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蚩成回到自己在京城的王府,心中的胆寒依旧没有减退半分,他不明白皇帝为何要如此对他,他已经做的很小心,远离朝局在燕翎州只是做点生意赚点小钱怎么会被皇帝如此忌惮?左思右想依旧想不通。
“王爷!”一个家奴来到房内。
何事?不是说了不要来吗?
王爷,这几年燕翎州的账本您要不要看看?
“账本?”林蚩成差点都忘记了,为了规避风险,他将燕翎州的生意往来账簿都放在京城王府,财物都放在燕翎州临州蜀州的山城府里,且全权交给亲信张獴打理。
如今张獴得知成翎王来京自然要来交账了!
成翎王林蚩成有些不感兴趣,“叫什么账,本王没有兴趣让张獴自己对。”
“王爷,还是去看看,您再信任于我我还是您的臣子不是?哪能越俎代庖。”张獴在外似是听到了成翎王的声音,陡然太高声音道。
成翎王也不好推辞,毕竟人家在兢兢业业为自己干活,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也要去。
走在王府花园里,成翎王一边走一边叹气,“唉!你说能有多大的生意还搞这么多账本,累不累啊。你也高兴的,本王让你做点小生意,弄点零花钱,你咋还当真了,还搞什么账本,你以为开钱庄啊!”
张獴笑而不答,推开书房的林蚩成立刻被惊到了,书房内没有书两侧书架上都是账本,桌上还放着两摞账本,林蚩成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愣住了。
张獴到林蚩成面前恭恭敬敬一拜,“王爷,小人幸不辱命,已得账本皆在此。”
林蚩成:“你告诉本王这里面得多少钱!”
张獴哈哈一笑,“王爷,我们在蜀州山城府一共有三个仓库,黄金:8000万两,白银三亿六千万两,珍宝字画不计其数,小的太忙还没有数过估计能值个黄金5000万两。”
“我的个乖乖,你……”林蚩成已经彻底说不出话了。
“王爷您以为就这些?在这书房下面还有20箱白银,估计1000万两。”张獴很自豪的说。
林蚩成一下子更加的紧张起来,心道:“我说今日陛下怎么会如此对他看来定然已经知道这些事了!可是也不至于啊,就算我贪财没有反心顶多被斥责,可是……”
林蚩成:“张獴你有没有背着我干违法之事?”
张獴一脸堆笑,“哪有,我可是正经生意人!”
“王爷!您快出来吧!宫里来人了”王府管家在外扯着嗓子叫喊着。
林蚩成哪敢怠慢,立刻出门迎接,苏宁穿着大内总管太监的朝服正站在门口。
林蚩成也曾经混迹官场所以见到是皇帝身边红人立刻迎上去,“哟,苏总管,您来怎么还站门口啊,下人们真是太不懂事了,快请!”说着向内屋喊,“上茶!”
苏宁今日来代表建平帝,“王爷安好,咱家今日来是奉皇明而来,陛下要咱家送来这虎肉,说成翎王是朕的骨肉至亲,有福当同享。”
林蚩成看着一碗老虎肉心中有些震惊,但嘴里还是要恭敬些,“陛下厚恩臣感激不尽。”
苏宁随即又道:“陛下感念上苍,明晚在紫金宫摆春猎晚宴,王爷可要准时啊。”
“啊!一定,一定准时。”林蚩成立刻应答!
苏宁离开成翎王府,林蚩成看着面前的老虎肉轻轻一摸还冒着热气,不由得背后一阵凉气袭来。现如今可以肯定皇帝猜忌他是事实了,“张獴,立刻拟一份清单,将蜀州山城府的所有黄金白银数量全部写清楚,然后立刻前往山城府等着陛下的人来接手。”张獴有些不敢相信,“啊!王爷您……”
“你哪儿那么多废话,这么多钱有命花吗?”林蚩成看着守财奴一般的张獴气就不打一处来。
与此同时在武亲王府内,白生自己的别院内一个叫花子打扮的人正跪在地上,“白老爷,刚刚好像皇宫里有人去了王府,就是不懂去干什么!”
白生不说话,将一锭十两的银子扔给叫花子,叫花子立刻喜笑颜开,“哟,老爷还属您最敞亮。我有个好兄弟在王府里打杂,听说是皇帝送来了一碗虎肉,您说这皇帝是不是闲的王府缺肉吗?”
白生有些鄙夷的看着叫花子,“后面呢?”
叫花子又道:“后面没了!那个太监走了不一会儿有个叫张獴的管家也走了,没有什么特殊的这王府每天进进出出的仆人也是不少的。”
白生打发走叫花子,陷入了沉思:
皇帝送虎肉,据悉春猎皇帝单挑一头壮年老虎,一刀毙之,在场就有林蚩成。春猎后又送虎肉,看来皇帝已经猜忌林蚩成了,燕翎州的兵器库和粮仓已经被皇帝的亲信侦查到了,师傅来信要我祸水东引已基本完成!但,林蚩成刚刚见了宫里人就安排张獴出门。张獴是谁?去哪里?一个个疑问让白生心中疑虑颇多,但是白生并非常人,他决定亲自会一会这个张獴。
西郊外张獴刚刚出城,尽管自己不愿意但是还是要听林蚩成的,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百姓,没有林蚩成庇护他是不可能把生意做成的。
马车颠颠簸簸的行进,让张獴昏昏欲睡,斜靠着眯着眼睛竟然已经睡着了。
张老爷!舟车劳顿,何不下来一叙!
突如其来的声音把张獴惊醒,撩开车帘看见一个茶水铺里有一个白衣男子正看着他,“你是何人?我与你素不相识,吃的个什么茶!”
男子起身恭敬一作揖,“在下白敬莲,早听闻张老爷是商界奇才今日特在此等候,以期可以与老爷讨教一二。”说着又指着桌上泡好的碧螺春道:“在下已经备好上等碧螺春,恭请老爷赐教。”
张獴并不感兴趣,拉上帘子,“走吧!哪儿来的瘪三,打扰老子清梦。”
白生见多方不下车心中一阵冷笑,敬酒不吃吃罚酒。白生随手一招,一只白鸽飞到手边,随即写下:“捉!”
张獴没有想到这些,他依旧在马车的颠簸下昏昏欲睡。入夜,一切都显得格外安静,树林里马车依旧在颠簸中行进,车夫奋力赶车许是太累了,所以有些精神焕散。
丛林里,一根长枪正在极速穿梭,没有一点声响。“咔”的一声,正中马车轮毂,巨大的冲击绞力让马车瞬间侧翻,张獴突然被惊醒,极大的惯性让自己从内翻出,吃得一脸灰土。“我滴个妈呀,你丫的怎么驾车的,痛死老子了,小子,你完了。老子一分钱也不接给你。”
正当张獴准备发飙时发现周都是骑马头戴红巾的蒙面人,“张老爷,有人要见你,跟我们走一趟。”
“你们是……”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一个黑头套给套住,心里的恐惧让他不敢再作声。
不一会儿,张獴发觉自己被扔到一个房间里,虽然他还被带着头套但是他能感觉到对方有不止一人看着他。
短暂的安静过后,一个声音想起:“张老爷,别来无恙!”
张獴惊恐万分:“不知是哪里大神,在下可是有什么得罪的地方,如果有小的先赔不是,要多少钱尽管开口,还望饶小人性命,小人性命不值钱……”
“张老爷,你怎么没完没了,还让不让人说话了,我家先生只是跟你打了个招呼,你还没完没了了!”一个大汉在一旁怒吼道。
“唉,不要吓了张老爷,张老爷没有见过我们这些粗人难免有些紧张,其实我们还是很温柔的。”说着亲自走到近前解开麻袋,“张老爷,为表诚意我亲自给你解开。”
仅仅一瞬间,张獴就被吓了一跳因为眼前的不是别人正是白天在茶棚外遇到的那个男人,白敬莲。
白敬礼莲不是别人正是武亲王谋士白生。
白生,反回座位,“来人,给老爷搬个椅子。”
张獴此时更被搞得云里雾里,“你们到时是谁你们可知我是谁?我是!”
白生并不看向他,“成翎王的人,林蚩成亲信。我知道你是谁,我是谁你不需要知道,你只要告诉我我想要的答案你就会平安无事,否则我保证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
短短几句话就让对方感觉到巨大的压力,所以张獴面对白生的心理施压已经彻底崩溃,因为对方连成翎王也不放在眼里还会在乎一个自己吗?
英雄你想知道什么,在下一定告知。
白生也不废话:“你去哪里,干什么,谁让你去的,告诉我。”
张獴就像竹筒倒豆子般将所有事都跟白生说了,尤其蜀州的金库更是说的白生目瞪口呆,因为他和静玄子做局诬陷成翎王,没有想到林蚩成比他们所想象的有钱的多得多,看来是被逮了个正着,白生思虑一阵又道:“你如今已经背叛了成翎王,所以只能投靠我才能保命。”言尽堂后走出一人将一张纸交给白生,白生满意的点头,“给他画押!”
“我来!”一个壮汉将东西拿给张獴,张獴一看立刻吓了一跳,“白兄弟,你……你这不是坑我吗?”
白生:“这是你的投名状,签了我们是兄弟,不签等待你的将是冰冷的钢刀和阴森的乱葬岗。”
张獴发觉自己被人给下套了,壮汉见张獴犹豫下意识摸向腰间的钢刀,恰巧被张獴看到,立刻吓得一身冷汗,看都不看就签上了大名。商人就是如此惜命,他们害怕失去,所以一切利益面前都是以自己为主。
白生放了张獴,自己反复思索着发觉现在有一个巨大机会在眼前,他或许可以提前实现自己的目标了。随即立刻写了一封信:“春猎晚宴,引徐毓婷入局,详细计划待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