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鱼以前的家就在湖边两百米远的地方。当乔云涛站在江小鱼说的家前面时,完全震惊了。
这叫什么家呀,只是几块砖头搭起的蓬蓬而已。多年没管理的房子摇摇欲坠,生了锈的锁用砖头一敲,便全部掉了下来。
屋子里比外面更显寒怆,地板高低不平,墙壁上劣质的石灰掉落一半,整个屋子用家徒四壁尚不足以说明它的萧条。
屋子里根本不能站人。家俱已经全毁了,到处蒙尘。屋顶倒是有着特别的风景,密密麻麻的蛛丝就如万条垂下绿丝绦般,只是没有那么进然有序而已。
江小鱼几乎是踮着脚走到里间,乔云涛也牵着儿子走了进去。
这算是江小鱼年少时的闺房,里面只有一张不太宽的木床,一张摇摇晃晃的书桌,连个衣柜都没有。最多就是还有个掉了漆的床头柜,以及一个角落里孤伶伶地摆了个没上漆的四方存物柜。存物柜上摆满了曾经的书本。
这就是她闺房里所有的家当。
看着江小鱼的闺房,乔云涛半天没能说出一句话。他从来就没想过世上还有这么简陋的闺房,飒爽如乔云雪,房间里虽然女孩子的东西虽然少,但绝对的是东西堆得放不下脚去。
他更想不明白的是,这么子一间闺房里,居然能走出江小鱼这么一个灵秀的人儿。她当年的努力看来远非他想像出来的那么简单。一双手,不知不觉把她搂入怀中。
江小鱼走进两步看了看,看着一室的尘埃,不得不认清无法住人的这个事实。终于还是想走出去,淡淡的心酸让她又喊乔先生了:“乔先生,这地方好像有点古董……为了睡个好觉,我们还是到镇上找家旅社吧!”
反而是乔云涛站着没动。似乎神游四海。
“走吧!”真难得见到一个大男人发呆,江小鱼觉得想笑。
“就睡这里吧!”反而是那个养尊处优的爷突然坚持留下。
“云涛……”江小鱼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想必为她当年而心疼。虽然感动,但这里实在太久没住人,没有自来水,没有洗手间,甚至连脸盆都没有。
“没事,把床擦擦,有被子就行。就睡一个晚上而已。这里凉爽,一个晚上不洗澡不成问题。”乔云涛居然笑了。
他说好,她还有什么意见。所以马上开始行动,灰尘实在太多,要把房间全打扫一遍不现实。只得把两个男子汉先赶出去,用旧床单蒙了身子,把屋顶的蛛丝网大致扫了扫,把床擦拭下睡一觉得了。
把木桶刷了半天,才提回一桶水来抹床。好在被褥还是用塑胶袋装好保存的,只把被子在外间敲打半天,然后铺一个被子垫着,一个用来盖。涛涛对这些事觉得新鲜,很卖力气的干,但毕竟是小孩子,体力不济,等一切都做好,涛涛居然趴到床上:“妈妈,我好困啊,我睡着了。”
“睡吧!乖。”江小鱼笑着亲了亲小家伙的脸蛋。
果然不到三分钟,这小家伙就发出了微微地呼声。
微微一笑,真的累了呀,这种地方这么快就睡着了。话说,她也很困了,睡眼蒙胧的不说,腿是站不稳了。她身子一歪,一屁股就坐到了床上。
唉,其实说来,比起怀涛涛来,她现在真的是在过神仙日子。想当年……唉,那日子还是不想了。
外面有风声吹过,窗户是用白纸封的,早裂成了千百条,也差不多全成了黑纸。那风不时地从窗户跑进来。让江小鱼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睡吧。”乔云涛的声音那么的低,“抱着就不冻了。”
也是。三个人挤这么一张一米二的床,不挤出汗已经算好。
江小鱼起身把儿子抱到中间,却被乔云涛夺过抱到最里面。她哪里不知道他那点心思,只得低低地笑了:“云涛,孩子在呢!”不会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他依然还想着她的身子吧。
“他才多大。”乔云涛笑笑,那灼灼的双眸把她全身打量了一番,让江小鱼觉得就是穿着毛衣都是白搭,他似乎有透视眼呢,依然把她看了个热血沸腾。
那就,让涛涛睡里面吧!
只是这还不行,这温和的男人忽然就霸道了起来,坚决不许她睡在中间。
“我抱抱宝贝。好久没抱了。”江小鱼可怜兮兮地求情。
“这么大了,不应该抱了。”乔云涛说着就自个儿占领了床的正心。江小鱼没办法,只得在他侧边躺了下来。
说是这样说,乔云涛还是收敛了许多。虽然那双手从来就不知道安分是什么意思,可好在没把她剥得光果果的了。没剥衣服不代表思想纯正。
更何况他没剥光她,可把他自个儿剥得只剩一条内裤,摆明了在用美男计。
“云涛……”累极的她含含糊糊的声音从被窝里传来出来。
“怎么了?”他含含糊糊地问。
“两个星期真的很久耶。”她快熬不住了。
“宝贝儿说到了我心坎里了。”乔云涛的声音才饱含激情。
“等把涛涛户口转好,我们分居吧!”江小鱼打商量。
“宝贝儿说梦话了。”乔云涛笑着,摇头,“怎么可能。”
一阵静默,然后那含含糊糊的声音又冒了出来:“云涛,其实我想哭。”
“怎么了?”他马上爬起来,把她搂到怀中。
“涛涛以后就是你的了。”江小鱼除了怅惘还是怅惘。心里想着做母亲的嫁女儿可能就是这种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