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乔云雪约江小鱼一起吃饭,吃着吃着,看着江小鱼她便想起了云维庸,以及那个未曾出生的孩子,那个让他们婚姻关系彻底划上句号的孩子……往事不堪回首,她喝醉了。
喝醉了,却坚决不让江小鱼送。她的生命里太多沉重,不想被别人看到,而她的住处写满了人生故事。
走到半路,她停在夜总会门口不动了。闪烁的霓虹灯惹乱了她的心。
她寂寞,心里无比的寂寞。想要男人的慰藉,无关道德,无关权利,无关人生,她只是心里寂寞罢了。世上一个男人配一个女人,凭什么她的那一个男人就不来配她?
她唯一一个男人已经去了美国,娶了那个柔弱的女孩,七年过去,也许早已绿树成荫子满枝……该死的云维庸,为什么他这么轻易放下她,而她却不能。男人真该死!
她站在那里哭了。醉了的人原来也会哭啊!她模模糊糊地想着,模模糊糊看着周边的人。她似乎看到了云维庸……唉,当然不可能是他。她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罢了。
她摇摇晃晃地朝夜总会里面走,快到门口时终于醉倒了。
醉倒在一双瘦削的胳膊里。
这个曾经天使一样的女人如今居然堕落到去夜总会?冰山似的云维庸冷冷地看着胳膊里的瘦女人,有不屑,结果却把她带进了天涯酒楼的顶楼开房。
她醉得厉害,基本上处于糊涂状态。他没有犹豫地把她抛到床上,除去了她所有的衣物,狠狠要了她。
她没有拒绝,神智迷糊的她可能也不懂得拒绝。可是当他从她身上爬起的时候恍了神。因为她在迷糊的舒适中喊出的名字是“维庸”二字。软软的绵绵的,一如当初。
如今璀璨如明珠的她一如当初的喊着他,就如当初恩爱时的口气。
“你当初为什么要杀掉我们的孩子?”他托着她的后脑勺问。
“我们的孩子……呜呜……我们的孩子呀!”醉了的她失声痛哭起来,“维庸,我们不说那个孩子,我们再要一个好不好?好不好嘛?”
说着说着,她糊糊涂涂地爬上了他,一如当年诱惑他……他恍了神,为什么他的前妻还是当年那么青涩?这个艳冠群芳的女人身边的优秀男人多如过江之鲫。为什么她还是那么青涩,还是那么紧。他的感觉亦一如当年。
他清楚地记得,他们已经分开了整整九年。她不是小家子气的女人,没有那种忠于一个男人的想法,可是为什么她还是那么青涩?
如果当年他没有提出离婚的话,如果……
她醉得认不出人,只跟感觉走。当她陷入沉睡的时候,她说:“作梦的时候真美……维庸,你为什么要我却要离开我。你们男人都是混蛋。”
是滴,他们男人都是浑蛋,当他这个浑蛋离开酒楼的时候,晨光初启,乔云雪睡得正熟。这个谋害他第一个孩子的女人醒来时只会知道自己做了一场春梦。
乔云雪确实只当自己做了场春梦。
但当她数日后真地面对面地看到云维庸后,她知道那个晚上可能不仅仅是个春梦。
当年是他不要她,但那个孩子的失去确实是她的错。这么多年她忘不了青春年少的动心,忘不了那个宾馆里那条橙红晚礼服的斑斑处子血。所以当他把她带上酒楼时,她暂时忘了他有妻儿,不知羞耻地抱住了他,紧紧地抱住。求他爱她。
她寂寞呀!
可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儒雅的君子,不是她彬彬有礼的穷导师。而是全家福的大董事,首席执行官。他面对她的投怀送抱面无表情,冰寒彻骨。
他挟着报复而来。他的全家福席卷中国,就是为了吞并她的佳家而来。这一切,因为她乔云雪杀害了他的第一个孩子。
“好,我们以后是对手。”她凄然笑了,大步离开,“云维庸,我母亲几十年的心血绝对不能落在你手中。咱们走着瞧。”
终于死心了,一子错,满盘皆落索。他们的爱情已经回不到了当年的青葱岁月。那个男人如冰似铁,只有仇恨,没有感情。
他撇下美国的妻儿,孤身前来,只为复仇。
她心无旁骛,不再关心这个人的动向。只全心全意建好地王,打响自己在房地产行业的第一枪。然而地王面积庞大,预计楼层高,建成后的收益何止百亿。可投入自然也大,就算把佳家数年的盈余资金投入,也只是垫了个开头。
问题是这时刚好是银根缩紧的关键时期,楼市处于观望期,银行不敢借贷。地王急缺资金流,万般无奈之下,只好接着甩卖她手里的那份佳家股份。
她暂时没有多余的精力应付云维庸。
江小鱼好心,让网络文学的红人林如海走进了她的生命。这是个好男人,知冷知热。但乔云雪意识到他们走到一起时总是遇上云维庸的时候,便开始冷落了这个好男人。
林如海对不上仇恨中的云维庸。这个男人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儒雅男人,不再是那个心胸开阔的好男人。
她难受,亦不解。有次她直接问:“云维庸,就算我当年流掉了你的孩子。可是你在美国结婚了,有你的妻儿,为难我我不在乎,可是为什么要这么为难你自己?”
“我没有为难我自己,我只想夺你的佳家。”他直言不讳,黑瞳若星,如南极之冰。他不时出现在她周边,似在关注她的动向,那双冰冷的黑瞳总是冷冷地看着她游走于各方,看着她和形形色色的男人应酬拼酒,看着她灿笑如花,看着她一身酒气地从他面前经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