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柚坐在小船上,与司空元昌分向而坐,谁都没有开口。
“安百,送景三小姐回景府!”司空元昌上了岸以后没有多说,安明牵来一匹马,司空元昌翻身骑了上去,看了一眼景柚,掉头走了。
景柚看着司空元昌走远,安百提醒着:“景三姑娘,请!”
景柚看了安百一眼,“我先不回景府,我要去将军府,快带我去。”
“这。。。”安百有些为难,主上说的是送回景府,这要是带回将军府了,会不会怪罪自己?
“你快点儿啊,我是有急事找你家将军,谁让他跑那么快的?我这细胳膊短腿儿的追不上。”
“是!属下这就是寻马车来。”说完安百就转身离开了。
景柚只觉得心累,司空元昌的手下太忠心了,除了主子,谁的话都不听。而且还没有眼力见儿。
不一会儿安百就驾着马车回来了,就是上午景柚出门乘坐的那辆,居然还在。景柚顾不得多想,立马上车,回了将军府。
蒙面人一路逃窜进了皇宫,司空元昌猜得不错,正是皇帝派去的人。听完汇报,皇帝直接气得摔了手上的茶杯,一脚将跪着的人踹翻在地。
“愚蠢!!你蠢就算了,你以为司空元昌也蠢吗?你如此没脑子,你不怕吃饭被噎死了?朕的手底下怎会有你这样的废物!!”
“皇上息怒!”
“都给朕滚!!滚呐!!”皇帝怒不可遏,几尽疯狂。
他以为会有什么周详的计划的,结果,这一群饭桶,以为挟持了景三小姐,就可以威胁司空元昌喝下催化情人蛊的药,也太天真。真能如此,何不直接让他喝了鹤顶红更好?皇帝叹了一口气,为什么他的手底下尽是一群无用之辈?
小太监颤颤巍巍的进来通禀,说是宜妃来了。皇帝一听面色缓和许多,
“传!”
小太监退了出去,一个身段婀娜的美人儿进了门,就是宜妃,也就是之前得盛宠的怡嫔,最近说是怀了龙嗣,所以被晋为妃位,赐封号为宜,宠冠后宫。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福。”宜妃深情款款地行礼,声音娇翠欲滴。
“爱妃快免礼,你这身子重,快到朕身边来。”皇帝掩不住的高兴,这是他登基以来的第一个孩子,可得好好将养着,不能累了宜妃。
“臣妾远远就听见皇上训斥的声音,不知是因为何事,皇上值得生这么大气?”宜妃声音娇媚,勾的皇帝心痒难耐。
“没什么,一群废物罢了。爱妃这会儿不是应该在晨华宫歇着吗,怎么受累到养心殿来了?”
“臣妾今日晨起赏花,采了些露水,做了皇上爱吃的杏仁酥来。”宜妃笑意盈盈。
“好好,辛苦爱妃啊,偶尔做一做就可以了,平时就让奴才们做吧,别累着朕的皇儿。”皇帝甚是高兴,觉得宜妃善解人意,后宫里就缺这样的可人儿。于是抱着宜妃腻歪了一番。
司空元昌前脚进门,景柚后脚就跟上。看见景柚跟着自己,司空元昌有些诧异,却也没有说什么。
景柚跟着司空元昌进了书房,在他面前站定。一本正经的说:“我找到了一些关于解蛊的办法,我可以试一试吗?”
司空元昌一愣,他没想到景柚跟着自己是为了这个,更没想到景柚会为了他专门去找解蛊的方法。心里泛起一抹欣慰,但很快回过神来,挑眉问着:
“我没记错的话,安以他们告诉过你解蛊的方法,我也告诉过你,我会等你真正愿意的那一天。这才过了几天时间,难不成,你现在愿意了?”
景柚对上司空元昌的视线,连忙躲开,涨红的脸蛋儿上无措的表情显得十分有趣。
“不是。。。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是说我在医书记载上看到有别的解蛊的办法,我想可以试一试,万一有效果呢?”
司空元昌一听就笑了,笑意直达眼底。这个傻姑娘,当这情人蛊是一般蛊术呢。
情人蛊在被发明出来的时候,目地就在于让下蛊者能得到中蛊者的钟意,两个人彼此都忠于彼此,不是想解就解的。而他中的蛊,不知为何,解蛊的方法,的确就是一个景柚而已。
“解蛊没有那么简单的,你要是想试,就试试吧。”司空元昌坐在一边,目光灼灼的望着景柚。
景柚一听有戏,格外高兴,立马答应,生怕司空元昌会反悔一般。让他等着,转身就往外走,她要去准备一些药材和用的东西。
安丙在一旁插话:“主上,这。。。不太妥当吧?毕竟景小姐的医术。。。”
司空元昌睨了安丙一眼,神色清冷,连声音也冷的成冰:“自己再去领二十军棍,安百也一样。”
安丙很委屈,安百更委屈。他们自然是明白为何受罚,只是本以为景小姐来了将军府,就可以令主上忘了这回事,结果还是逃不过。安明却觉得该,安丙总是不长记性,一直自作主张,两人都不尊重景小姐,主上如此,已经算是很留情了。
景柚很快就准备妥当了,将热水准备好以后,对着司空元昌说道:
“你先喝一口这个药,再把外衣脱了,全身浸入水里。我说可以了你再起来,安以进去伺候。”
司空元昌就看着面前小小的人儿手忙脚乱的指挥着,心里一片柔软。平时最怕苦药的他,也难得没有皱眉的喝药。
对于景柚的指示,司空元昌都一一照做。泡了好一会儿,司空元昌额头开始冒汗,胸口的红莲蔓延到颈边,眉头紧皱。
景柚进门看见司空元昌的样子,觉得差不多了,随手拿起一把匕首,划过掌心,血柱顺流而下,滴入水中。
景柚疼得龇牙咧嘴,她从小就最怕疼,摔一跤都要哭好久的那种。
司空元昌闻见血腥味,立刻睁眼,只看见景柚五官都皱成一团,手掌血糊糊的滴落到水里。一把拉过景柚的手,用帕子捂住,一圈一圈的包起来。
“你这是在做什么?谁许你伤害自己的?”司空元昌厉声质问,却一直盯着景柚的手,满是心疼。
景柚被司空元昌突然间的动作吓了一跳,心里有了几分感动。怕司空元昌误会,于是连忙抽出手,解释道:
“你别紧张,我在一本手记上看到过,可以用我的血将你体内的蛊虫引出来,这样你的蛊毒就可解了。只是划了一个小口子,没什么事的。”
听着景柚的说辞,司空元昌觉得既好笑又好气,也感动不已。为了印证一本不知道真假的手记,就划破手掌放血,也就景柚做得出来。自幼最怕疼的人,能为了他有勇气弄伤自己。不过,这方法对于他的蛊毒,是不起作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