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一天,天气晴朗而炎热,毒辣的阳光直射在城市的街道上,地面蒸腾起一股股热浪,光线都出现了扭曲……
十字路口的交通指示灯依然在有序的变幻着。。
在宽敞的街道上一个人也看不见,也没有狗,没有猫,没有活物,只有一辆辆的汽车杂乱无章东倒西歪地布满街道……
静,平静,安静,寂静,没有人声,没有狗叫,没有车响,没有机器的轰鸣……
忽然,街道的拐角走来了一个身影,在扭曲的光线中,这个身影影影憧憧,模模糊糊……
皮肤青灰,牙床外露,眼珠灰白,洁白的衬衣上一片一片暗红的血渍,脖子上一个狰狞的伤口依然在不停的渗出乌黑的血液……
它孤零零的在大街上穿行,摇摇晃晃,步履蹒跚,炙热的阳光让它觉得很不舒服,“啊……唔”它不满的晃晃脑袋,低吼一声,离开街道走向路边一家商店。
商店的门窗都已经破碎,地上到处都是凌乱的各种商品,外面的墙壁上那漂亮的海报上一个清晰的血手印显得是那么的恐怖,狰狞……
商店里面很安静,尽管是正当午时,阳光却只能照射在商店门口不远的地方,里面却黑乎乎的一丝光亮也没有。。
它迈步走进了商店,径直向黑暗深处走去,“啪啪”的脚步声在商店里回响。
“嘭”它撞到了什么,“啊呜”伴随着一声吼叫,黑乎乎的商店里猛然亮起了一大片猩红,像深夜里突然惊起了草丛里无数的萤火虫,瞬间布满了所有的空间。。
这一大片的猩红是一双双眼睛,原来这个商店里挤满了它的同类,它们像南极企鹅一样紧紧的簇拥在一起,它的冒然到来引起了这个群体一阵骚动。
“啊呜”它吼叫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紧挨着这个群体的边缘站立不动了。
“啊呜”几声回应的吼叫之后,这个群体的骚动慢慢平静了下来,一大片的猩红慢慢消失了,商店里重新恢复了平静,漆黑的平静……
“砰”远处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响,紧跟着“砰,砰,哒哒哒”连续不断的枪声打破了城市的平静,霎时间商店里重新亮起了一片猩红,这片猩红迅速的涌向商店的门口……
就像被捅了的马蜂窝,这商店里涌出一群身影,不光这个商店,街道两旁的所有商店都在不断的蜂涌而出一群群步履蹒跚摇摇晃晃的身影,就像巴西的狂欢节一样迅速挤满了街道,水泄不通。
到了街道上,它们不约而同向着枪声传来的方向冲去,黑压压像一片洪流……
很快洪流被一堵墙挡住了,枪声依然在响,清晰的从墙的那一面传了过来,洪流停顿了一下,开始分流,沿着墙向两边分开,像一只巨兽张开了大口。。
墙的另一面是一个正在改造的城中村,这个村子被这个两米多高的墙壁四面包围着,只在东面有一道大铁门供人员车辆出入,村子的房子几乎都被拆成了废墟,只是在在村子的中央孤零零的伫立着三栋二层小楼。
在这片废墟上,泾渭分明的两伙人正在进行激烈的枪战,子弹乱飞,枪声不断。
其中一伙人是特警,身着特警服装,外套防弹衣,头戴防暴头盔,手枪,冲锋枪武器齐全,服装统一,但是他们却被对面压的死死的,不远的地上倒着两三具尸体,都是眉心中弹,死于非命。这些特警狼狈地将身体埋在废墟后面,头也不敢抬,也不瞄准,徒劳的举着枪乱放。
对面的那些人大都身穿着平常的衣服,有老人,女人还有孩子,这些人一个个惊恐的缩在废墟的断墙后面,其中几个青壮年手持刀具但也只能躲着不敢动弹,只有一个身穿军服的人手里拿着一支手枪,冷静的还击……
就是这个身穿军装的人,身形矫健,弹无虚发,如果不是这些特警有防弹衣的话,就绝不会只死了两三个,正是他的存在,这些特警被死死的压制住了……
枪声不断,子弹呼啸,军装面不改色,冷静的瞄准射击,“砰砰”两枪又将对面两个特警给爆了头,不幸的是这时手枪发出了“咔咔”两声空响,军装低声喝骂:“妈的,再给老子两个弹夹,老子就把他们全给包圆了。”
“你受伤了?”军装旁边的一个人突然发出一声惊呼。
军装闻声低头一看,只见前胸已经被血浸湿了,“没事,小意思……”说话间,血水不断的从他的口中涌出,军装突然就失去了力气,趴在地上不动了。
军装死了,枪也没子弹了,平民这里就安静了下来,对面特警的枪声也渐渐平息了。。
“对面的人听着,”这群特警中的其中一个,躲在废墟后面大声的喊着:“我看你们也挺有本事的,我们只要那六个女人和那个女孩,还有这校车里的吃的,放心,我们不全拿走,给你们留点,怎么样?”不远处空地上停放着两辆车,一辆是特警中巴,另一辆是黄色的校车,校车的后半部分装满了物资。
这个特警刚说完话,对面的一个人突然就急眼了,抄起一块砖头也不露头,照着这个特警的方向就扔了过来:“麻痹的,你们连五六岁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还是人么?”
突如其来的一块砖头把这个特警吓了一跳,但是看着飞来的砖头,这个特警反而放心了。
“没子弹了吧,来,我借你们几把枪啊,”说着这个特警一挥手,他旁边的三个特警猛地站起身,端着枪照着对面一顿射击,打的是尘土弥漫,碎石乱飞。一口气打完一个弹夹,这三个特警又躲了起来,等了片刻,见对面没什么反应,这三个特警就从废墟里出来,猫着腰向对面逼去。
见那两三个特警越走越远,距离对方躲藏的地方只有几米了,但是对面一直没有枪声响起,说话的特警放心了,也站了起来,大摇大摆张狂地大笑着走了过去,“哈哈哈,老子再没人性也对5,6岁的孩子没兴趣,老子要的是那个十四五的雏儿,这年月,女人少见,雏更是稀货啊,啊,哈哈哈。”其他特警也放松了,各自从掩体里出来仰天挥舞着手中的枪支,鬼哭狼嚎一番乱叫之后,一窝蜂向对面那群平民跑去,“不准抢,先到先得。”一个个你推我搡,挤眉弄眼,表情猥琐。
对面的那群平民此时如同受惊的鹌鹑一样瑟瑟发抖,几个女人更是吓得不住的哭泣,奇怪的是这些人在惊恐之余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汇集到了在场的唯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身上。
这个少年一身街舞的装扮,带着一顶太阳帽,在这么危急的时刻,他居然低着头在玩手机。
感受到了众人的目光,这少年抬头看了一下,翻了个白眼,又探头看了看那些特警,然后低头继续玩手机,嘴里蹦出了一句话:“老……老子不发……威,你……你当我是病……病猫啊。”结结巴巴,但是声音清脆悦耳……
“姐姐,你说脏话。”他身边的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忽闪着闪亮的大眼睛说。
“哦,姐姐……改,老……老娘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