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想着就会在工作中走神。
“姐,你确实做错了。怎么会去同时惹上他们两个人。姐,我但愿他们只利用到这里,如果他们再恶毒一点,会涉及多少人多少事你有想过没有?”乔云涛不轻不重地说着,“云维庸居然这样不记情面,那我们以后也不要再管他的情面。姐,这事情并不好收拾。赶紧地找新闻记者来澄清一下。巧妙一点,不能直说,否则起反作用。还有,赶紧通知妈,现在佳家情况有些紧急,请妈出马。”
“我知道,马上找记者。也会找妈。”乔云雪虽然一身疲惫,可自己大意之下做错的事,仍然勇于承认,更敢于承担。
缓缓牵起江小鱼的手,看着那张清秀的脸,明明这几天意气风发得很,却在看见他时就微微地暗了下去。乔云涛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她好象在远离他,整个乔家的人,她只远离他乔云涛一个。
看来她真的把她的假想情敌杜海燕的错全揽到了自己身上。那个女人会得到她应有的惩罚的。
一出佳家大门,江小鱼条件反射般看向一边。果然,广场的左侧,站着一个伟岸的身影。他站得笔直,像一个军官。
也是,他曾经就做过好几年的海军军官。
杜海岩!
他的身体应该大体上没什么事了,因为他把以前掉了的肉差不多都长了回来。
江小鱼不理他,杜海岩也没有不识趣地上来搭话。天天晨昏间不分晴雨都会在那儿等着,等着看她上下班。
要是以前,虽然无情但是有义,江小鱼一定会淑女地迎上去,和杜海岩一起说上两句。可如今只是相顾两无言。
不,连相顾都不想顾了。
一切都已经回不到过去。半点儿也回不去了。爱情从来没有过,友情也被汪雪琴的血消耗殆尽。
以后别站在那儿了,站着又有何用。徒添烦忧而已。
虽说这段时间人前人后都和乔云涛有些生疏,不如以前亲密,但在此时此刻,江小鱼会把手主动地塞进乔云涛胳膊里,让他优雅地把她送到车内。
乔云涛当然知道江小鱼为什么这样做,他从杜海岩第一次站在这里的时候就发现了这个还不死心的男人。
他的妻,他的小鱼是多么的善良勇敢,哪里会看上这样一个懦夫,一个没有道义感和责任感的男人。他如今居然不再担心小鱼再对海岩有什么异样的感情。
看着坐到旁边的江小鱼,乔云涛又忍不住想着,也许这女人会为汪雪琴而牵挂着杜海岩。
到了家。两人却没把车开进去,而是开到了海边,静静地坐在里面看海。
一望无垠,白浪滔天,惊起群群海鸥。大大的翅膀在天空划过一个又一个优美的弧线,让人不由叹为观止。
大海,永远都是最美的地方。就如山,一样的令人神往。
江小鱼推开了车门,小心地跨了出去。
快六个半月了吧,肚子真的很大了。想让人忽视是绝对做不到了。她还没下去,乔云涛已飞快地下了驾驶室,快步绕过来把她扶了出去。
“谢谢!”江小鱼说。
这一句话把两人之间的关系推得有多远啊。
乔云涛不管心中的寥落,只轻柔地挽起了她:“对不起。”
江小鱼终于自母亲过世以来第一次抬起头来认真地看着他。
“对不起。”他说。
江小鱼没有回答他,只是咕哝了句:“我过两天把母亲的骨灰送回湖南,交给我爸。”
“好。”明知那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乔云涛也不忍揭穿。也许,就让她一直抱着这个心态吧!
三岁时的孩子哪里记得什么往事,而三岁大的孩子也看不出以后长什么样子。如果真有亲人相见,也未必就能知道那就是自己的血亲。
三岁看老,看的是智商而不是样貌。女大十八变,那绝对不是诳语。
江小鱼手儿抬起,让那个黄金手链映入眼帘。这东西到底有什么用,为什么母亲一再叮嘱她要天天带着。不会是带给人看吧!冬天戴着这东西和没戴一样,全被长长的衣袖遮住了,要等到明年夏天才差不多露出来……
海风有点大,乔云涛静静地帮着江小鱼掖紧了衣服:“小鱼,对不起。”
这人的坚持相当可怕,江小鱼终于不再无视。而是淡淡地问:“什么?”
“我应该请个人专门看你母亲。”他说。
“那没有用。”江小鱼淡淡地告诉他。
“那天晚上,对不起。”乔云涛轻轻地搂紧了她,不顾她瞬间强烈的挣扎,让她的胸紧紧贴着他的胸,“我不该那样。明知你母亲刚刚离开,明知你心里有事,却强要了你。虽说我情不自禁,但那不是我强要你的理由。我爱你,这也不是急着把你变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的理由……”
说着说着,他感觉到怀中的身子震动了下,然后又归于平静。他搬起那双眼睛来看,看到了一双杏眼正若有所思,还看到里面的自己。
他如墨的眸子里有着无法轻易看出的忧心与惊慌。世人的软肋是爱情,男人女人都是。江小鱼终于明白。
她眼眸里的人影渐渐消失了。
因为夜色已经很浓很浓,浓到快看不到彼此!海上远远的地方,只留下一条线般的轮廓。
“虽然有些话男人不该说,但是小鱼,你该知道的。这段时间你真的太疏忽我。只有我埋入你身子的时候,才感觉到你对我的重视……”他“恬不知羞”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