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你是女扮男装我就,我就,”林夕停下了话语,“你就什么呀?怎么不说了?”骆小七好奇的眼神看着他。“没什么,你接着吃你的烤鸭。”也是,就算是一早就知道她是女扮男装,我就不会去搭救她,认识她了吗?
“我本想找机会救你出来的,但是今天得罪了两个最不该得罪的人,我都差点人头落地。”林夕静静地看着她,心里有点内疚。
“算了,本来你也是因为我才遭受牢狱之灾,你被救出,我也不用再有负罪感了。不过你刚刚说你非罪谁了?”骆小七巴巴地看着他。
“算了,不说了,他们对于我来说不重要,我还会再想想办法,救你出来的,我莫名其妙地来到你们长安城,你是我第一个认识的朋友,我还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骆小七嘴里还叼着刚好撕咬下来的鸭肉,听到他的话语,心里美滋滋的,这是她进大牢吼听到的最让她暖心的话。
刘彻端坐在双龙御案前,右边堆放着几卷竹简,他在一一批阅。自从任命卫绾为丞相以来,御史大夫及太尉先后请辞,告老还乡。
这正符合他内心的需求和希望,他可以挑选自己中意之人接替。虽然心中已有确定人选,但迫于朝堂错综复杂的势力,他也想看看大臣对此事的态度,对于接替者他只字未提,奏章里已经有几拨人开始上奏议论。
门外传来几声钟声。
“今上,该上早朝了!”旁边的侍官提醒道。汉武帝放下手里的竹简,侍官伺候他更衣完毕,去往前殿,众位大臣已在等候。
刘彻在金銮殿龙椅上落座后,直接抛出了两公人选的问题。卫绾的事情他没有在朝堂之上与众臣商议,也没有同太皇太后和王太后讨论。此时,他听从丞相的建议,同朝臣共议,以示公允。
众臣议论纷纷,争议不休,最终也没能让各方满意,刘彻就借此宣布择日再议。
下朝后,刘彻携一干随从来到了长乐宫,“孙儿给皇祖母问安。”“彻儿来了,快起来吧!”刘彻示意秋水退下,他亲手给皇祖母捏背,“孙儿今日早朝,被那些争议不休的大臣吵得实在心烦,想着在皇祖母这里躲个清净。”
“舒服。真舒服,我这老骨头这就剩清净了!往日也没见你这样,躲清静?怕是你遇到了难以抉择的事情了吧,来皇祖母这取经来喽!”窦太后仍然闭着双目,等着刘彻的回答。
刘彻苦笑道,“什么都瞒不过您老人家的法眼。今日朝堂上商议两公之事,争执激烈,孙儿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帮人,平日里素来高调宣扬自己一心为公,鞠躬尽瘁之类的言语,没想到在这两公的事情上就开始结党营私,各立山头!”
说到这里,刘彻忿忿不平,停下了手。
“年轻气盛!”窦太后回了句,“你心中可有合适的人选呢?”
“孙儿认为太尉之职,掌握事关朝廷生死的兵事,要任用我刘家自己人,我才放心些。至于御史大夫……刘朝东任太尉,许昌明任御史大夫,皇祖母可看好?”
这许昌明原本就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窦太后自然毫无异议。只是这朝东……“朝东自是一个不错的人,哀家也是打小看你俩长大。若不是受他父亲刘传作乱之事影响,这孩子早也该是一番大有可为。任他为太尉,恐怕朝中有人会心有不服,借他父亲之事反对。”
“祖母所言甚对,所以儿臣打算先为他父亲平反,一来堵住大臣们的嘴,二来这确实是我心中所想。”
说起这刘传,窦太后不免又想起往日的伤感事来。刘传本是赵王刘发的次子,和窦太后爱子梁王刘武走的很近,先帝在位时,因为曾酒后吐言将来可传位于皇弟刘武,结果因朝臣极力反对才作罢。后梁王愤而暗杀了反对的重臣被查,刘传也是参与者之一被下诏入狱。
刘传一人担下了所有的罪名,梁王才得以脱罪。后刘传被处死,梁王也郁郁寡欢,后因奉诏入京在途中莫名失踪,窦太后以为是先帝所为,当面斥责,后随找到梁王,但此事却给先帝心中留下了深深的芥蒂,致使母子离心,后先帝册立儿子刘荣为太子,绝口不提传位皇弟之事,梁王抑郁离京,不久便离世,窦太后言语间埋怨先帝不疼惜自家兄弟,母子两人之间间隙越来越深,到先帝死前都没有和解。
如今刘彻提出为刘传平反,也算是对爱子梁王的些许告慰,她自然不会反对。
“既然你中已有主意,就去做吧!”听到此话,刘彻心中欢喜。
一日,刘彻下朝后在御花园赏花,想起了那位当面驳回自己封赏的林夕。便诏卫绾前来询问,“住在你府上的那位最近怎样了?”
卫绾不敢欺瞒,“今上可是说的林夕?他已经搬离了臣下府中。”
“这是为何?难不成连你这丞相府也看不上,甘愿留宿街头?”刘彻觉得诧异。
自那日从大牢回来,林夕思前想后觉得继续呆在丞相府里总是尴尬,他既不想听丞相大人的说教,也不想总寄人篱下。所谓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他在一家当铺找了个差事,便搬了出去。
“只知道他现在在一家当铺做下手,偶尔去京兆府大牢看一个旧人,别的都还挺好。今上怎会突然想起他?他自侍才华,实在桀骜的很。”
“也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就问了问。你说他常去大牢看旧人,是不是和他一起的那人?你告知府尹也放了吧!”
卫绾上前叩头,替林夕拜谢了今上,便差人前去京兆府衙传话放人。
骆小七果真被放了出来,她没有直接回家,去寻找了林夕,她觉得是他救了自己。得知他已经离开卫府,骆小七伤心失落,“林羽夕不会是已经离开长安了吧?他就这样不打招呼就走了吗?是不是如他所言,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不得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