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这个。”他在她耳跟说。
她不看,可是受不住他轻言细语的诱惑,终是悄悄地看了眼。比萨尔斜塔?不是碎了么?他给粘起来了。不知用了什么胶水,完好如初的样子。
“它一如当初。”他说,哄她,“如我的心。”
她闭上眼,泪珠淌了出来。许久才恨恨地说:“甜言蜜语练出来了,是谁帮了你?”
她钻牛角尖。
“是你。”他厚脸皮地说。
“你当初也不爱我,你不是为了负责嘛!”她依然有理,“好,我现在不要你负责了。你可以离开了。那艺术系的女人多有女人味,你去吧!”
他脸色微变:“雪,说到底,你就是不相信我?”
她死命瞪他。好久好久。然后堵了他的嘴,用吻。滚在了一起。
激情过后,她悠悠叹息:“维庸,我们是不是有七年之痒了?”
“傻丫头,我们才半年,磨合期都才开始,哪来的七年之痒。”他叹息,紧紧搂她入怀。修长的五指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
“我有时觉得,我们两人好象隔得好远,比牛郎织女还隔得远。”她闷闷地说着,“维庸,我有时候不知道你到底在在乎什么。我有你就好了呀,为什么我会觉得你有了我却还在嫌少。”
因为男人女人不一样?在乎的也不尽相同。他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拥紧了她。怀中这个女人还这么年轻,被宠着长大的,哪里知道他苍桑的心境。等等吧!等她再长大些,为人母之时,有了耐心,有了包容,那时一切便好。
她只要他,让他无限窝心。可他为了要她,面对的压力有多大,这个小女人是不明白的。她紧张他,总是用亲热来挽留两人的情感,消除两人的隔阂。他欢迎,却知道这会让她的热情慢慢磨灭。
忧心如焚。
吃晚饭时一家人团团坐,沈玉清从来不说他,这会儿也有了微微的不满:“维庸呀,虽然你教学忙,但下午没什么课,按道理也要来机场接接云雪。实话说吧,云雪在外面被人问得厉害,总是说为什么那么多好家世的青年才俊不嫁,偏偏嫁了个无父无母的教书先生。如果你多疼云雪些,在外面带出来让大家看到,这些人也不会说云雪没眼光。”
云维庸一怔,半晌才应了声:“妈,我知道了。今天是有学生找我绊住了。下次我会的。”对于这个通情达理的岳母,他心服口服,恭敬有加。
乔云雪忽然觉得酸酸的。还是母亲更知她的心。这个枕边人更关心他的导师大业呀。
乔奶奶叹气:“看到云雪这孩子这么憋屈,实在食不知味。我明天还是回我们的别墅去,眼不见为净。昨儿还有人问,他孙子是外交官,和云雪结个亲怎么样,说那娃儿上次一看到咱云雪就忘不了。”说完,老人狠狠地盯了云维庸一眼。
这么好的孙女插到一朵牛粪上,怎么看怎么不高兴。
“奶奶——”
“妈——”
母女俩一同止住老人家的怨言。
半夜,乔云雪窝到丈夫怀中:“维庸,你还住宿舍吗?”
他搂得紧紧的:“当然不,那样人家以为咱俩闹矛盾。不是更多人向你奶奶求亲了。我都不知道,四面楚歌的我到底还能抱你多久。感觉你随时要被人抢走。”
她噗哧笑了:“那当然,我从小就是热饽饽。情书接了三千封,纸鹤接了几十斤。你不抓牢些,我肯定会被人抢走。听说呀,女人都是经不起诱惑的。”说完幽幽叹息:“咋我感觉老是是我在担心你被人抢走呢!唉!云维庸你真是个王八蛋呀!”
唉!
他凌晨一点还在眯眼看星星,想着自己如何表达对妻子的爱。想着克服大男人心理甘愿在她背后做个模范丈夫,想着如何让自己更配得上妻子一点。
最后他说:“云雪,你住哪儿我就住哪儿,人家就是说我百无一用是书生,我也不再在乎。就算奶奶对我再大的意见,我云维庸也当作那是迫切的希望而不是埋怨。”
臂弯中无语。
他曲脖一看,美丽可爱的人儿真的累了,已经打起了微微的小呼。
日子甜蜜蜜。
乔奶奶真的眼不见为净,搬回她自己的别墅住。弟弟也在住宿舍,也是个对学业玩命的人,连周末都极少回答住。妈常年累月的到处飞,爸是个大忙人,一周在家最多不过两三天。所以虽说是住娘家,乔云雪夫妻倒是完全有过两人世界之感。
对于云维庸来说,质疑他们夫妻的人自然不少。大学校园当然比社会要纯,可一旦掺入了妒忌,那便无论如何单纯不了。
表面都在恭喜他,可话里讽刺意味更多。带的研究生里面,李子靖对他的反叛最为激烈。爱而不得的男人常有过激语言,云维庸身为导师却不能拿他怎么样。更何况他曾为乔云雪导师身份,确实有些尴尬。
如此种种,要天天保持天天好心情绝非易事。但谁叫他娶了个人见人羡的娇妻呢!人家想都想不到,他天天抱在怀里,感受着她的青春热烈,似火炽情,还是偷着笑好了。
随着接管佳家的事的深入,乔云雪的应酬越来越多,回来得越来越晚。大男人也有衾寒被冷之感。更有时候半夜等回来的爱妻一身酒气,更是心痛得要死。
“为什么不交给下面的人去应酬?”云维庸差不多除了替妻子刷牙,别的事诸如沐浴梳发之类差不多全干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