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乔云雪云淡风清。
沈玉清无可奈何地笑:“我们急呀!我就不相信云维庸不急。还有啊,云雪你可要记住,你也不小了,云维庸更不小,他四十岁了呀,还无家室无子女。云雪你明白那意味着什么吗?男人也会累的,而且一旦放开可不比女人那样藕断丝连,那可就是决绝了。云雪,不要让他把热情都磨光啊。云雪呀,妈不相信你不心疼他,一个大男人瘦得风都吹得跑,我们旁边的都看着难受,云雪你晚上能安心睡稳觉吗?”
她睡不安稳。这是真的,好多时候一想到两人会哭。她爱他,他也爱她,为嘛这事情就这么复杂。幽幽长叹,也许她真是有些计较得太过了。
再蹉跎下去,说不定她想生孩子都生不出了呀。云维庸那么想要自己的孩子,十几年前就想要,可是现在还是一片空白。
人退一步才海阔天空啊!
晚上云维庸过来时照常送了大把玫瑰,乔云雪大方接过,给花瓶加了点水,放进去。微微出神。当年她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云维庸会有心送玫瑰。果然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正出着神,腋下伸过来瘦削的手紧紧地搂住了她。
母亲的话在耳边回放着,她似乎对他是有点过狠了。他已经回佳家总部快一年了呀,可她还在S市,他舍不得她,生怕她还记得以前的仇恨,更怕她身边出现比他年轻的男人。他已年过四十,可她才三十四,风韵犹存,容颜娇美,个性仍是英姿飒爽,讨人喜欢得很。更让他惊慌的是,她似乎没以前那么好说话了,也不再崇拜他,爱慕他。所以他三天两头飞飞机过来S市,终日的劳累过度及风尘仆仆,让他一天天又瘦下去。
“嫁我。雪,再不嫁我连坐飞机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嘶哑地在她耳边呢喃着。
许久,她拿起他搁在腰间的手细细地打量着。他多瘦啊,沉寂了许久的眼泪终于狂肆落下。默默地反过身来,投入他怀抱,紧紧地贴着她。
“雪!”他欣喜若狂,有些哽咽。她的这种举动已经两年没再见过了。上一次是他盗走她三亿的时候,那时她再一次怀上他的孩子,可是为了与他断绝关系送了那个小生命——他们的第二个孩子。
一切尽在不言中。春宵一刻值千金,但是乔云雪却为他准备了避孕措施。
不能说没有愤怒和委屈,但有进步就好。所以云维庸还拼命找好话说:“雪,我们计划生育吧!什么时候生好,当然可以晚点,等忙完地王更好。”
声音多委屈啊,乔云雪听了闷笑,然后热泪盈眶。男人!
很好,他这两年欺负她欺负得够呛,她总算有翻身做主的感觉。真好!
“你以为把我身边的男人起跑了我就会属于你。”她自大极了。
“最少你不会属于别的男人。”他小心翼翼地替自己圆场,可怜兮兮地替自己抢自尊抢地盘。
有点道理,要不然她可能嫁了林如海,也可能成了军嫂。
“看来你很有邪恶的潜力。”乔云雪不知是褒是贬。
他却忽然搂住了她,似得了失而复得的珍宝:“云雪,如果当年不是那个酒家公主,是不是我们今生就错过了?”
李子靖?这个时候提起他真的很煞风景。不过……乔云雪脸色微变:“你怎么知道那个公主的事?”
当年李子靖新婚夜上公主一事,她守口如瓶,李家人自己当然也不会将这丑事外传。云维庸怎么会知道?
“她是我送的。”云维庸黯然,“只是想知道李子靖对你是不是真的身心如一。如果是,那么我就安心回美国结婚。如果不是,我相信云雪会知道怎么做。后来一回美国就听说你离婚,我也取消了结婚,这才朝今天这个目标努力……”
“可是你知不知道这要了他一条命。”乔云雪发出尖锐的喊声。
她有些失控,可是这谁不会失控呢!云维庸知道自己说快了些,也高估了乔云雪的心理素质,但他没有慌乱,而抓紧她的胳膊解释:“云雪,不管是哪个男人,都不会在新婚之夜去上一个公主,除非他心里那道坎非常之高。李子靖口口声声说爱你多少年,可是一旦遇上事这么不冷静,不顾及你的感受。说明了什么?他迟早会因为同样的理由婚后出轨。依云雪你的个性,你能和他过下去吗?”
云维庸说得有理,可是……可是李子靖最少不会被她一句话激得从二十楼上跳下去啊!
她忧伤而绝望。云维庸慌了,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伤口已经平复,可哪里知道那竟成了她心底的痛。豁达如她,也摆不脱李子靖因她而死这个看法。
“结婚的事我再想想。”乔云雪涩涩地告诉他。
事情再一次陷入僵局。这次大意失荆州几乎让云维庸想跳进黄河一了了之。人生过了几十年,他觉得最二百五的就是这一次。
这样又过了一年。怎么说呢,其实比以前还是好很多了,最少她不愿意结婚,却还是愿意与他双宿双憩。只是她总是替他准备好措施。
她的地王已经卖得差不多,可仍然一天到晚在那里闲逛。而他呢,成了乔家二老的常客,脸上倒长了不少肉。他是地王最忠实的顾客,里面的售楼小姐个个都认识他。虽然个个知道这男人追的是自家老板,可谁也不擢破那层纸。让这一对熟男熟女天天捉迷藏。
可不,售楼处经常有个脑筋比较直的小姐问一位先生:“云先生,你还要看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