定是孝顺之人,拿着这钱厚葬了你母亲,便做个什么营生,可保你一生衣食无忧。”
杏花颤抖着双手接过了银票,对着无暇就磕了三个头说道:“奴婢见过小姐,从此以后奴婢这条命就是小姐的了。”
无暇见她如此立刻将她扶了起来说:“我不是什么小姐,也不要你的命,快拿着银票去安葬你母亲吧。”
杏花还要说什么,这时候突然从远处走来了一群人。
那人走近后看见无暇立刻两眼放光的看个不停,口水都要下来了。
无暇也注意到那种不善的目光,往旁一看,正站着一个穿的花里胡哨的男人,脸色发青,脚步虚浮,正淫笑着看着地上跪着的杏花,大冬天还拿着一把折扇,简直不伦不类。
无暇心中很是警惕,这人前呼后拥,现在应该赶快走才是。
于是她拉起地上的杏花就要走,却不想那男子在身后一挥手,几个大汉就站到了她们的面前。
文竹见状连忙挡在无暇的身前将她紧紧的护在身后。
这时候那边的男子开口说道:“这位小姐别急着走嘛,在下候卓然,想请小姐到府上做客喝杯清茶。”
这时候文竹嗤笑了一声说道:“想请我家主子喝茶?我看你这不是想请,是想抢吧!”
那候卓然听文竹这么一说连忙指着那几个大汉说道:“不长眼的狗东西还不让开,惊着了小姐,我扒了你们的皮!”
那几个大汉相互看了一眼,于是便往后退了几步,可还是呈包围之状并未退下。
侯卓然见状连忙露出一口黄牙笑着走了过来说道:“小姐现在可以和我去喝茶了吧?”
文竹见他靠近立刻狠啐了一口说道:“想请我家主子你还不配!”
那侯卓然见状立刻气红了脸,他身旁的小厮也急忙拿出帕子往他脸上擦去。
“你个贱人,你,你竟敢这么对老子,看我今天不把你抓回去,给我上!”侯卓然气急败坏的推开给他擦脸的小厮,怒声喊道。
这时候地上跪着的杏花立刻上前抱住他的腿哭着求道:“公子,公子奴婢同您回去,您放过我家小姐吧!”
侯卓然狞笑这狠狠捏住杏花的下巴说:“小美人不急,等我将你们都抓回去,让你做老大。”说完话他就哈哈大笑起来。
杏花眼神恨恨的看着他,突然一使劲挣脱了他的手,抓着他就是狠咬了上去,当时就见了血。
那人吃痛喊道:“快快给我把她拉开!”
杏花将侯卓然咬了谁也没想到,一时之间都乱做一团,那些人对着杏花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杏花终究是扛不住松了嘴,却还是拼着力气抱住侯卓然的大腿冲着无暇喊道:“小姐快跑!”
无暇见此立刻上前一脚就将正打杏花的那人踹倒,侯卓然此时也反应过来了,大喊道:“别让她们跑了,都给我上!”
此时的杏花再也坚持不住,昏倒在了地上。
二十几个壮汉一齐上去团团将无暇和文竹围在其中,无暇见情况不妙只好紧紧拉住文竹的手,刚要动手,只听“嘭”的一声,一个大汉就飞了出去。
她愣愣的看着那个缺口处走来一人,只见他一身银灰色的云锦袍行走之间隐现出暗绣的云纹,银发一半披散着一半用白玉的发冠束着,红唇紧抿,眼若明星,带着些许寒意朝她快步走来。
他的眼睛至始至终都在一直看着她,眼中的担忧溢于言表,直到走到了身前确定她无事,才转而看向侯卓然。
只听他轻声说了三个字“废了吧”
紧接着就从天而降两个黑衣人直奔着侯卓然而去。
他离得很近,无暇甚至能问道他身上淡淡的沉水香的味道,她看向地下的影子,他偌大的身影正好将她罩在其中,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把她划在了他的羽翼之下。
一旁的文竹此刻终于想起这人是谁了,立刻跪下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见,见国王爷。”
他连看都未看一眼跪在地上的文竹,只“嗯”了一声。这时候无暇也要俯身见礼,刚想动作就被他的大手托住了腰肢,无暇似触电一般立刻直起了身子,在不想行礼的事情了。
这时候突然传来一声刺耳的惨叫,惊得众人都冒出了冷汗。
往旁看去,那侯卓然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倒在了地上,手和腿都是逆向弯折,他眼神通红的看着擎王叫喊道:“我舅舅是户部尚书,你敢伤我至此,侯家不会放过你的,你这怪物!”
他在地上哭喊叫骂难听至极,鼻涕眼泪流了一脸,擎王迈着步子慢慢的走到他身前,看着他如蝼蚁一般,只是冷笑了一声说道:“侯家是吗?本王等你侯家就是,不过你们若是不来找本王的话,本王也会亲自去找你们的。”
不过短短两句话,侯卓然却听得彻骨寒冷,那浓烈的杀意直击到他的心里,让他叫骂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心里觉得,此刻若是在说一句,身前的男人绝对会扭断他的脖子。
此时杜仲走了过来,指着地上躺着的杏花问道:“王爷,这人要怎么办?”
无暇不等他回话就立刻小跑过去给杏花查看起了伤势道:“外伤到是无事,没有伤到骨头,就怕那些人下手太重伤了肺腑。”
“送到附近的医馆去吧。”擎王说道。
“你要进宫带不了她的。”还未等无暇开口,擎王就直接了当的说了出来。
无暇将怀中的小药瓶拿了出来交给杜仲说道:“一天一粒给她服下。”
说完话,杜仲借着药瓶就带着受伤的杏花走了,无暇也再无逛街的兴趣,对着身边的文竹说道:“前面有个茶棚,我去那里等你,你去买两匹马来,我们现在就出发。”
文竹有些为难的说道:“可是,可是主子,大夫说您要休息几天的。”
无暇摇了摇头道:“我没事,你快去吧。”
“去租一辆马车吧”一旁的擎王说道。
无暇一听急忙说道:“我不要马车,我要骑马,不然就来不及了。”
这时候只见擎王温柔的看向她说道:“莫要任性,本王保证两天之内必到大都城。”
无暇只听着他声音低沉温柔心中就如船在水面般摇摇摆摆,她一时间竟然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只能低头不语,算是默认他的话。
擎王见她低头的样子犹如幼兔般让人怜爱不已,红唇不自觉的向上扬起,发出的了笑声。
无暇听到笑声才恍然回过神来,这人刚刚说他保证两天到大都是不是意味着他也要跟去。
她回过味儿来,猛然抬头看向擎王说:“王爷此举不合规矩。”
见她如此他唇边的笑意更深了些,问道:“哪里不合规矩?”
他这一笑带着颠倒众生的惑意,无暇只看了一眼又低下头去说:“无暇何德何能让王爷护送。”
他到是不以为意的说道:“无妨,国师大人为圣上治病是造福万民,本王护送你不过是帮国师了却牵挂罢了。”
无暇见他说的义正言辞,颓然的叹了口气在不争辩什么,只等着文竹将马车找来好快些上路。
正好杜仲和文竹一同赶了回来,只买了些干粮几人就往大都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