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成功的男人还真不容易。但不知乔云雪是不是每次也要扛这么多东西在身边,那不是会累死她。还是,像有个专门替她陪酒的男人一样,身边也会专门有个人替她扛文件。
想着想着,她忍不住笑了。然后一抬头,对上了面前那座冰山的脸。
脸绷得紧紧的,好象欠了他几百万似的。很好看的男人就是这点沾了光,不管怎么样,生气也好,骂人也好,总是让人看了还想看。和乔云雪的感觉一样。
江小鱼不知道别人怎么想,反正她喜欢看着乔云雪说话,乔云雪说话时脸上的神色总是鲜活得很,明艳的五官要说有多神采就有多神采,让人沉迷——汗,让女人沉迷的女人,那对男人的杀伤力有多强。
可惜几次她都觉得遗憾,云维庸就是对美人没有感觉,连乔云雪在内。
是不是他有同人的癖好?尹飞扬对他那么好,天天大哥大哥的不离口,难道这两个男人有一腿的说?
要知道,越成功的男人,往往对男男之交越热衷……
汗,她想远了,赶紧悬崖勒马,接着想别的。
唉,这云维庸会回美国多久?会不会不再回来了?这等人才不该外流。美国虽好,那是美国人的天堂,咱们还是要树老归根啊!
嗯嗯,亲不亲故乡人,甜不甜故乡水!游子总得返乡。
有朝一日,当她白发苍苍的时候,说不定她还得回到洞庭湖那儿盖个小茅房,然后坐看夕阳,垂钓湖边,怡然自得地度过余生。
想到这儿心里疙瘩了下,她这样想,年迈的母亲不也正是这样想。也许母亲看着她奔波的样子太过疲倦,把自己的思乡的心思压了下来。她晚上回去应该好好跟母亲谈谈,也许想办法让母亲也回去一趟。母亲已经离开故乡多少年了呀!
怎么会不想那个没良心的父亲呢?母亲一生只有一个男人,也只能她一个女儿,该怀念的人一点也不多,这曾经身心合一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不想。
人不是爱就是恨,要不就是淡然。可母亲这么多年避口不说,可不就是无法淡然,那么,是爱还是恨呢?
可惜她如今卷入了这浓烈的感情,才开始想起母亲的感受。真该死!但愿还不算太迟。
想着,她的唇畔又有了淡淡的笑意。
汗,她好象忘了面前还站了个男人——
赶紧正襟而坐,把自己收拾好的私人物品全塞进小纸袋,然后站了起来——唉唉,腰还酸,下面还是痛着。
该死的乔云涛,下次你再这样,我让你几个月吃不着。
“把这份文件交给余雨慧。告诉她,所有手续及装修必须一个月内搞定。否则跟不上公司的广告流程。”也许是终于要分开了吧,云维庸面色虽冷,可说出来的话还算差强人意,没那么冷得骇人。
“好,多谢云总成全。”大大地行了一个礼,江小鱼算是和他郑重告别了。然后接过牛皮袋,那里面装有无形价值几千万呢!她不得不把它装得好好的。
不想自己去送给余雨慧,可是她觉得为了杜海燕现在脱轨的举动,还是再好好地找这个母亲谈谈为好。那么,就让她把这个合约亲自交到她手中,让余雨慧生生地看到她对杜家的好,也许为两人的会谈更赢得了和谐的机会。
“如果有一天要来求我,欢迎随时找我。”云维庸淡淡地说。
会么?未来的事情谁知道呀,还是留点退路为好。所以她淡淡笑了:“好的,云总。”
目送着那又高又瘦的男人走了出去,江小鱼突然有了惆怅。这人的孤寂竟甚于她。这么多年她还有个母亲相依,可他却是孑然一人。
孑然一人的男人,拼着这让人惊羡的商国,到底是为了什么呀!人没必要活得这么的艰难。这云维庸永远没必要,完全没必要……
可他还在打击佳家,还在扩充自己的势力范围。他要守着这些财富终老么?像葛朗台那样。
人都是会寂寞的,漫漫长夜,他一个正当壮年的男人,难道心里就完全没有男人的冲动……
谁说女人心海底针,这男人才是不让人懂的生物!
江小鱼抱着牛皮文件袋,提着纸袋,把办公室的门在里面反锁了,这才一步一痛地走了出去。
乔云涛,你让我这么痛,不会真是我说了那句“不想你”,所以才痛下杀手,让我现在一痛就想起了你。
有些想笑,可痛得有些想哭。呜呜,男人呀!
只是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迎面看见尹飞扬搂着杜海燕走了进来。
是来替云维庸送别的吧?只是好象云维庸应该早上车去了机场。
不想被面前这对冤家看到自己,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这尹飞扬……她不知不觉心底打了个寒战。
江小鱼赶紧闪到一边去,挤进购物的人流中,装作她也是购物大军中的一员。
尹飞扬没有看见她吧?老天爷千万保佑。
老天爷果然是老好人,专门帮她这种无依无靠之人的。谢谢老天爷!
看着尹飞扬和杜海燕一直朝办公室的方向走,她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这才转过身来,准备去天涯如归找余雨慧。
她离职的事只有三个部门经理知道,所以这些普通职员还真当她要买什么,所以看了也没什么奇怪。看着她走了还在含笑道别。
站在佳家大门口,望着天边艳红的晚霞不禁浮起淡淡的笑容。夕阳无限好!
迎着扑面而来的秋风,倒觉得真有几分深重的秋思缠绕着自己。这里的气候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