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打人?”他终于问了,在把她吃干抹净之后。
“他****。”江小鱼闷哼。
“下次拿棒槌,别拿包。省力些。”他说。
她听了就笑。然后又重重地叹息了声。
乔云涛不多话,只是悄悄地拥紧了她。这个小女人向来多叹,而且北京一行,不再对他那么信任。心思不会再那么明显地放在眼眸之间。
她再叹,叹了又笑:“海岩他妈今天去我家下聘礼了。涨价了,以前赶人的时候是一百万,如今聘礼是两百万。”
两百万对乔云涛来说是九牛一毛,对于她母亲来说就是天文数字啊!江小鱼忍不住想,如果母亲知道以前赶她走也花一百万,是不是母亲早把她带到珠穆朗玛峰去住了。
心里还是有些怨愤。母亲以往不是这样的,可如今为什么突然就会为了自己做打算。而且还那么坚决。一点也不为她这个女儿着想。
有可能这些天母亲和张大妈唠家常唠多了,把前半生的事想了又想,触动了心事。然后心态也就没能再维持平衡了。
“给她扔出去。”紧搂着她的腰的人说,语气坚决得不象平常。居然敢抢他的人。
而且是杜家,杜家敢动他的人。真是不想活了。
“我妈已经接了,而且坚决不还。还为了这个发病。”她如实以告。成功地让某男忘了温柔乡,腾地坐了起来。温和得不象话的男人竟然噬血地看着她。
“这样也好,我们以后不要再来往。省着人家说你有个私生子了,说我是你的情妇,影响你……”她难得这么罗嗦,后半截话却被他吻进了腹中。
“记着,这世上任何一个男人也抢不走你。”他的声音低低地入了她的耳,她的腰快被他勒断了。
“你奶奶不喜欢我。”她摇头。
“聚你的是我。我们去登记结婚。”
这么说,他奶奶是反对了。就知道是这样。
“没有长辈祝福的婚姻很难幸福。我不要。”江小鱼觉得自己突然就浑身没了力气。
“傻丫头,那些烦人的事丢给我就行。我奶奶有什么要紧。她交给我就行。”乔云涛搂紧了她。这女人今天变得暴力而特别不镇定,必定是好几桩事儿凑到了一起,心里无法承受才会这样反常。
她摇头。自古婆媳间就如隐形的战场,布满了隐形的硝烟,这是所有的男人永远无法真切明白理解的。就算乔奶奶和她隔了两辈,只怕真要一个屋檐下也不好过日子。
至今为止,她还没见过他母亲。那才是相当火力的对头。
而男人不可靠。瞧瞧程心鹏就知道了。
想来想去,觉得女人真是悲凉,毫无自由可言。长到二十几岁离开父母走到陌生的人家,要担心二十几年养成的习惯会不会被夫家接受,还要担心同是女人的家婆是否发难,还要担心看中的男人是否一心一意,坚守白头。
不想,真头痛。
大力地把小小地拳头砸在床上——
一切意外就是在这个时候开始的——这细细的四条腿的法国式名牌的精致的床﹐价值五万八的床﹐终于像在抗议两人对它长久的压迫﹐溜溜地倒了。
朝一边倒﹐这会儿两个人都不用争了﹐自然而然给叠到了一块儿——然后两个跌落地板上的人看着那床神色各异。
他在笑﹐笑得特别得意。很好,两人真带劲,居然把床给滚垮了。
她也笑,笑了三句就再也笑不下去。怎么也想象不出她一个拳头有那么大的神力﹐能把一张五万八的法国进口床一拳打倒在地。
“以前那身裙子和内衣共四千﹐后面从北京跑回来拿了我两千﹐现在这床五万八。一共六万四。小鱼﹐你把自己欠给我了﹗”他终于爬了起来含笑看她,“别想那么多了,乖。都交给我处理。”
“床不是我弄坏的。你也在上面,我只是不小心捶了一下而已。”她低吼﹐刚刚是两个人在上面﹐都有份。
“床被一拳头捶得应声而倒。”他不着急﹐和她慢慢算帐。也顺便忘了其实是自己把她扛上了床,还吃得饱饱的了。
她还在地上坐着﹐平静的脸孔若有所思。倒了就好,以后别想上床。
只是屋漏偏逢连夜雨啊!只是她为什么总是在他面前出糗?
“就是我弄坏的,怎么样?”她终于淡定地站了起来,还高昂起头。出了卧室,紧紧地贴墙而站,然后低头仔细地整理着被他弄得面目全非的衣裳﹐小心地遮好胸口淡淡的吻痕。一抬头见他正含笑着得自己皱巴巴的裙子﹐似乎穿透了那薄薄的布料。不由得后退了两步——她想起了他刚刚亲过的地方﹐麻麻的痒痒的﹐好像如今那目光有同等功效。
只是又回头看着那张倒霉的床好久﹐然后轻轻地走去阳台。
两人居然把床给压垮了,她脸红好不好,她躲起来好不好。
“嗨——”从1202阳台传来打招呼的声音。这么的熟悉﹐让江小鱼大吃一惊的同时看了过去。
杜海燕﹖她怎么在这里﹖
昨天才从她家里出来,这么快就又碰上。也太邪门了吧,难道她装了跟踪器在她身上。
真可笑。
“嫂子,以后常见哦﹗”杜海燕笑笑地和她打招呼﹐明明一眼看见她一身欢爱过后的痕迹,居然能视而不见不说,还能甜甜地喊她嫂子。这种心胸亦或是心计,足足可以用来平国治天下了。
“你住在这儿?”江小鱼收起了种种暇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