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看下去,太虚道体要领悟太虚之道,阴阳道体要领悟阴阳之道,剑体需要领悟剑意...
最终,金一仙拿了一本造化道体的修炼功法,倒不是因为他领悟了造化之道,而是天一剑派内某个地方可以帮助弟子入门。
最重要的是,造化道体的附带效果可以加速恢复伤势,对他修炼《洗筋经》有互补的功效。
看到这里,一天已经过去大半。
金一仙面对眼前浩如烟海的杂术区域,却强忍着冲动,不飞过去看一眼,因为他知道,以他对法术的痴迷,估计陷进去没有十天半个月根本出不来。
于是果断离开剑心殿,朝雷鸣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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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仙宗,崔嵬峰,重法殿,非存眉头紧锁,扫过二十四封传信。
传信内容分两部分,三封来自于瀛洲天一剑派,剩下二十一封都是自家宗门上报的。
来自瀛洲的传信内容说的很简单,天一剑派严格履行了此前和极道仙宗的约定,派出四名结丹上人负责教导极道弟子修行。
此外,有三十余名极道弟子接触了天一功法剑术,有几名老筑基已经和天一剑修斗过法了,不过胜者寥寥,最多只坚持了十来息便告败。
叹了口气,剑修之强,他非存可是领教过的,宗门内敢说能对付同境天一剑修并且稳胜的,加起来不足一掌之数。
希望那些弟子不要真的被天一剑术迷了眼睛,否则等两位师叔归来,恐怕就出大事,
而自家宗门上报的,抛开日常事务,与天一弟子有关的就有十封。
其中六封都是天一弟子挑战极道弟子,非存不用详细看,就知道自家弟子输多胜少。
至于剩下的四封才比较要命,那是天一弟子为世俗弟子打抱不平,与世家弟子硬刚的传信。
“剑修啊,果然是好出风头,满腔正义...”
他长叹口气,对一应争端逐个批复,该罚罚,该奖奖,完全按照极道清规来办,没办法,他要是敢不公正对待,在天一的极道弟子就要吃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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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剑派,天一峰,得水宫,夏景真君开怀大笑:
“哈哈哈,真不愧是我天一男儿!你看看,对战极道弟子,十七战十五胜!”
“师兄,宗门布置早已告知了门下剑修,但还有些怨言,认为此举违背了正道宗旨,天一不该落井下石。”
一个灰衣老者悬坐空中,耷着八字眉道。
“哼,等他们到了应歌师叔那样的境界,再来谈正道宗旨罢!”
夏景眉眼一竖,面露不虞。
这时,夏景座下一名中年道人微微躬身道:
“师傅,秦阙师兄在极道山门的做所作为,该如何惩罚?”
“罚什么罚?该赏才是!
齐舆,你记住了,有些东西表面上过得去就行,不能让老部下伤心才是最紧要的。”
夏景叹了口气,谆谆教诲:
“你也是五百多岁的人了,还是想想如何更进一步,此等小事就不必关心了。”
齐舆额头有些冷汗,他哪里不明白师傅的意思,在天一成婴剑修中,他不是最拔尖的,在他之上的有好几位,其中就有秦阙。
而天一选拔掌门虽然也看处理事件的手段,但更重要的还是境界、潜力,这些才是应歌道君这样的幕后掌权者看中的。
说白了,想靠打压同门上位,在活了数千年的老祖眼里,太容易被看穿。
“谨遵师傅教诲,弟子这些时日自觉有望突破圆满,故而闭关之前,想多来向师尊请安几回,既然师尊已有定论,徒儿这便退下了。”
齐舆躬身拜下。
见齐舆飞身离开得水宫,灰衣老者转了转眼珠,神识传道:
“师兄,此子心性并非上佳,恐怕分神一途凶险万分,为何不多加指点于他?”
“唉,他是我师伯的后裔,师伯在时待我有如亲传,我这才破例收他为徒,海量资源之下,倒也喂出个成婴。”
说到这里,夏景目露神光:
“只是此子心思不在剑道,热衷权力,一旦分神,他便有了生杀予夺之权,宗门之内,除我以外,有哪位师弟可以制他?”
灰衣老者心中一震,叹道:
“好歹也是你的亲传弟子,侍奉了数百年,就那么狠心?”
夏景淡淡道:
“夏文师弟,我不仅是他的师傅,还是天一剑派的掌门,若是连我都起了私心,天一九万年的传承,恐怕就要由我而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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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三月,阳光明媚,距离极道弟子抵达天一剑派,已是半年之后。
一棵高达三百丈,占地千余亩的巨树耸立在天一峰山腰处,巨树苍翠欲滴,鸟雀环绕,散发着莫名的气息。
巨树枝丫间,三三两两坐了几名修士,有白发苍苍的老者,有脸色灰暗的中年人,也有几名青年道人,各自闭目调息不已。
金一仙就在其中一段嫩枝上,随着功法运转,天地灵气和四周的莫名气息徐徐入体炼化。
良久,他睁开双眼,露出喜色:
“这造化树真是神奇,一个时辰不到,体内经脉损伤就尽复旧观,就连造化道体的修炼也精进了不少。”
不怪他如此欢喜,《洗筋经》的修炼从他断了元始清气开始,就变得极为缓慢,因为经脉受损后是不能轻易修炼的,但造化树解决了他的问题。
此树并非是六花世界诞生之物,而是数万年前一位天一道君从外界移栽过来。
当时移栽了十来株,但因为水土不服,枯死了大半,幸好有位领悟造化之道的分神真君,花了千年时光,才保下一株。
造化树虽非灵植,其功用却堪称逆天,新枝新芽会散发出一股奇异的气息,能帮助一切具有生命的物种恢复伤势和延长寿命。
这股气息被称为造化气,而且造化树活得越久,造化气的效果越好。
可由于这棵造化树还是幼树,故而造化气只能对练气、筑基的修士起效,若想等它真正长成,没有数十万年岁月是不可能的。
金一仙选择造化道体就是因为这棵造化树,但问题随之而来,不领悟造化大道,造化道体就永远只能在入门阶段打转。
这也是他在此处修炼了半年,除了几名老筑基和身有恙疾的,未见到多少人的缘故,
“中孚师弟,你果然在此!”
两名青年道人笑盈盈凑了上来,一左一右将他夹在中间:
“这半年来,我们找你三次,你躲了我们三次,这回总不能说身体有伤,不能斗法了吧?”
金一仙有些无奈,这两人道号宁渭、宁沁,是天一剑派新晋筑基中少有的好战分子,半年来,与极道弟子打了不下五十场。
天一剑派有规矩,师兄弟之间切磋挑战,如无特别理由不能拒绝,因为大家对筑基法术和剑术都刚刚入门,倒也没什么差距,互有胜负而已。
但这次数实在有些频繁,就连一直弘扬极道法修的萧敬,也被闹得以闭关突破为名谢绝了挑战。
于是,他们又盯上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金一仙,三番两次来邀战,所幸金一仙的洞府在雷鸣山顶,白天修炼又远远离开洞府,才很少被找到。
“哈哈哈!小弟觉得这半年进益颇深,正要找人练手,不想两位师兄竟找上门来。”
金一仙起身纵上天空,回头喝道:
“走!去斗剑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