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仟宸很明显的感到佐岩的不对劲,他向来都不是会拿对手来灭自己自信的人。
叶梓欣揉着眼睛,清醒了下的她发现自己正处在“雷云”总堂的时候不由呆了下。“我怎么在这里?”
“醒了?”萧仟宸扶起叶梓欣,或许是因为佐岩的态度,他也变得紧张起来。“醒了,就去见大师。”
本能的站在门口,叶梓欣就感到自己的双脚在颤抖,脑海中立刻就迸发出一张惨淡而苍白的脸,一双如同人之将死之前的双眸,右脚不由的向后退了一步,身体被人撑了一下,叶梓欣回过头。
萧仟宸犹豫了下还是将叶梓欣推进了房间,甚至没有一句安慰的话,他直视着房间中的老女人,不知道是不是灯光的关系,再见到这位大师的时候,他觉得她苍老了许多。
“你要见我们?”
“不是你们,是她!”老女人低垂着眼,她盘腿而起,地上放着一个水瓶和一点餐食。
“她的就是我的!”萧仟宸无视了老女人的意图,他并不觉得这样的女人毫无威胁感,相反这种人会很可怕,她为沈若羽做事,难免会另有企图。
叶梓欣深吸了口气,她拒绝与这个女人对视,而是选择站在了萧仟宸的身后。“你想要什么?”
“你能确保我安全吗?”老女人询问萧仟宸,这个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强烈气息,她再次清晰的感应到了。
“替她解除暗示,我或许可以考虑。”
老女人似乎在挣扎,萧仟宸看在眼里。这是个不错的提议,但是作为第三方的人为什么会犹豫?所谓第三方,是指类似于在交易中拿钱做事走人的一种人,就是与事件本身没有任何焦急的一种人,不需要知道理由,只要根据上家的要求去做应该做的。
“你能保证还我自由身吗?”
“什么?”萧仟宸不明了的吼了声,随后发现,这句话并不是冲着自己说的,他好奇的转向叶梓欣,眼里的狐疑深了几分。
叶梓欣摇摇头,清冷的目光诧异的凝视着老女人,瞬息间仿佛有什么东西传入到脑海中,有种被带入的感觉,慌乱中身体僵硬起来,呼吸也变得絮乱不定。
萧仟宸单手搭在叶梓欣的肩膀上,他一瞬不瞬的注意着老女人的表情。
“大师,以你现在的身份,无法提出更多的条件,你只有两种选择。”
威胁似乎对这个老女人并不起任何作用,她收回实现,依旧没有什么表情。“死吗?”
“是人都怕死,大师是想说告诉我你不是人?”
“这个世上只有我能解开她的那道锁,只要她答应还我自由。”
“好!”
萧仟宸还想说什么,但是叶梓欣已经爽快的答应下来。“叶梓欣!”
“大师,我该怎么做?”
“以后你会知道。”老女人向前走上一步,萧仟宸本能的挡在了叶梓欣的跟前。“过程会很痛苦,你有把握坚持到最后?一旦开始,中途停止的话,有可能会导致你的神经错乱。”
叶梓欣点点头。
“最近经行房事是哪一天?”
叶梓欣脸红了起来,她低下头。
“不到三个小时的时间。”萧仟宸翘起下巴替叶梓欣回答到。
“十天之内不能与男性有任何的性行为,我需要一个干净的身体。”老女人木然的说道。
“喂,你开什么玩笑!”萧仟宸不乐意起来了,十天,他一天都做不到。
叶梓欣呼出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感到轻松了起来。她拉住萧仟宸向后退了几步。“反正我的月事也就这两天。”
“啊,这两天吗?”萧仟宸见叶梓欣的脸彻底红透了,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好吧!”
“七天!不能再多了。”
七天对于叶梓欣来说是一种煎熬,等待的过程让她越发感到焦躁不安,一直都没有离开过“雷云”的她,中途私自去找了大师,但是却被拒之门外,对于那个奇怪的要求,她始终都是耿耿于怀在心里。
佐岩在那晚离开后,再也没有出现在萧仟宸的面前,甚至一点音讯都没有,等待的焦灼成为萧仟宸心里的一道坎。
透过云层,整个江北市还沉浸在晨曦的云雾中,慢慢褪去的灰白正在他的视线下坐着最后的挣扎,最终被第一缕的阳光扼杀在云层后。
然而,大自然是瞬息万变的,就在灰白成为阳光下泡影后,远处的乌云滚滚而来,强抢豪夺的将阳光吞噬进肚子里,将整个江北笼罩在灰色中。
萧仟宸笑望着这样的转变,就好像他此刻是站在了最中心的位置上,俯视着群雄,但是有一天也会有着一片乌云从头上飘过,夺走这一切。
在这里,只有时间的长短,没有永久不变的定律。
有序的敲门声响起,刷拉拉的雨声就已经泄顶而下,冬日的雨似乎让萧仟宸那份焦躁的坎更加阴暗起来。
“还是没有消息?”
“没有,不过叶敬山来了。”高岩拿着一件大衣披在了萧仟宸的身上。
“早死早投胎吗?”
高岩吃惊的瞪着萧仟宸,他是无论如何都难以消耗这样粗鲁的话会从他BOSS嘴里说出来。
高姿态在叶敬山的身上是发挥的淋漓尽致,前不久在法庭上还是一片阴郁,此刻已经是红光满面意气风发,与今日的天气截然相反。
叶敬山笑嘻嘻的对着萧仟宸,窗外是哗啦啦的大雨,暖气十足的办公室里烟雾缭绕,良好的排风倒是没有让房间充满异味,淡淡的青草香从排风处飘出。
“希望叶总的好心情能为今天的天气带来一丝阳光。”
“萧总就是我的福星,每次遇上您都能为我带来好运。”叶敬山哈哈一笑。“希望这次,萧总能继续为我带来运气。”
“客套话不用说了,直接进入主题。”萧仟宸动动嘴角,看向高岩。“替叶总放把椅子,加一杯茶。”
萧仟宸的冷漠令叶敬山极度尴尬,嘴角抽搐了几下。“萧总最近一直都在查当年的案子,有没有这么回事?”
“叶总这里有什么好的线索提供?”
“线索倒是没有,你也知道那个时期,我们叶家可是沉浸在舆论中,叶梓欣的病态,唉!”
“病态?这么说起来,叶总的家族史还真的值得爆料一下,一个是这样可以说是偶然,两个是这样那就遗传的问题。”萧仟宸嘿嘿了两声,在这个笑声里两人心知肚明。
叶敬山是个聪明人,他捏着手指,脑海中闪过几个念头,发出短促的声响后,慢慢注视着沉默的萧仟宸。“这次虽然叶彤是触犯了法,还是希望萧总能放一马,在二审中改为死缓。”
“这么说,叶总是要上诉了。”萧仟宸了然的点点头,似乎没有惊讶,只兴趣缺缺的让叶敬山无法接话。
“呃。所以来麻烦萧总想想办法。”叶敬山故意叹了口气,他瞄了瞄边上的高岩,突然他瞄到了在萧仟宸面前放着一个同样的信封袋,脸上的神情紧绷了起来。
“是上述还是恢复原判,这都不是你我能决定的,江北还是个讲法制的地方。”萧仟宸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信封袋上,他挑起一角掂了掂分量后丢回桌上。“叶总知道我现在最好奇的是什么?”
“您是用怎样的心情来养育叶梓欣的!仇恨?报复?利用?还是其他,反正我想不出你是因为善良。”
叶敬山干笑了两声,他收起一脸的伪装,眯了眯眼睛。“十三岁的小孩能做什么?五年前叶梓欣只有十三岁,叶宇十九岁,萧总想必早就想到这层,那么萧总认为我们叶家为什么要撒这个慌?”
“亵渎用在手足上就跟我那个二叔恋童一样变态,叶梓欣到底不是你亲生的,没法跟叶少比。”
“叶家虽然在江北算不算什么大角色,但是想要封锁一条消息的能力还是有的,萧总觉得我有必要大动干戈吗?”叶敬山再次用一种反问的方式回答着萧仟宸。“五年前,江北还发生了一起大事件,萧总对此一定很不陌生,黎子寒是萧总深爱的女人,恐怕当时只要长着眼睛和耳朵的人都知晓,可惜您心里的这位死在了五年前。”
“叶总不会是想告诉我这是巧合,还是说你也认同我的设想,这不是意外?”冰冷的声音从萧仟宸的嘴里吐了出来,他又点起了桌上的信封袋。“叶总想说的我心里很清楚,杀死黎子寒的人同样也杀死了我的母亲,这点我是无法原谅的。”
叶敬山愣了下,他的眼角瞟向那个信封袋,萧仟宸的答案是否就在信封袋里?不,如果他真的知道是谁,他现在绝对不会这么轻松的坐在这。
“对于萧夫人的死,我也感到很遗憾,说起来我们两家还真的有点渊源,萧老爷子曾经还来叶家走动过几次,是个为人十分谦和的长辈,教了我不少为商之道呐。”
“呵呵!叶梓欣跟姚邪是什么关系,姚局离开江北至少有十多年,姚局的父亲曾是叶老先生管家,没错吧!”
“这已经超出萧总该知道的范围了,咱们今天也不用走官方的场子,我也是个爽快的人。”叶敬山皱起了眉,眼镜下闪过的冷意并没有对萧仟宸产生多少的威胁性,然而他开口的阻止恰恰是证明了他心中有鬼。“这次我的本意是想让萧总放过叶彤,不过看起来是我想单纯了,既然您有办法在医疗报告上动手脚就没打算让她活着,这个我叶敬山认了,是她自食其果。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