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她很快从杜海岩的阴影里走出来。
不对,江小鱼犯疑了:“你不是还有个大哥,这里汪明权也是你哥呢!”至少有两个才对。
“汪明权是我爸的养子。他爸那时因公牺牲,我爸就把他带回来姓了我们的姓。”汪雪琴柔柔地笑了,“不过他待我比我大哥还好,什么都听我的。我一吼他就什么都说好。”
原来如此,江小鱼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怀疑不是空穴来风。这小丫头不知道的是,疼她宠她的所谓的哥哥,原本并不是把她看成妹妹,而是把她当自己的女人宠的。
但明知一入汪姓,同一个户口本没法结成夫妻,所以只好把看中的女人当成妹妹宠了。江小鱼可以肯定,汪雪琴这份任性,一定就是汪明权宠出来的。
正说着,汪明权就回来了,不止带了他自己吃的,还打了七八个包,病房里的小床头柜都摆不下:“我先喂你吃。”
汪明权果然坐了下来,把汪雪琴轻柔地抱了起来,靠着了床头。然后果然喂她。
江小鱼看着眼睛有些湿润,“我先去看看母亲。稍后再来。”
她打算晚上决计不来打扰汪明权了。很奇怪的感觉,她为什么想的是打扰汪明权呢?
母亲的情绪已经渐渐地稳定了下来,不一会儿乔云涛就带着她出去吃饭。
“云涛,你喂我一口。”江小鱼在餐厅里居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想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啊?”乔云涛显然大吃一惊。却还是冒着被闪光灯捕捉的可能认认真真的喂她。
只一口,江小鱼就泪流满面。
“到底怎么了?”乔云涛这才回复心情,温和地问她。其实她泪流满面的样子有些可爱……
“汪雪琴很幸福!”有一个男人自小到大全心全意的呵护着她,甚至保护着她对另外的男人的爱情。
真傻了!难不成被汪雪琴的那把水果刀吓得现在还没复位?乔云涛含笑看着自己善感的妻,什么也不说,一口一口地喂她。
“我也很幸福。”结果江小鱼再说的时候居然是这句。这才推开他的手,自个儿吃起来。
第二天杜海岩果然过来了。江小鱼把他约到医院大堂,找个位置坐下,然后把和他母亲签署好的五成利润分成合同交给他。
杜海岩看着那个合同,并没有多少感动,只淡淡地问:“这就是你这么多年对我所有的心意。”
“是的。”江小鱼不想多说。和他的牵扯伤了几个人,差点连自己的孩子都流掉,差点伤了汪雪琴的命,实在没必要再牵扯。
“那么,我为你结扎了,你是不是也得补偿?”杜海岩说这话时,声音冰冷彻骨。
“我不是辩白,而是真心这样想。海岩,你当初并没有和我商量过这事。如果我当初同意你这么做,我会补偿。”江小鱼淡淡地告诉他。这种事他一人做了,却在几年后找她来负责,这听起来实在不合逻辑。
最后一次见面,仍是以不欢而散告终。
“我们以后都不要再见面了。”她说。然后没有再回头,直接走去了汪雪琴的病房,看着汪雪琴一室的白中那张苍白得半点血丝也没有的脸,她知道自己没有做错。
朋友缘和爱人缘一样,都不是天定一生。
汪雪琴终是康复了,顶着腕间难以平复的伤痕回了北京,据说她会在那儿休养两个月。一边寻求更好的美容,把腕间的疤痕消掉。
然后离开这个国家,离开令她一切伤心的地方。
“你哥哥呢?”江小鱼在电话中问她。
“他说他也去。”果不其然,江小鱼得到的答复是这个。
江小鱼甚至很想看看汪明权那个人的心,是不是比所有的男人都红。
江小鱼这一个月过得相当舒服而自由。当然,也很努力。该做的做,该学的学,舒适而充实。
杜海岩没有再出现。杜海燕没有回去做她的女主持,也没有按她的威胁天天来陪乔奶奶。
一切都平静得让人都要忘了曾经的起伏。
中间去了警察厅一次,无非就是为了那件偷盗商业机密的事。她会去警察厅,自然也是因为尹飞扬带着全家福的法人代表点名要提审她。
她和马玉良一起去了。马玉良多会说话的人,三几句就把对方的法人代表搞定,然后把江小鱼风风光光地带回了家。气得尹飞扬当场砸桌子,指着那个法人代表的鼻子骂:“奶奶的,你这个兔崽子,留着你干什么!马上给我滚,从今天开始全家福没有你这个人。”
而江小鱼也办了满汉全席招待他。结果马玉良说的是:“真好吃。嫂子,你以后再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办好了……”
一语未完,乔云涛把拳头砸上了他那颗圆圆的脑袋:“马玉良,你神经!”居然还想他老婆出事,这人不想混了。
“确实神经!”江小鱼也肯定地说。看着温文儒雅的乔云涛打人,笑得差点内伤。
“办完事就给你立马滚回北京去。”乔云涛就像在市政府一样,直接命令。
这两夫妻如今一条心啊!马玉良缩缩脖子,还在挑战:“老大,滚的话有点麻烦,要过五岭,要横长江,要不我现在就滚回北京去,以便能在过年前滚到,陪我老妈一起过年……”
乔爷爷更逗,用一块回锅肉立即塞住了他的嘴巴。
“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乔奶奶怒斥。一脸的严肃让马玉良愣是不敢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