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悦儿见状,看到大汉与周围的人的态度很微妙,心里猜想着:“他们是不是又在欺骗自己?”欧阳悦儿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缰绳。她试探地问着:“你真的是只邀请我当你们的二当家,没有其他的预谋?”
“当然没有,如果你不信,你随时可以走,我保证我们绝不为难你!”大汉铿锵有力地说着。
“那好!”欧阳悦儿的回答也十分模糊,“我相信你,但是我现在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需要我去办,我先走了!”欧阳悦儿说完,双手背背,假装镇定地迈出步子往回走。
“老大,就这样放她走了?”刘秀不甘心地问道,其实他还有一份私心,他也不愿意欧阳悦儿会山寨当他们的二当家,让一个小女娃当家,那岂不是贻笑大方。
大汉看到欧阳悦儿离开,心里十分欢喜,他认为欧阳悦儿已经答应自己,随即大汉想起什么,问道:“刘秀,你知道二当家的有什么事情要做吗?”
“二当家?老大,那小女娃不是已经走了吗,怎么又成了我们的二当家?”刘秀十分不服气地问道。
“到底是老子问你还是你问老子,你他娘的磨蹭个啥?”大汉不乐意地说着。
“是,是,那个小女娃说是要找自己的小狗,我骗她说带她去找小狗,她还真信,跟着我到这里。”刘秀嘲笑地说着。
大汉又一拳打在刘秀的脸上骂道:“二当家的你也敢骗,信不信老子回山寨扒了你的皮!”
“老大,我知道错了,您别生气,我只是骗她说她的小狗被那欧阳少将军带走,我哪里知道那个少将军住哪。”刘秀委屈地说着,又将在青楼发生的事情对着大汉重新说了一遍。
大汉听后,点点头说道:“二当家的事,就是我们的事。你们谁知道那个啥欧阳少将军住哪?”大汉朝着众人问道。
“我知道!”一个瘦干的少年冒出头,来到大汉面前,表现地说着,“老大,那少将军就住在我一个相好的东家院子里,岳县被攻下,那个欧阳华就带人站了那家院子,害得我今天进城也没有见着我的相好。”瘦干的少年恨恨地说着。
“知道就带我们,废话真多,生怕别人不知道你不是个雏。哈哈!”大汉打趣地说着。大家也跟着起哄,一群人朝着城内赶去。
欧阳悦儿跑进街道,但是她穿来穿去,也找到欧阳华的住址,心情十分烦躁。
“欧阳小姐!”一个声音在欧阳悦儿的背后响起,欧阳悦儿寻声望去,竟然是今天自己遇见的那个乞丐,她没心情地摆手说道:“一边去,我现在很忙。”
“欧阳小姐,您不认识我了吗?我是李二!就是和你一起被关在你家老宅里的那个李二。”乞丐李二拄着一根破棍子,兴奋地说着。
“你是李二?”欧阳悦儿现在没有心情多问,随意问道,“那你知道欧阳华在哪里吗?”
李二说道:“你是说欧阳明那个叛徒的儿子吗,我知道他们住哪,我带你去。”李二说完,带着欧阳悦儿往欧阳华的住处赶去。
“还有多远?”一路上欧阳悦儿不停地问李二这个问题。
李二看着前方,指了指说道:“快了,一盏茶的时间准能到达。”李二一边说一边指着方向。突然李二看到远处冒着火光,想也没有想,便对着欧阳悦儿说道:“欧阳小姐,你看前面着火的地方,就是欧阳华的住处。”李二说完,才意识到前面着火,心里奇怪地想着:“欧阳华的住处怎么就着火了呢?”但看见欧阳华家里着火,李二心里却有些幸灾乐祸。
欧阳悦儿睁大眼,注视着前方,却还是不能看清楚着火的地方,欧阳悦儿心中十分着急,便加快脚步,扔下李二,匆匆朝着火光处赶去。
当欧阳悦儿靠近火光时,发现小白正在站大门口,浑身黢黑。如果不是欧阳悦儿对小白的气息十分熟悉,她现在也很难认出小白。
小白也看到了欧阳悦儿,翻动着前后爪,向欧阳悦儿飞奔而来。欧阳悦儿也向前跑着。小白靠近欧阳悦儿时,一下跃进欧阳悦儿怀里,委屈地说道:“悦儿,你咋现在才来,我都快被他们给炖了。”
欧阳悦儿揉着小白的毛发骂道:“谁叫你贪喝来着,叫你走,你不走,活该被人炖!”
小白听出欧阳悦儿声音中的溺爱,用它黢黑的脑袋在欧阳悦儿的胸前磨蹭着。
“你在哪里弄得自己一身的灰,感觉就像是从灶眼里爬出来的。”欧阳悦儿抱着小白,蹲在一旁给小白清理毛发。还不时地看着屋内欧阳华一大家子忙着灭火的情景,真解气。
“我不知道。”小白只记得自己在一间屋子里钻来钻去,最后就弄成现在这个样子。
“那你里面的火是你放的?”欧阳悦儿看到渐渐扑灭的大火,心里有些失落,暗叹怎么不再燃一会儿。
“我不知道,我没放火呀,什么是放火?”小白感觉欧阳悦儿的抚、摸十分舒服,换了一个姿势继续躺在欧阳悦儿怀里。
欧阳悦儿见院子内的大火被熄灭殆尽,没了看头,便带着小白回客栈。李二这时也赶了过来,看到欧阳悦儿怀里抱着一个脏兮兮的小狗,心中十分惊讶,难道欧阳小姐就好这口?
欧阳悦儿回到客栈,李二很自觉地跟了过来。客栈的掌柜看到欧阳悦儿又带来一个破破烂烂,一身脏兮兮的乞丐,心中感慨万千,难道这个念头,自己只能做乞丐生意?
第二天早晨,欧阳悦儿替小白清洗了一番,白白净净的小白又重新出现在众人面前。李二也换了一身新行头,两人带着一头麒麟上街。
这是被大宏国占领的第三天,街上渐渐热闹起来,观望的人见大宏国的士兵并没有朝他们抢夺财物,便又开始开门做生意。
欧阳悦儿走在大街上,看到零星走动的人群,心里又想起卧病在床的张婶。悦儿心里十分担心,便对着李二说道:“李二,你去药铺买些上好的人参。陪我去看望一位故人。”
“小姐,您的故人生病了?”李二疑惑地问道,难道欧阳悦儿要去看望欧阳明一家子,但是他记得欧阳明家里好些没有什么人生病。
“恩,一位照顾过我的婶婶,她现在卧病在床,我想去看看她。”欧阳悦儿想起温柔、坚强的张婶,心中有些感慨,话也多了起来。其实让欧阳悦儿如今有心情闲聊的是她怀里失而复得的小麒麟。欧阳悦儿看到依然嗜睡的小麒麟,忍不住笑了笑,真是猪的后代。
“小姐,其实你不用买什么人参,你给我吃的那种鸡肉,比人参还管用!”李二想了想,肯定地说道。
“什么?”欧阳悦儿被李二的话雷到,不信地问道:“你给我说清楚一点。”
“小姐,你看我。”李二说完,围着欧阳悦儿转了两圈。
“你好着呢,有啥看头!”欧阳悦儿不悦地说着。
“那你还记得你给我鸡肉时候的情景吗,我是躺在地上,不能站起来。我的双腿就是被欧阳明那老东西打残,但是你看我现在,吃了你给我的鸡肉,便能站起来,和好人没有两样!”李二眼里充满感激地看着欧阳悦儿。
“你没骗我?”欧阳悦儿的嘴角抽了抽,半信半疑地问道。
“悦儿,他没有骗你,我们遇见他的时候,他真的是个瘸子!”小白很诚实地说着。
“那你随便买些糕点,我们带去就行!”欧阳悦儿心里十分欢喜,如果自己的鸡肉真的有这样神奇的功效,那她岂不是可以冒充名医,悬壶济世。
“是。小姐!”李二得命,立马跑去买糕点。
等到李二回来,几人便朝着张婶家走去,路上,欧阳悦儿好奇地问起李二:“李二,你的腿怎么会被打残?”
“回禀小姐,我奉命押送欧阳明一村的人来这里充军,可是到了这里战时乱成一片,敌强我弱,我们这边的士兵很少,我便留了下来,想为我们将军出一份力。可是谁想,在战场上,欧阳明那个叛徒竟然倒戈相向,依顺大宏,我的双腿也是在战场上被废。后来,大宏国攻进岳县,那些士兵只顾着逃命,把我扔在这里,后面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欧阳悦儿听到李二的话,心里对这个本是木讷的士兵有了几分敬佩。一路上无话,几人很快到了将军府的门口。李二第一个走上前,对着门口的士兵说道:“我家小姐前来拜访将军夫人,麻烦你通报一声。”
“你们是什么人,见我们将军夫人做什么?”士兵警惕地问着。
“你就告诉你们夫人,说是一位小灵童见她,她听到后,自会相见。”欧阳悦儿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个士兵,欧阳悦儿还记得就是这个家伙把自己赶出来,欧阳悦儿心里暗想,到时候一定要收拾他一番。
“那你等着。”士兵对旁边的士兵说道,“你看着点,我进去通报。”另一个士兵点点头,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那个士兵匆忙跑了出来,对着欧阳悦儿陪笑道:“小姐,我们夫人请您进去。”欧阳悦儿没有多说什么,跟着士兵走进院子。
士兵将欧阳悦儿带到一间屋子前,对着欧阳悦儿说道:“小姐,您里面请。”
欧阳悦儿看了一眼士兵,点点头,抱着小白走进屋子。欧阳悦儿的脚刚踏过门槛,一股药味扑鼻而来。欧阳悦儿忍不住加快脚步,嘴里喊道:“张婶,你在里面吗?”
“是悦儿吗,我没有做梦吧?悦儿快进来,让婶婶好好看看你。”屋内传来张婶虚弱的声音。
欧阳悦儿绕过帘子走到床榻边,看到旁边的侍女正服侍张婶做起来。欧阳悦儿赶紧上前,帮忙搀扶。可惜她身体太短,只能扶着床沿。
张婶看到活泼乱跳的欧阳悦儿,眼里闪烁着开心的泪光,带着鼻音说道:“我们都以为你死了,只有恒儿却一直坚信你活着,没想到你真的活了过来,真是谢天谢地。”
“张婶,我没事,不要担心。”欧阳悦儿看到张婶脸色苍白,这是她第二次看到张婶生病,心中满是担心。欧阳悦儿在侍女搬来的凳子上坐下,将小白放在一旁,同张婶说起话来:“婶,你怎么又生病了,上次你生病,张恒是一步不离地守在你身边,照顾你。对了,张恒呢?”
“恒儿是个好孩子。他······呜呜呜······”张婶说到这里,掩面哭了起来。
“张婶不哭,乖,别哭,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我一定帮你。”欧阳悦儿奶声奶气地说着。
旁边的侍女看到夫人和欧阳悦儿婶侄情深,把欧阳悦儿当做一个三岁大小的女娃看待,感动地抹着眼泪。
“我知道你有办法,你是山神座下灵童,你一定要劝劝恒儿。”张婶打开话匣说道,“孩子他爹成了大宏国的将军,恒儿心里气不过,天天喝酒赌气,哎,不仅他,连我心中也不好受,怎么好好的一个人,就成了敌国的将军,连祖宗也背弃。咳咳咳!”张婶说到激动时,忍不住咳嗽起来。
旁边的侍女见状,立马端来药碗,递给张婶,恭敬地说道:“夫人,您快喝药吧。”
张婶挥了挥手,说道:“拿下去,我不喝。”
欧阳悦儿见状,接过侍女的药碗,对着侍女说道:“你下去吧,我来喂婶婶喝药。”
“是。”侍女将药碗递给欧阳悦儿,并没有退下,而是站在一旁候着。在侍女看来,欧阳悦儿最多不过三岁,怎么能照顾夫人,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离开。
欧阳悦儿不悦地看着侍女问道:“你是聋了?我让你出去!”
侍女低下头,心中安慰着自己,这只是一个三岁大的小孩,不懂事,自己一定要好好守着夫人。
“嘿,我说的话还不管用!”欧阳悦儿一怒之下,让药碗砸在侍女脚边,顿时侍女的布鞋被药水打湿,她不敢相信地看着欧阳悦儿,这个小丫头竟然摔了夫人的药!
欧阳悦儿毫不示弱地看向丫鬟,挑了挑眉说道:“看什么看,还不下去再给夫人盛一碗药来!”
侍女伺候了夫人好几天,夫人都是轻言细语,一直没人用这样的语气和自己说话,侍女被欧阳悦儿的气势所震慑,只能乖乖回答:“是!”随后便捂着脸,哭着跑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