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啊!”乔云雪摇头。
江小鱼一听就明白,这事情不小,还跟她有关。她一个小人物,事情能大到哪里去?接触的人就那么几个,做的事除了打字就是一天三餐,还能杀人放火不成?
“奶奶怎么还没看出来?”余雨慧可等不及了,指着给老人瞧,“看这张脸,不正是江小姐么?”
乔奶奶一脸张凝住了,半晌问:“小鱼,孩子是不是海岩的?”
“我和海岩只是朋友。孩子和杜家没有关系。”江小鱼坚定地回答。这句话让阴郁的杜海岩面色凝重了许多。
“那是赵家的呢?还是李家的呢?”余雨慧可高兴了,“当年你不是除了海岩外,还跟什么的赵钱孙李在一起过。混得头了,所以孩子不知道是谁的了吧?可惜出身太低了,没一个人想认帐。”
乔奶奶凝重地看着照片:“海岩你说说,当初是怎么认识小鱼的?”
一看乔奶奶注意了这件事,余雨慧可得意了:“就是不知道这野种是谁的,所以海岩跟她交往我才一直不同意。为了这人尽可夫的女人,我年年不管‘明珠’也要先追着她。给她钱,劝她离开。可她老想着我的‘明珠’,死活不肯离开海岩。就是今年不一样,终于离开了。为什么,因为云涛的后台比海岩的硬,她找到高枝了。”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江小鱼无力地闭上眼睛,这个女人的狠毒,这么多年的打击,就是圣人也要发狂,会堕落。很奇怪的是,她竟然完全没有想去反驳她。
连说上一句的愿望都没有。
“海岩,是不是这样?”乔家不看门第,不论贫富,但人品一定为重。乔奶奶严厉了起来。
神色各异,但所有的眼睛全看向了杜海岩。
江小鱼把目光移向了茶几旁的那一棵青青的盆栽,等着杜海岩的选择。
杜海岩漠然看了江小鱼一眼,微微点头,然后离开。
他一点头,等于认可了那说法。
江小鱼的心都要裂了。这实在不是那个当初她削个水果他都在旁边担心得不得了的男人。他真地过得那么痛苦,这么急着和她同归于尽么?可就是恩惠重如泰山的他,也不能毁掉她,她还有母亲和儿子啊!
空气前所未有的凝重。杜海燕很适时地“啊”了声,反身扑到乔奶奶怀里。
“四个男人……哼,真有本事!”余雨慧哼了声。
那到底是张什么照片?她们全表演完了她还不知道是什么。
乔奶奶凝重地看了江小鱼一眼,慢慢地把那张照片推到她面前。
淡定如江小鱼,脸色一变——开玩笑不是这么开的。
“天哪!”汪雪琴瞄了瞄,娇娇地喊,“这女人怎么这么不知羞耻。”
很抱歉,那上面的女人是她江小鱼。她都不知道她怎么跑了上去,还摆出那么“诱人”的姿势。没有动怒,可是把目光漠然地移向了杜家有关的人。就是有杀父之仇,也不至于用这手段吧。瞄了瞄,又看向那盆栽。人和猪说话,说不通的。
余雨慧得意洋洋地一笑:“老人家,这照片是有点那个……瞧这四个人以前就住我们那个片区呢。老人家现在懂了吧,为什么我不让她和海岩结婚。”
“天啦……”汪雪琴捂着脸,把气氛一节节往上推,“背上一丝不挂……天啦!”
缓缓地把目光从盆栽上移开,瞧着杜海燕唇角带笑,娇俏得如芍药盛放。朦胧间明白,这么新潮而高明的手段——这事要跟她脱得了关系才怪。
“杜小姐果然是个有知识有见识的女人。”她很用心地赞美,唇畔还漾起了笑容。她被幸福冲昏了头脑,才忘了失爱中的女人才是最阴毒是聪明的啊!
“小鱼,这事你怎么说?”乔奶奶追问。
有一段岁月她永远不愿意回忆。淡淡一笑,笑得云淡风清。她再说什么还有用吗?她不说,看着面前一堆人,她淡淡地笑,逼着自己笑。几乎是从来没有过的娇媚。
只想知道乔云涛看到这张照片会是怎样的反应。如果他看到……他当然一定会看到。双手紧紧捂住脸,不想哭,泪水自个儿从指缝间倾泻而出。爱而不得,世间常情。早该看开,却在见到他时升起希望。当年冷静如她,快捷出手,轻捷离开。七年后反倒放不开,越活越回去,情商不高,连智商也退化了呀。她是疯了,才对这些名门世家抱有期望。
最多就是,她不要爱了。如何?她们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她完全没有意见。
乔奶奶摇头:“云涛有权知道这些。要拿主意,云涛自己决定。但孩子是无辜的。奶奶还是想知道孩子的爸爸是谁?”
八十多岁的老人家见惯了风云,喜怒不形于色,是多含蓄的人。可都忍不住一再问她孩子的由来,可见老人家对这件事有多在意。
前几天还可能说出真相。可经过那张相片,多少隔阂横在其中。既然如此,涛涛永远跟她姓江,与乔家永无关系。痛极反笑,悲极反静。清丽小脸,漾出一朵柔弱的花儿,朝乔奶奶深深一躬,淡定疏离:“云涛与我,本来就是萍水相逢,无牵无涉。云涛没有权利知道这些。很抱歉,奶奶,孩子的爸爸是谁对在座各位都不重要,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我再也不会出现在云涛的身边,仅此而已。”
再一躬,和乔云雪微微点头,静静地看着余雨慧,她笑得真得意啊!可是杜海燕的泰然,倒是让人不禁多瞧几眼。平心而论,她真的挺适合做乔家媳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