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京城依旧繁华。大街小巷依旧人声鼎沸,如今在江亲王主导的中枢府内,朝廷的税收稳定,国库日渐充盈。军备充足,兵力强盛,军粮压仓。一片祥和鼎盛之势!
但是斗争并没有因此而停顿,相反各方势力反而更加复杂。如今武亲王林嗤武北征在外,战事僵持已经打了三年了!总体战况大越占优,已经深入姜国三百里,攻下多个城池。
但是武亲王的势力并没有因为打战而削弱,相反反而更加稳固,因为白生的布局,如今朝廷中枢府左丞相张树铭、兵部尚书李忠、礼部尚书石岩、以及其下属机关都听命于林嗤武,可以说朝廷一半的势力都掌握在林嗤武手里。李忠如今是这一切的主心骨,自从上次被白生分化后如今李忠已经走进了林蚩武利益集团的核心。
武亲王府密室内,一众骨干都在于此。
李忠望着众人道:“诸位,现今主公北伐在外,胜仗不断,形式大好。我等作为主公心腹当为主公分忧啊!朝中局势必须严格把控,主公北伐后方必定要稳中求安。”说着斜眼望着众人。
张树铭有些不满,“李大人真是好大的官威啊,我等为主公尽职,是理所应当,李大人何须如此高高在上?”
李忠:“张相!似乎忘了自己什么身份了!中枢府作为国家中心,主公最在意之地,但张相却一直没有任何建树!何意?难不成张相蛇鼠两端?”
“你?”张树铭盛怒,“李大人饭可以乱吃但话可不要乱说。老夫如何主公与白先生自有公断,你李忠还办不了老夫。”说着扫视四周,“诸位大人,莫忘了为何在此?这武亲王府什么时候成了李府了?”张树铭面色铁青,让原本年迈的身子竟然有些发抖“李忠,僭越主公之位,老夫岂能与你为伍?”说着扬长而去!
李忠并不在意张树铭,对他嗤之以鼻,“落日黄昏,残躯破体,可笑至极!”
张树铭原本对李忠有亏欠,但是自从投靠了林蚩武李忠性情大变,如今李忠的行为已经严重威胁到了张树铭。作为三朝元老他的颜面被看的很重,如今李忠的行为让他很不爽。张树铭一路没有停留回到府中,一个人独自坐在书房内。思考着未来的事情,他已经迟暮但是家族依旧需要传承,如果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将一辈子建立的家族覆灭,到那时他有何颜面面对先烈。
张树铭不停的敲击着桌案,可以看出此时的心情是很复杂的……
入夜,京城的夜晚已经开始渐凉,路上行人渐渐稀少。路边上一群乞丐正在侃大山,一切都显得很平常。
一阵疾风快速穿过,让一众乞丐有些愣神,为首的乞丐叫二狗子,他怀疑的望着屋顶,心里顿时打起了鼓,心道:“好强的杀气,但是却没有任何人影。”二狗子原是万剑门的少门主,原名“万仁杰”但是由于万剑门门主万子雄得罪了江湖恶势力,被灭门。万仁杰受重伤神志不清,早已忘记了过去成了京城里的一个流浪乞丐。但是身手并没有落下,深得万子雄真传。他的敏锐与身手都不错,此刻他正奇怪的望着屋顶,一种与生俱来警惕让他死死地望着远方。片刻宁静后,万仁杰起身离开人群,快步向前走去。片刻后来到巷子最深处,望着前方半开的大门他不敢近前,死死的盯着那门口双眼不敢眨半分。
他的直觉告诉他里面有一股股血腥的气息。良久的踌躇,万仁杰还是走近院内,瞬间愣住了眼神,刀光剑影,在黑夜中闪耀,一行黑衣人如切菜般收割着人头。半盏茶的功夫一屋子人已经全部毙命,为首的黑衣人一抖手中长剑,另那些沾在寒剑上的鲜血荡开至地。转头一瞬间,阴狠的眼神刚好被万仁杰看到。万仁杰顿时觉得浑身一阵,一股寒气直逼心肺。许是太过害怕了竟然一下推开了木门,与黑衣人打了个罩面。
黑衣人也是愣神一刻,但并未停留一剑刺出直取要害,万仁杰很是紧张,但好歹也是万剑门的少主,这些年虽然疯疯癫癫但是功夫一直没有丢,再加上乞丐乞食不靠抢是吃不到的。
剑光影影绰绰,剑气横飞。黑衣人一言不发,直接一个翻身就刺了过来,直取咽喉。万仁杰情急之下一个翻身,随手捡起一根细木棒,由下方往上突刺黑衣人躲闪不急,被他刺中下腋,许是因为没有利尖,黑衣人一阵吃痛,后退两步并没有生命危险。
在看万仁杰,傻傻的望着黑衣人惊恐万状,转身要走。黑衣人怎会罢休?收剑一掌直击万仁杰后脑,万仁杰惊恐未有防备,被一掌击得口吐鲜血瞬间晕了过去。
黑衣人收势,死死地望着万仁杰,“二哥!”另一位黑衣人来到其身边。
黑衣人怒气难平,“该死的的乞丐,有两下子,看样子不像是普通的乞丐。”
“二哥认为此人是有来头?”
“可能是丐帮的某位堂主,此人功夫不赖,不像是普通人。”黑衣人俯身检查着万仁杰的呼吸。“死了!”
“二哥!我等此次是受命前来是暗中执行,如今死了丐帮堂主,会不会把事情闹大?”
黑衣人:“哼,我死亡谷做事何须解释,再说这厮无端闯入死了活该。”
说罢众人离开了,只留下一屋子的残肢断臂。许是太过偏僻,一连三天竟是无人知晓。恶臭与老鼠肆虐,啃食着地上的尸体。又是一场大雨,猛烈的暴雨不断冲击着现场仅仅半个时辰,积水混杂着血水开始淹没庭院大部分位置。
万仁杰躺在血泊中已经三天三夜了,在大雨的冲刷下,渐渐有了知觉,万仁杰缓缓睁开眼睛,雨水猛烈的落下让万仁杰睁不开眼睛,他踉跄的起身,跌跌撞撞的在院子里打转,看着一地的碎尸,惊恐的望着这一切,本能反应下纵身一跃,离开了院子,一路狂奔。片刻后来到一偏僻的小巷子里,闯入一处废宅,确定没有人后坐在地上不断的喘着粗气!
“死亡谷,八子!万剑门?主公……”
京畿司!如今已经成为了建平帝的一处基地,建平帝为了中央集权将京畿司直接划归中枢府由江亲王直辖,为的就是京城的治安,中枢之地决不能让他人掌控。
京畿司府牧自从梁成功调走后一直空着,京畿司归中枢府后建平帝立马安排了暗夜营的人进入,如今京畿司府牧职位已经不在,京畿司只有一个管理职位,就是京畿司长史,从一品列。
陆云飞,是京畿司第一任长史此人也是暗夜营刑律司司长,更是一位刑提高手,功夫也是异常了得。
京畿司长史府内,陆云飞身着官衣正在看卷宗,早在他接手京畿司之时梁成功就说过要暗查霍邱被杀一案,以及武亲王是否有谋反之嫌。连日来他已经把案件进行了梳理,他的直觉告诉自己这是个大大的阴谋,只是还没有头绪。
“大人!”一个衙役走进来。
陆云飞被打断思绪,“何事?”
京城东郊,发现了一支被野狗啃食的断手。
陆云飞一听,“此事分管区域官府不管吗?还要我京畿司亲自过问?”
东郊刑正府的人来报,东郊出现了多个断手断脚,被野狗啃咬得面部全非,他们感觉事大不敢独断。
陆云飞看着来报官人,“如此定是大案,百姓可有恐慌?”
官人:“百姓人人畏惧都说是天神降罚。”
“荒唐!”陆云飞有些气愤,“立刻去现场,本官要看看是哪个天神降的罚。”
东郊菜市口,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菜摊指指点点,陆云飞见此立刻道:“京畿司办案闲杂人等一律散开!”
众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京畿司的官差分开了,陆云飞望着地上的断手断脚已经被野狗啃食的面目全非,白骨森森,令人为之胆寒。陆云飞是经常在刀口舔血的人,他自是见怪不怪,用一块破布裹起残躯拿起来仔细端详,断口处的肉已被啃光,可骨头却在,切口平整不是钝器所伤,剑是利剑造成的,能够一次性砍下来说明对方武艺高强。陆云飞当下残躯,仔细观察现场发现没有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转身对身边衙役道:“刑正府的人呢?”
“在呢!陆大人,下官刑正府陈叶荣”陈叶荣在人群中赶紧小跑过来,一脸的谄媚。
陆云飞这下发现一个个头较矮微胖的男子,“陈大人这些个野狗是从哪里来的!”
“额!”陈叶荣有些答不上来,但是混迹官场多年也是有些经验的,“陆大人这些野狗是流窜到此的,并无固定居所。”
陆云飞看着这个陈叶荣知道也问不出什么了,转身对衙役说:“这些尸骨装好带回去,另外方圆五里内进行搜索看看有没有类似的尸骨,多注意无人住的残院,这里不是第一现场,立刻去找。”
“是!”众人应声离去。
陆云飞待众人散去开始在大街小巷排查,东郊菜市口是一片集贸市场,每天人流就大所以收集证据很难,从刚刚的手骨可以看出人死了应该有个三四天了,但最近却没有人来办案,这说明什么?陆云飞一边走一边思索,就在这时不经意间看见三条野狗在一边嗅着气味一边走向一条巷子,陆云飞立马跟上,这三条野狗一定是闻到什么熟悉的味道了,弄不好它们会发现第一现场,陆云飞想到这里立马施展轻功跟上,七拐八绕来到一个偏僻的巷子,顿时一股恶臭扑来,陆云飞的直接告诉他这里就是第一现场,他迫不及待推门而入立时被眼前景象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