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不鱼听了,正要说告辞的话。结果被乔云涛挡住了话头:“别说要告辞,连你妈都不能告辞。那是不给爷爷面子。”
江小鱼愕然,问:“会么?”好像不是这么回事,但细想想又是。
“会。”他相当严肃地告诉她。
江小鱼沉默了。不知不觉地想,这个夜晚可能会觉得很漫长。
田若兰不肯留下都不行。乔爷爷说:“亲家正要留着,瞧孩子舍不得你走。今晚就陪孩子睡个好觉吧。我们也不是说嫌贫爱富,嫌亲家什么。而是亲家也看得到,孩子放我们这里好多了。能不让孩子吃苦,还是尽量不让孩子吃苦。所以亲家一定不要怪我们留着孩子。”
一句话说得田若兰没了话。更何况她本不是强势之人,就是那种传统想法,孙子一定是本族带的好。外孙面前做外婆的没有多少权利。再说女儿把儿子放这儿这么久,一定是为了孩子好才舍得。
接下来田若兰果然带着外孙洗洗涮涮后去睡了。乔云雪淡淡笑着,镇定地把林如海约了出去。江小鱼看着两人的背影——其实外表看起来真的很搬配,但其实呢——心思是一个天南,一个地北。
“奶奶,我吃撑了。和小鱼去外面走走,等会儿来找奶奶。”乔云涛和乔奶奶打招呼。
“快去快回,外面风大,别冻着了。”乔奶奶追着吩咐两人。
“奶奶再见。”江小鱼轻声说。
乔奶奶听了,好好地打量了她一番,目光最后停留在她腹间,然后才说:“注意海风大。”
“谢谢奶奶。”江小鱼的声音消失在乔云涛的拥抱中。
迎面而来的风吹散了乔云涛的话:“我们走吧!”
出门五十米就是海。
月色如练,星华横空。海浪轻涌,忽白忽暗,退而复返,顽皮得就像个孩童在巡回嬉戏。巨大的椰子树顶天立地地伫立在海滩,给海增添了无限力量。
九月的夜居然这么的美呀!
其实这算高纬度了,九月天还是很热,只是近海,一旦是没有阳光的阴天就比较凉。但如果太阳一出来,仍然炎热无比。
这几天太阳都不怎么出来,所以天气较凉。到了晚间,迎着海风更是觉得凉飕飕的。江小鱼在灶前待了半天,一直处于加热状态,所以一出门迎面的海风一扑过来,就大大地打了个寒战。
“要不要回去加个衣裳?”他问,难得的知道要体贴。
她赶紧摇头,却又说:“你怎么才穿一件衬衫?”她穿着两件都打寒战,他一件不是更冻。
“我不怕冻。”他解释,见她疑惑地挑起了眉,笑了,“我在北京的时候不管多冷,最多也就一件毛衣。”
“哦。”他的手牵着她的手。她是冷的,而他的手确实热乎乎,差不多就在冒汗。她忍不住就想,要是冬天的话,有这样温热的身体伴着睡一定是非常幸福的事……
“你晚餐为什么没吃好?”他在问。
原来他注意到了呀。江小鱼没答,要说就是涛涛喊他爸爸喊得她没心吃饭了。而她一直在想这父子间是什么时候开始互动的。
一起漫步。
前面怎么灯火辉煌?而且音乐不断。
再走近些,男人女人的笑声不断,人来人往。原来这里是夜的都市,欲的海洋。
“这里是这一带别墅区唯一的俱乐部。高级酒吧,高尔夫球场,夜总会都有。”乔云涛解释。
“好像有钱有势的都喜欢这些地方。当官的尤其利用权势为所欲为。”江小鱼脱口而出。没问出的是,乔云涛难道不喜欢?
淡淡一笑,乔云涛自然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不加解释,他淡淡一笑:“只要妻子满足了丈夫,心里有了寄托,又怎会胡思乱想。小鱼,但凡喜欢浮华者,不正是心里空虚之人——譬如海燕。如果小鱼满足了我,就是真有美人相诱,又怎么会冲动。男人所有的出轨,不在于受不受得住诱惑,其实在于一个爱得不够。试问一个男人爱妻如命,生怕一句话就失去了妻子,岂不是时刻为爱守身。”
听得小女人脸孔发烧。
“小鱼,只要你在我身边,我许你一生忠诚。”不理她的别扭,他的眼眸在夜空中灼灼如星,光华无限,带着数不清的柔情蜜意网住了她。
男人的情话果然是大麻。她忘了害羞,忘了矜持,目瞪口呆,情意荡漾,就此沉沦。
一生忠诚?女人一辈子要的不就是男人的忠诚。
忠诚比爱,更为难得,更为震憾。
这世人有几人男人敢说这话,何况是他乔云涛,前途无量的乔云涛,终将有一天呼风唤雨的乔云涛。X市,只是他的驻足之处。也许半年,也许一年,最多不会超过三年,他会回到原来属于他的地方去。
她此生最羡慕的只有邓氏,无儿无女,可总理高居其位一生,高洁雅风,终生与她不离不弃,恩爱至此。是每个女人艳羡的唯一。
他乔云涛敢宣誓,她凭什么不敢接受。
泪如泉涌,以手勾他的脖项,尽情挑逗,仿佛真为了给他倾世之爱,让他没有变心的理由。
“从今天起,君生,我生;君无,我亡。”江小鱼踮起脚尖,在他耳根轻语。
静静地拥抱着。
可显然这地方不够清静,因为身后传来放肆的声音:“乔副市长,这走进结婚礼堂的女人你也敢泡呀?不怕有毁清誉?你这副市长做得……啧啧!”
尹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