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了江州,有两个选择,是先去金陵看梁书安父子还是去钱塘找凤溪初,董贤有自己的想法,从江州去钱塘四日路程,而去金陵要六日,且相对于梁书安,凤溪初自己还不熟悉,应该先去拜访,看完东海水师,再从姑苏郡、广陵郡一路回彭城过年,于是禀明了班天瑞,先去东海水师。
自江州往东走了三日,即进入了余杭郡柯城(现衢州)地界,余杭守备正使梁春霖从制所钱塘前出一日来迎接上差,董贤是他名义上的外甥,又是兵部特命的全权巡察使,且班老爷子是他当年武举的主考,于公于私他都会好好表现。梁春霖四十出头,和年轻时一样银盔银甲,相貌也俊朗,一表人才,带了四员部将和200骑兵一路拉风疾驰,甚是威风。见了董贤和班天瑞,家常话说不尽,这去钱塘的路反而不寂寞了。
梁春霖带着兵陪着董贤一行奔向余杭,水师都督凤溪初率众将早在离城三里外迎候,饱经风霜的脸庞黑红,眼睛十分有神,根本不像个六十多岁的老者。见到梁春霖笑道:贤侄,你这仪仗排的好,也算替我东海水师壮了门面了,梁春霖回道:风叔叔,我这是略表余杭守备司对上差和我恩师的尊敬,您老的水师战船才是气质磅礴,哪用的上我!叔侄两人很是融洽。
凤溪初待董贤勒马停下,带着众将提马上前,拱手抱拳:东海水师都督凤溪初率府衙从四品以上军官参见巡察使大人,参见班侍郎(这是对班天瑞过去享受兵部右侍郎待遇的尊称),董贤见状连忙下马,走到凤溪初马上站定,低头一揖:风大人,下官董贤,资望尚浅,劳烦您老亲自来接,诚惶诚恐。凤溪初连忙下马,双手扶着董贤的肩膀,仔细看了几眼,眼光有些湿润,然后理智战胜了冲动,他控制了一下心绪,朗声笑得:大人果真是年轻有为,来来,随我进城再叙,接着上前拉着班天瑞的手有些激动的说道:十几年未见了,天瑞身体可好?两个老人坐在班天瑞的车里,也是边走边聊着天,他们走着,咱们普及一下大宁官员退休政策,文官正二品七十岁、从二品六十五岁、正三品及以下六十岁;武将正二品七十岁、从二品六十六岁、正三品及以下六十岁;这就是岁数小的班天瑞退休了,比他大些的凤溪初还在任上的原因
梁春霖送到东海水师府衙外,拱手告辞,问了问董贤额行程,约好十日后过来接,之后告辞回营。凤溪初将董贤和班天瑞让进府衙,此间介绍水师情况和大排宴席的事情不多说了,晚饭后,凤溪初待班天瑞回房歇息后,引董贤来到内室,说起了死去的皇甫筠夫妇不胜唏嘘,之前梁书安派梁春霖向凤溪初禀告了董贤的身份,凤溪初大喜过望,对着董贤言道:自己原是董海任姑苏节度使时的部将,后经董海牵线,蒙太子皇甫筠提携做了姑苏水军的统领,这才有了现在的局面;现今东海水师分渤海、东海和南海三个分支,共有大小战船300余艘,水军五万,经过这些年的培育,渤海水师的蓝图、东海水师的李成烨、南海水师的林绍根还有长江水师的胡海勇都是自己的亲信,他的儿子风啸手下还有一支3000人的精锐骑兵,自己还有不到四年退休,董贤这几年若是需要,他万死不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