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二个姐夫是李子平的孪生弟弟李子靖。”乔云涛温和的语气依旧,但淡淡的伤感也在其中,“结婚第二天两人就分手,李子靖第三天就出了事。”
“啊!出事?”会出什么事?本已倦极的江小鱼立即坐正,双手紧紧地抓住了乔云涛的胳膊,一双满是疑问的眼睛紧张地看着乔云涛。
“小鱼,这事说来话长。这事不能怪姐,但确实是因为姐姐的事而起,所以李家上下常年累月的找我们麻烦。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才能化干戈为玉帛。这事一下真的说不清。小鱼,今天大家跑了一天,都累了。而且马上就到家。过段时间我再给你说事情是怎么回事。”一只手臂弯起,把江小鱼搂到胸口,“小鱼,和李家这个仇是结定了。所以他爸跟我爸对着干,李子平和我对着干。小鱼只要知道不要和李家人扯上关系就好。”
郑重点头。江小鱼终是明白了,不止她跟李子平有仇,乔家上下和李家上下都有恨。所以,她更加拽紧了他的胳膊,语气里有掩不住的忧心:“云涛,小心呀!一定要记得不与小人争利。”
李子平的性格,她多多少少知道的。贪婪而凶狠,和他靠着的这个男人完全相反的类型。
手臂缩紧,自然也把人儿搂紧了。乔云涛淡淡一笑:“没事,李子平要朝我使绊子,就让他使吧。毕竟他没练过武术,腿还不够硬。”
他还有心思开玩笑?江小鱼扁起了唇角。唉,这人。
果然很快到家了,这不是乔爷爷乔奶奶那时的别墅。对此乔云涛有解释,说是乔爷爷和乔奶奶的别墅给江小鱼留下了不好的回忆,所以从今往后再也不去了。
“我这辈子说得最蠢的那句话就是那几句醉话。”昨晚在那座摇摇欲坠的瓦房中,在堕入睡眠中的最后一句话。乔云涛是这样说的。
其实他当初在北京的别墅说的话,本意不是那么伤人,可在江小鱼听来的确非常的不好。
酒误大事呀!
当年他一醉酒被她霸王硬上弓,没想到再在她面前喝醉时,却是把她一气从北一京气到了最南方。如果中国有五千公里那么远,这小女人说不定能从北极蹦到南极。如果太平洋底能住人,她也说不定就蹦到太平洋的深沟里了。
下得车来,江小鱼看着偌大的花园,听乔云涛解释,这才知道乔家四口住的是单位配备的安置房。
毕竟是国家干部的安置房,这花园大得让她眼花。但更让她惊讶的是里面的配置,当真是什么也不缺,强身健体的,娱乐消遣的设施齐全先进。旁边小桥流水,绿树成荫。秋风瑟瑟地拂过树叶,居然有着特别舒服的感觉。
人还是要有权有钱。
“妈妈,这里好大。”涛涛揉着睡眼蒙胧的眸子,说出他最真实的想法。
“这以后也是涛涛的家了。”乔云涛把儿子抱了起来。
“真的?”这小家伙小小年纪倒有江小鱼的观点,不会嫌贫爱富。但如果自己真能过好一点,那也完全没有理由拒绝啊!所以他立即高兴了。
“昨晚那个家以后再也不回了。”江小鱼揉揉儿子的小脸,打趣着,“也没有那么那摇摇欲坠的木床睡了。”
“妈妈,昨天我其实有点怕。不过有爸爸妈妈在身边,我就不怕了。”涛涛一个劲儿笑。
“怕什么?”乔云涛挑起了眉,“我瞧你昨天倒像参观了古董,高兴得很呢!”
“妈妈,我怕天上的飞飞掉到我嘴巴里。”涛涛不好意思地笑了。
原来他是担心天花板上的蛛丝掉下来。江小鱼懂了,乔云涛也懂了,两个大人哈哈大笑,倒让涛涛嘟起了小嘴巴。
“快到了。”乔云涛看着江小鱼样子虽然淡定,可手指却有些僵硬。自然明白她怕见他父母的心思。但也只是笑笑,没说什么。有些事,她必须自己努力地面对,单独地面对。
他家楼层挺高。二十六楼。
江小鱼看着电梯里变化着的数字,不知不觉地把心提到了嗓门口。她要见的不是别人,是乔云涛的父母,涛涛的爷爷奶奶。她既然已经对他许身许心,那就是她的准公公准婆婆。对方不是平民百姓,一个是满世界跑的女强人,据说是佳家的一把手;一个是军委干部,据说想巴结逢迎的人多如过江之,其中就有杜海岩的爸爸杜清雄。
看上去那么高傲的余雨慧,也不得不委曲求全地要求这乔归鸿。想想,真是判若云泥啊!
心里纠结,却把涛涛抱到了怀中,轻柔地嘱咐着:“等下要很有礼貌,要叫爷爷奶奶哦!记得,不要让妈妈提醒哦。”
“嗯,我听妈妈的。”小家伙应得那个响亮,感觉上似乎对这爷爷奶奶很熟悉,一点陌生感也没有。
也对,这小家伙从落地起就不怕生。
电梯终于停在了二十六楼,乔云涛率先出去,回头微微笑着看着江小鱼,伸出他修长的手,愿意给她点力量:“来吧!我妈很好说话的。我爸就是严肃了点儿,有点像奶奶。”
像乔奶奶,那还得了,江小鱼知道自己在扛上难题了。
“我没买礼物。”她一脸懊恼,这才想起了重大的事情。第一次见面,而且是这么重要的人,她怎么什么也没买就鲁莽地跟着他跑了上来。就算买上几只苹果,那也说明她有心啊!可现在,唉,她今天是跑得晕头转向了,连最起码的礼节都给忘了。
“我买了,等晚上你再送给我爸妈。”乔云涛一句话让江小鱼的心从半空安稳着了地,也不禁感动至极。他终究用了心,比她用得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