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呀!你们慢慢谈。”杜海燕没再听下去,急急忙忙地往外走,“我先走了。”顺手留下一件东西在床头柜上。轻快地离开了别墅,约人:“赵少,十分钟后见大礼送到。雅乡酒楼见。”
江小鱼,等着滚回你的九流社会去吧。
自卑要强胆小又招惹男人?江小鱼飞快地坐正,全身软麻,脑筋打结,心被抽空,傻傻地瞪着他。
“不要瞪人,难看。要常常笑,象小涛涛那样笑。”乔云涛摇头,又点头。忽地一笑,搂过她,眉对眉,眼对眼。他笑得那样开心,仿佛骂她很解气。不过他显然不安分,带着浓浓醉意的笑,从头到脚打量着她,最后看着那红艳艳的唇,笑得更是得意。
抓住她尖尖的下巴,凑上她的唇。
不给他亲。
江小鱼灵巧地闪开了。深呼吸,跟醉鬼相处是要有点独特的思维。刚才那些醉话啊——江小鱼紧紧地趴在他身上一动也不动,手指几乎要掐出他的血,一颗心快要跳出来:“你说的都是真的?”
“你江小鱼就是小麻烦精,是小笨蛋。”他摇摇晃晃地点头。
她绝不相信他对她的观感是这样。可是酒后吐真言啊啊啊!她颤抖着往外走。
“别走,我还没说完——”醉鬼真没形象啊,急了,拉她,结果没拉着,反而倒在了床上!
就算世上再优雅的男人,醉了也不过如此。
“明天再说吧!”她再没有了面对他的心情,“你先睡。”
“好——”他难得地听话,果然翻过身去睡,浅浅的笑声传来,“小麻烦精!早点过来一起睡,我还没说完——”
他还有什么话好说?难怪还能把刚才他说过的话反过来说一遍,让她的心突然就飞扬起来?
江小鱼停住了。没有眼泪,把十指纠结的双手放到身后,愣愣地看着那张斯文的脸。原来这么干净的脸依然有着平常男人的劣根性﹐华丽皮相遮住了人性的阴暗,更有着富贵人家不可侵犯的高高在上的尊严。
心中渺茫而飘浮的希望,突然成了空洞。虚无地目光忽然就停在了床头柜上,那里有半掉出信封的信。她无意识地拿起,是三年前的日期。手指头不听使唤,信掉落了三次,终于还是展开信来看。
是乔云涛的亲笔字迹,她在颤动的指尖中看到了几个字:“小柔,亲亲吾爱……”
小柔,亲亲吾爱……
用力地闭了一下眼睛,江小鱼用手死死地压了压太阳穴,用力睁着眼睛,觉得全身的力气被抽空,但还是断断续续地看了一些内容。
原来乔云涛与白小柔之间不是分手,而是分别。江小鱼混乱地想了半天,最终放弃思索分手和分别间的区别。但是乔云涛在信中写得很清楚——当年被强之辱,终生难忘,有生之年,引以为耻。如果查到此人,一定以牙还牙,绝不手软。夺其心,欺其身,然后弃如敝屣。
这样才能去掉他当年被女人强的阴影。
难怪先热后凉呢,一再挑逗她的身子,终于让她毫无抵抗地承受他的索取;当着那么多人面前热吻,就是为了夺她的心,以便后面好撕裂之。
只是他到底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她真地想不明白。其实就放在今天,只要她不承认,他也不能硬把那罪名加到她身上。
信悄悄地掉落地上,江小鱼无意识地拾起,塞进床单内。茫然的环顾四周﹐把那副刺眼的仕女图扯下﹐十指用力扭成一团﹐送到一楼烧成灰。把他钱包中的白小柔的照片拿出,看了许久,然后扔到楼下去。
然后站在床边看了他许久﹐样子还是那么干净优雅。呵呵,她笑了。
他的沉默有着最大的杀伤力,让她这些天一直在心海中浮沉。谁知不沉默了﹐更有杀伤力。总算明白了﹐所有的名流公子都一样。自古男儿多儿戏!
他的手机在响。
随手拿起来一看﹐是漂亮的杜海燕的信息﹕“云涛﹐你睡了么﹖我睡不着。你是个男人,为什么不会想抱抱我。你不知道那些男人为我发狂吗?你为什么不试试?”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按了退出键﹐才放下﹐又来了电话。飞快关掉﹐再响﹐再关。反反复复,响得她心烦。看看身后那个睡得沉沉的男人﹐最后终于拿起问﹕“你是谁﹖”
电话里马上传来笑得像风铃般清脆动听的声音:“白小柔啊﹗你是乔姐姐吗﹖我听说云涛回北京了﹐我也赶紧回来了。哈哈,我现在在机场。嘿嘿,云涛呀,亲亲,抱抱,我要扑倒你哦。”
好啊﹐乔云涛﹐你痴情的人儿来了,而且要热情地扑倒你。不错﹐很好﹗
站在屋子中间﹐头痛欲裂的她不想再看到眼前这个搅乱了她一生的男人,她不知道自己应该还要做什么。只是头痛,头痛啊!好象真要晕倒了。
终于想起一个可以说话的人,她拿着他的手机跑到客厅打电话:“小霞——”
被打扰的林小霞马上听出了她不同寻常的声音,连忙问:“小鱼,你怎么了?”
“想找个人抱抱。”没人抱,所以只好把自己整个身子深深地窝入沙发中。
“小鱼,你到底怎么了?”林小霞急了,“要不我赶紧过你家来。”
“我现在不在家,在北京……”小霞你赶不过来啊,“小霞,我想知道,灰姑娘嫁给王子真地会快乐吗?”
“小鱼……”林小霞小心翼翼地喊着她,“小鱼呀,嫁给自己最爱的人会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