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好!她也支持商业间的良性竞争。
只是会场散完以后,江小鱼看着沈玉清一行人走远。后面居然传来一个声音:“走吧!差不多了!”
这一惊非同小可,江小鱼第一反应就是,她刚刚和沈玉清的互动有没有被云维庸看到。虽然其实也没什么,但和敌对之方说话交流,想必也是大忌。
如果云维庸看到了,不知是怎么想法。
“你们先去搭车,我载江小姐一起回去。”云维庸没有温度地吩咐两个主管。
“是,云总。”两个主管果然自行先走了。
“走吧!时间就是金钱。”云维庸显然对江小鱼的磨蹭有点不满。
当然,走,一定走。江小鱼优雅地转过身,可在看到他那宛若洞悉一切的眼神间,觉得有点心虚。心虚也就算了,居然觉得腿都虚。应老总穿了高跟鞋的她,就在他淡淡的注视下滑倒。
还好这冷老大没有视若无睹,伸手一把拉住了她。
他真瘦。这是他的手掌拉住她胳膊时唯一的感觉。
跟在云维庸身后大步跟随。谁知还没出门口,一群记者竟涌了上来。
“云先生,听说你只是一个普通大学生自主创业,可如今竟有全球连锁商场,请问你是怎么做到的?”
“请问云先生有没有意中人?传闻云先生有断袖之癖是不是真的?”
“请问云先生,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
这一会儿江小鱼明白了为什么大明星譬如刘德华都要隐藏自己的家人,果然够凌厉够直接,要对上会直接扼杀幸福。但不知她的冷上司会怎么对付。
“各位静静。”云维庸抬手示意,“如果各位对我的过去有意,请联系我身边这位江小姐。”
“请问江小姐是……”有记者故作高深。
“我秘书。”云维庸说得极淡。
“云先生喜欢江小姐吗?”这是哪个不怕死的记者?要是让乔云涛知道了,只怕饭碗不保。
江小鱼终于失去了淡定,失去了看戏的心情:“各位让让,让让,我们有事要赶时间。”
可是云维庸反而不急,只是淡淡地说:“各位太有趣了——我可以肯定地说,老板当然会喜欢他的秘书。更何况江小姐这么年轻漂亮,气质悠然。”
愕然回首,看着云维庸依然冷淡的神情,江小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她是不是掉入哪个利益团伙的漩涡中了?
到了停车场,坐进云维庸的车内,江小鱼用力看着那张没有表情的脸有了气愤:“云总,下次说话请尊敬我的人身自由。如果我有男朋友,你不是要拆人姻缘?”
“我说我真实的想法。”云维庸完全不为她的怒容所动,“那天那位小姐说得对,秘书就是情人的代名词。我就是这种想法。既然为我办事,又能照顾我的生活。至于待遇,你完全可以重新谈。”
谈你个头!
真可笑!想不到这样的男人原来也是道貌岸然之流。但她不能愤然离开,而只能想法自保。
待在全家福,是必须的。
冷冷地瞪着云维庸许久,江小鱼最后觉得眼痛,这才闭了闭眼睛,换个角度瞧。
她瞧着了后面座椅上的报纸。“市委干部内部不和,对修沿海高速各有所见。”偌大的头条新闻吸引了江小鱼的全部目光。
她倏地拿了起来看。
上面说的是乔云涛和李子平对建造沿海高速公路不同的意见。
细细地看完。江小鱼无力地靠到了椅背上。连云维庸的“秘书功能”也暂时忘了。
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政治领域尤其如此。市委内部就算有再大的争论,一时半全绝不会流到民间。如果不是有些人的暗示,报纸绝对不会刊登这样的政治新闻。换句话说,有人挖乔云涛的墙角已经到了失心疯的地步。
李子平,江小鱼悄悄地握紧了拳头。
感觉哪儿都混乱了呀!她和乔云涛的感情,乔云涛的政治生涯,她的工作生涯,全是危机四伏。都要打起十分的精神来应对。
乔云雪说得对,这段时间她不能让乔云涛分心。
下班后,江小鱼见到杜海岩时也恰好见到了余雨慧母女。
杜海燕一看见江小鱼又笑:“终于记得我哥哥了,不错不错,咱嫂子还是有怜悯心的好人,还记得我哥。可不,两人什么时候结婚啊?我想喝喜酒啊!哥哥,你要把嫂子娶回来,我送颗钻戒给嫂子。”
“海燕,住嘴。”杜海岩严厉地喝住了妹妹。明知他命已不久,还这样说。
反而是一直习惯高高抬头的余雨慧憔悴得很,天下没有哪个母亲不爱儿女啊﹗余雨慧万万没想到儿子已经胃癌晚期,回天乏力﹐只有大放悲声﹐所有的骄傲也没有了。
因为杜海燕说要谈谈。一会儿后,杜海燕和江小鱼一起走到了林荫小道上。
“妈后悔得要死﹐说为什么当初要害嫂子跳楼。如果不是这事﹐哥哥当年不会喝酒喝到几次胃出血﹐不会落下病根。现在也不会这样。”杜海燕居然突然性情大变,清冷的语气有着淡淡的伤感﹐脸上的黯然神伤似被凌迟后的凄凉,让人不忍再看。
江小鱼中惊异于她变脸如此之快,可一说到杜海岩,她仍是含泪沉默不语。人就是这样啊﹗总是到最后关头才明白自己曾经有过多少过错。但一切都晚了。
与杜海岩这么多年的纠缠﹐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想这些年他对她的疼宠,几乎没有道理可言。他每年回来的那个月,她可以百事不做,光写文就行。母亲儿子他全照管。亏得那一张大理石脸没吓倒老老小小,反而都跟他搅在一起玩闹,做家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