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没意见。一点意见也没有。”明白了乔云涛的真正想法,马玉良这才恍然大悟。自然非常乐意而为。屁颠屁颠地跑到江小鱼面前,约着一起走了出去。
眼瞧着马玉良把江小鱼带着坐进了出租车,乔云涛这才带着白小柔回市委。
这里离市委相当近,两人干脆步行回去。一边有一搭油搭地说话。
“云涛,你这样带着小鱼在身边,实在不怎么安全。”白小柔似乎有些担忧,“还不如把我带在身边,多少吓得住两个人。”
淡淡一笑,乔云涛把身边的白小柔打量了下,最后是翻旧账:“那天电台聚会的晚上,你到底去了哪里,居然就让我被杜海燕差点污辱了。”
“对不起啦!”白小柔赶紧示弱,笑得可爱极了,娇娇的语气听起来像在撒娇儿,“不过好在没发生什么事。所以别怪我了好不好?云涛——大不了我少扑倒你一回嘛!”
“那晚去做什么了?”乔云涛睨她一眼,“什么好玩的事儿让你连我的安全都不顾,居然跑得不见了人影。”
“去看人家的春宫戏了。很好看很好看,所以一着迷就忘了要去关心云涛。”白小柔大大方方地说,好象她所说的春宫戏就和平时所看的故事片一般,一点儿也不觉难为情。
“谁的?”乔云涛笑问。
“男人的。”白小柔说着说着就朝乔云涛身上扑,“你不可以问了。给我乖乖地闭嘴。”
“在这里待了三个月了,拿定主意了没有?”乔云涛别有深意地笑着问。
“早就拿定了主意。不过我不告诉你我的主意是什么。不管怎么说,等我这半年的任期过了再说。现在说了没用。不过乔云涛,我话先说在这儿,我到那一天来时可不会轻放你。”白小柔洋洋笑着,大步离开乔云涛的身边,一个人朝市委跑去。
每个女人都有她可爱的地方。这白小柔也是一样。娇气归娇气,却别有一种放肆的柔美,一种矛盾的视觉美。乔云涛摇摇头,无可奈何的一笑,接着大步走着,可脑袋里没有闲下来。
他的事情越来越麻烦。江小鱼不应该再留在这里,否则会成为他的软肋是小事,更让他成日担心她的安全。晚上要跟她好好谈谈这件事才行。
那双黑手居然敢在市中心下手,说明他已经迫不及待地要置他于死。
但愿小鱼能接受他的说法。但愿她能放心地离开这里。
可那小女人把他乔云涛的命看着比自己还重,只怕不是那么容易说服的事。
然而一到了晚上,江小鱼居然先跟他提了离开的要求:“云涛,我这几天刚好无事一身轻。所以我想做一件自己想做也应该做的事。”
“是什么?”乔云涛有些奇怪地问,江小鱼的神情相当严肃,显见她对于这件事十分在意,而且思考了许久。
“回湖南。”江小鱼轻轻地吐出三个字,有些忧伤有些无奈,更有着惆怅,“云涛,我真的不想离开你半步,你让人一点也放心不下啊!可是我又怕老天爷不给我时间。”
“怎么了?”乔云涛站住了。无端端地她怎么会想起回湖南?而且是这么的惆怅。
他俩现在散步的地方正是他们那晚激情的地方,看着那片清凉而无声的海沙,江小鱼有着微微的不自在。不放肆的人做一回放肆的事,这记忆能延长至一辈子。
江小鱼想起了旖旎情事,乔云涛自然也想起。微微一笑,依旧把西装脱了下来当坐椅。把江小鱼拉了下去,然后把整个人拥在了怀里。
听着忽远忽近的海涛低响,江小鱼的声音在夜间有着无比的空灵:“妈自从来到这里,情绪非常不稳定,发作了好几次大病。中间有一个月一直就没真正清醒过,抱着余雨慧那两百万不放,神智上根本可以判断成迷离惝恍状态。我那时天天心里都不踏实,担心了好久。后面妈好了些,可是半夜还是有剧烈发作的情形出现。”
是么?乔云涛紧紧搂着江小鱼,似乎要把她嵌入臂弯里。这些心事正是两人决裂的那时才开始有的。
可是他在他们去过洞庭湖之前一直不太理解她,所以更无从真正知道她心中的痛。
“你怕妈活不久?”乔云涛不得不一针见血地指出。
“其实医生不止一次跟我说过。妈这种情况看上去虽说是不好不坏,其实身体机能比常人消耗多几倍。也就是说,我妈如今五十五岁,其实各个器官的功能已经趋近于八十岁。妈随时可能就如一个八十岁的老人,敌不过悠悠岁月,撒手归去。”说到最后,江小鱼已经哽咽无语。
乔云涛愕然,可以说他对田若兰的身体状态他是处于无知状态。田若兰的病原来有这么重了?
这事她也没跟他说过。真是傻女人一个,为什么就不肯把伤心事说出来一些,偏偏要全部一个个扛着。他是愿意替她扛起来的呀:“小鱼,你早该和我说。”
“说了也没用。”江小鱼浅浅地笑了,“有些事就是只能看着老天爷安排。妈是从小有这个顽症,世界十大疑难病症之一。告诉了你,除了让你多点担忧,改变不了任何现状。”
“至少我可以早早设置老年服务中心,让你妈早点开心一些。”乔云涛不认可她的话。
那倒是。
“你那个老年服务中心还要多久?”江小鱼轻轻地问。心里溢满了感动。
“快了吧,我委托了热心人士帮忙,应该会很快。”乔云涛拥紧她,“到时妈就让人放心多了,可以舒舒服服地过完这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