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疯。”杜海燕嗤笑着,又后退了两步,仿佛生怕那两个人打到了她。
“云涛,你应应我。”江小鱼急了,别真出人命。可天这么黑,她不能近他们,不能拿着近五个月的身孕去冒险。她如果这会儿冲过去阻止他俩,不管是谁都看不出具体的情况,都会误伤她。
“小鱼,别怕。”乔云涛的声音传了过来,只是有些急促。
他不说还好,一听这急促的声音,江小鱼再也无法镇定。她忽然想起一事,赶紧打开别墅的大门,冲了进去,然后打开整幢别墅的灯,连同大门口的指路灯一起打开。
这会儿灯火通明,两个大男人打架的情形一清二楚。
果然谁也没输没赢。两人都是一身狼狈,只是杜海岩的呼吸声比乔云涛的粗重多了。
来不及细想,江小鱼把才脱下来的御寒的厚衣服全部穿了起来。
“你们要打,就打我吧!”她冲了进去。
“小鱼。”心情复杂的汪雪琴这会儿看到江小鱼不要命地往前冲,顿时软了心肠。她是红颜祸水,可无论如何她没有主动勾引任何一个人。那不是她的错。
怪只怪他们俩同时遇上了江小鱼。
只有杜海燕看着那条不顾一切往前冲的身子,露出了得逞的笑容。
“海燕,你是个魔鬼!”说这话的,居然是柔美可人的汪雪琴。
不顾自己哥哥生命的女人,不是魔鬼是什么。
“小鱼!”
两个男人同时喊了起来,把往一边倒的江小鱼双双接住。
“你们两个别打了好不好?我好像有点痛。那个,海岩,雪琴把你养得真好,胖了许多……”江小鱼展露一个浅浅的温柔的笑容,看着面前两个衣裳零乱破得不像话的男人,还想说什么,结果却晕了过去。
两个男人立即住了拳脚交加,相视无限恨意,然后争相看着倒下来的女人。
明知自己身怀有孕,她不敢拿肚子硬拼,把厚厚的衣服包起了自己。可保护住了肚子,一身还有那么多地方在外面露着,骄骄弱弱的她,哪个地方都受不起他们练了十几年拳脚的人的一根手指头啊!
是杜海燕一拳砸中了江小鱼的左胸,正靠近锁骨的地方。
从脸上擦了过去,此时左边半边脸已微微地肿了起来。
“杜海岩,你打我没关系,你居然该死地打我的小鱼。你我从此是路人,以后再无半点兄弟情谊。”莫说男人有泪不轻弹,乔云涛这样温和淡定的人,在看到江小鱼那半边红肿的脸时,有些言语不继。一双修长白净的手伸向江小鱼的脸,指尖轻抚着那片红肿,然后一双向来温和的眼眸凌厉地朝杜海岩扫了过来。
杜海岩却像被雷霹中了般,像一座山般屹立不动。看着面前相拥的两人,突然拿拳头砸中了面前一颗树,树上的残中纷纷而落,遮住了他的眼。
杜海岩发出一声闷吼:“愚蠢!”这两字像沉雷般滚了出来。
他离开了,只留下一句话:“乔云涛,你夺我的妻,此仇不报非君子。我会回来的。”
“小鱼是我的妻。谁也别敢动我的妻,否则以百倍代价偿还这。”乔云涛冷冷地告诉那个冷漠的男人,然后将江小鱼悄悄地托抱起来,进去别墅。
他懂得急救。
“小鱼。”汪雪琴看了看昏迷中的江小鱼,又看了看大怒离开的杜海岩,终于还是转过身去,追那不拘言笑只对别的女人钟情的男人。
各人有各人的孽缘,她的孽缘是杜海岩。
经过杜海燕身边时,汪雪琴稍稍停顿了下,看着杜海燕那高深莫测的面容,终是一个字也没有说,去追她的爱人。
这么多人里面只有杜海燕轻轻笑了。她谁也不看,只在原地坐了下来。那里只是一片沙地,又脏又湿的沙地。
许久,她好象记起了一件事,然后打电话给一个人:“我……好像有了你的孩子……”
果然打重了,江小鱼终于还是在他的急救下醒了过来,不过却有些动弹不得。
江小鱼的上衣全被乔云涛敞开了,但不是想过他的洞房花烛,而是拿了大瓶药水给她上药。
“怎么总是这么傻,这让人怎么放开你,难道真让姐别管佳家,天天护着你。”乔云涛轻轻一叹,有着从未出现过的无可奈何。
这个淡定的男人,终于偿到了不淡定的滋味。
他一叹却让江小鱼撑不住笑了,这人什么神情都会有,但叹息却从来没有过。想必乔云涛也终于遇到了无可奈何的时候了。
可是一笑,就扯动了胸口,也让江小鱼马上就呲牙咧嘴地喊痛。
“别动。”乔云涛命令。脸部只是擦过去就已红肿,这胸口结结实实地挨了杜海岩一拳,那是多大的伤害。幸而是靠近锁骨,如果再下一点就到了真正的胸部,那哪有这么轻松。
但那一大块青紫也让人不忍看上第二眼。乔云涛摇摇头,用心地替江小鱼上药。
很难看的药,猪肝红,而且发出刺耳的味道。江小鱼从来对这些不大在乎,可就是讨厌这药水,一看到他近来擦,就自然而然地往后缩。一缩就扯动了全身,于是更加痛。
“真笨。”乔云涛又气又好笑。这么大的人了,天天还要担心涛涛会哪里嗑着碰着,时刻要替儿子擦伤处,谁知人家来给她擦了,她倒变小了。居然摆出小女孩又怕又要的娇俏神情给他看。
疼着,可江小鱼却抚上了乔云涛的嘴角,他的嘴角也青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