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高崖点头称是。众人随即将那七八名被点中穴道的摸金派弟子,抬到一边。
云高崖告诫其余摸金派不忿的弟子,切莫再上二楼,招惹那马脸人。一众摸金派弟子一一答应。
随后云高崖,铁中坚,风冷情等人聚到一起,看看能不能靠自己的力量解开这八名弟子被那马脸人用重手法封住的穴道。
铁中坚皱眉道:“这马脸人的重手法如此奇怪,我从来未曾听师尊提起过江湖上有这么一门独门的点穴功夫。”
风冷情望了望水灵,心中微一迟疑,原来刚才在那些被点中穴道的摸金派弟子身上,风冷情竟是依稀看到一些和东瀛忍术之中相似的手法。
水天波曾经留给水灵一本东瀛忍术的秘传典籍。水灵练会之后,随即也将那典籍给风冷情传阅一遍。
里面的东瀛忍术,二人一一学会。其中有一门功夫叫做阴风刀,就是将食中二指聚拢起来,骈指如刀,在瞬息之间击中敌人的穴道,这一指之力便即封住敌人十处大穴,顺带着将敌人的哑穴也一并封住。
这般强猛之极的指法,实非中土所有。
当下,风冷情将这一猜疑说了出来。
云高崖喜道:“风兄弟,你既然知道那阴风刀的点穴手法,是不是也有那阴风刀的解穴法?”
风冷情微一迟疑道:“知道倒是知道,只不过我不知道这几名弟兄中的到底是不是这阴风刀?否则的话,解不开穴道,徒然增加一些痛苦。”
云高崖沉吟道:“这倒无妨。解不开不也解不坏吗?顶多是一些皮肉之苦,这些兄弟还是能够承受的。现在解开了,总好过受这三个时辰一动不动之苦。”
风冷情点点头,道:“既是如此,那我就勉为其难。”说罢,站起身来,走到那八名躺倒在地的摸金派弟子跟前,伸出食中二指,也是骈指如刀,向着第一名摸金派弟子胸前要穴上狠狠点了下去。
那名摸金派弟子被风冷情一指点下,猛地感觉五脏六腑翻江倒海一般疼痛,猛地坐了起来,伸出一手,一把推开风冷情的手臂,大声喝道:“你干嘛?这般解穴会痛死人的。”
云高崖大叫一声道:“傻六子,你的穴道被这位风兄弟给解开了。你知道不知道?”
那个六子啊的一声惊呼,这才发觉自己身上被那马脸人点中的穴道已经赫然而开。
六子脸上讪然,向风冷情道:“风兄弟,多谢你啊。”
风冷情微微一笑道:“都是自己人,不必客气。”随后弯下身,继续向第二名摸金派弟子胸前要穴上狠狠一点。那第二名摸金派弟子也是立时醒转。
风冷情一一点去,片刻之后,这八名摸金派弟子一一被风冷情将被封住的穴道解了开来。
八名摸金派弟子一一谢过风冷情之后,随即坐到一边,休息。
这马脸人的重手法被点中穴道以后,周身仿佛大病一般,虽然被解开穴道,但是依旧虚弱,要足足将息一个小时才可以缓过神来。
云高崖眼望风冷情,脸上露出敬佩之色,沉声道:“风兄弟,这一手解穴功夫不错啊。”
风冷情笑道:“云师兄谬赞了。雕虫小技,不入方家法眼。”
二人谈说之间,忽然听到一阵极其细微的声音在这大堂之中响了起来。
云高崖,风冷情等人随即住口不语,凝神倾听。只听那大堂正中央的地上,隐隐的传来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似乎是有人在地底敲击一般。
风冷情,铁中坚,风冷情三人面面相觑。
铁中坚眼珠转动,低低道:“难道这大堂地下有什么地洞不成?而且那地洞之中有东西在敲击着这地面?这才发出这般咚咚咚的声音?”
风冷情点点头,道:“铁大哥的推测甚为有理。”顿了一顿,风冷情又道:“咱们不去理他。这个客栈有些古怪,咱们莫要多生枝节。”
云高崖点点头。众人一时之间俱都无话。片刻之后,那地底的异声又即响起。此次这异声响的更如繁音密鼓一般。
那二楼上面的马脸人和刀疤人却都是在那第三间屋子里,不做一声。
云高崖,风冷情又对望一眼。云高崖低低道:“我看让我的几位师侄,把这地面刨开,看看下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风冷情和铁中坚都是点头同意。
云高崖随即招呼过来四名摸金派弟子,低声吩咐道:“把这地面刨开,注意别弄出响动来。”
那四名摸金派弟子领命,各自取出身后背负的羊角锄,锄头向下,轻轻将那大堂地上的木板掀开。露出木板底下的黄沙来。
那木板底下的黄沙已经被夯的甚为结实。
四人的羊角锄虽然锋利,但是不敢过于用力,发出声响。是以每一下都是小心翼翼,唯恐发出一丝声响。惊动那楼上的马脸人,刀疤人师兄弟。
半个时辰之后,这四柄羊角锄这才慢慢向下挖出一个半尺深的地洞。
那古怪的敲击声在那地洞里面更加清晰的闯入众人耳中。此时已然可以分清,这声音乃是一个人在这地下敲击而发出来的。
云高崖低声吩咐四人加快速度,不一刻功夫,只听其中一名摸金派弟子手中的羊角锄发出扑的一声响。跟着那一名摸金派弟子低声道:“云四叔,这地洞打穿了。”
云高崖当即走到那沙坑跟前,只见在那沙坑之底,赫然有一个碗口大的洞孔。洞孔里面黑漆漆的一片,看不见任何东西,只有一股浓重的血腥的气息从那洞孔里面慢慢涌了出来。
风冷情等人当即围了上来。一起向那沙坑底部望去。只见那沙坑底部那个碗口大的洞孔里面赫然现出一只血红的眼睛。
这一只眼睛眼球之中血丝弥漫,眼睛之中带着无尽的凶狠暴吝。
众人看到这一只血红眼睛的瞬间,都是心中一凛。凛然之下,都是身不由主向后一退。
就在这时,那只血红的眼睛突然消失不见。
众人随之又是一鄂。正自满脸狐疑之际,从那沙坑的地洞里面募地伸出来一只血手。只见那只手掌干瘦干瘦,手掌之上似乎没有半点血肉充盈。有的只是一层皮包骨头。五根指骨的尽头已然光秃,露出丝丝血痕。似乎是这只手拼命敲击,刨挖什么物事,这才导致看上去如此血腥恐怖。
风冷情,云高崖,铁中坚等人都是立时猜到这只血手一定就是敲击这地底洞壁的那个声音的来
这地洞底下到底藏着什么人?竟然有这么一只看上去如此恐怖狰狞的血手?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便在这时,只见那只血手使劲在那洞壁一抓,只听轰隆一声,这大堂之中四下里沙土飞扬。
那沙坑底下的洞孔已然被那只血手扯开,变成一个方圆一丈左右的大洞。
四壁流沙迅速向那大洞底下涌去。那只恐怖的血手也立时被埋葬在那大洞之中,影踪不见。
众人都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一口气却是未曾喘匀,那二楼楼上的第三间房门忽然被人碰的一下,大力踢了开来,只见那马脸人一个箭步奔了出来,长身来到那二楼的走廊跟前,探头向下望来,看见那大堂正中的那个沙坑,一时之间脸如土色。似乎看到了什么惊心动魄之事。
那马脸人惶恐之下,向众人身上一扫,怒声问道:“谁让你们刨开的?”
一众摸金派弟子都是静默无语。眼睛俱都望向云高崖。
云高崖口中咳嗽一声,似乎也是颇觉不好意思。沉默片刻,这才缓缓道:“适才我们听到这地底有声音想起,恐怕对于两位大师有甚不利之处,是以这才命令摸金门下将这地面打开。”顿了一顿,云高崖嘿嘿一笑道:“既然大师不喜,那我们再将它填埋回去好了。”
那马脸人跺了跺脚,恨恨道:“你们知道这地下空洞里藏着的是什么东西吗?就这般鲁莽?”
云高崖脸上堆笑道:“适才我们看到一只古怪的手掌,不过那只手掌已经被流沙埋在这下面了。难道那只古怪的手掌还有什么厉害之处?”
此时那刀疤人也已从那第三间房子里面冲了出来。刀疤人虎吼一声道:“你们死到临头了,知道不知道?”
众人都是面面相觑,索然无解,不明白这地洞里的物事何以让这二人恐惧如斯,愤怒如斯。——难道那地洞里的物事真的是什么洪水猛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