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过三日,欧阳寒就在二莽子家里住了三天。
每日村口中午,都有一说书人,讲述着不同的故事。共三天,加上刚刚到这的那一天,说了四个故事。
葫芦道人,雪峪老人,黄海岚仙和古木童子。
日子真的好平淡,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村中百人只有在听书的时候才凑得齐。
村子里人就像机械一般,打招呼,听书,睡觉,干活。
第四天
那说书人居然变了一个装扮,也不知道从哪搞来一破红木桌,上面放着一个崭新的茶壶。
只不过这左边的大门牙啊,掉了半拉。
别看他长的猥琐,嘴皮子可是真利索“诸位诸位,看我这牙了吗?那是我昨天晚上打野兽掉的,看没看见着套家伙,都是兽皮换来的!话不多说,且听我今天给你们讲一个大人物!九天之上,九天帝!”
讲的那是一个舌灿莲花:九天帝,原名鹿狃阳,是燕国一小村落,杻阳城下的一个靠打猎为生的家庭。
山中有传闻,一只神兽鹿蜀守护乡里。马身虎纹,蹄分八瓣,有人捡到它的皮毛延福子孙。
九天帝鹿狃阳自小桀骜不驯,成年之日竟然拉回一只神兽鹿蜀的尸体。父亲当场被气死,母亲和他也遭到了村子的驱逐。
幸好鹿狃阳已经成年,带着母亲开始流浪。一路上的磕磕碰碰让他的棱角渐渐磨平,直到关中城定居,一位老妇人对他极好,对待家庭也是关照有佳,鹿狃阳的母亲范氏做主,让鹿狃阳认其为干娘,自此一儿双母。
直直到廿七,九天帝甚至不知道修行为何物。
没想到吧,大家触不可及的层次的帝王,居然寿命过半都没接受过一点点修行知识。
直到有一日,他打猎回家,见自己干娘领着一位公子哥,在自家门口指指点点。
鹿狃阳是个粗人,何况自己的干娘,当然没多想,当天夜里,就听得门外人流涌动,灯火通明。一声巨响,门栓被踹开,鹿狃阳一下惊醒,看着窗外自己的干娘领着白天的那位公子,闯入了自己的房门。
“呵呵,公子你看,他是不是?”那副谄媚的嘴脸真像发了霉的土豆一样恶心。
那公子哥满意的笑了笑“好啊,好啊,这就是屠神命啊,我只要杀了他,这就是我的了!来人动手!”
话音刚落门外刷刷刷,窜入五个大汉,当时就动起手来,鹿狃阳当时那也不是个简单人物,常年与猛**锋让其养成了一种自然的功夫,一时间不落下风,竟然游刃有余。
鹿狃阳的干娘,不知从哪掏出一把匕首,走入了屋中,一声惨叫都没有,鹿狃阳只觉得心头一痛!不一会儿,老妇人手持滴血的匕首,走出了房门。
心口一痛,人一走神,五人抓住机会擒下鹿狃阳。
公子哥放肆的大笑,一旁的老妇人还给他扇着风。鹿狃阳眼眸忽然灰蒙蒙的,闭眼深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气氛忽然变的很奇怪,似乎所有人的衣襟都在随着鹿狃阳的呼吸而动。
第二日清晨,鹿狃阳跪在一座充满鲜花的墓碑前,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回首间一座孤城骄阳不灭而起,再无袅袅炊烟半缕。
自那一天,有一人行走于山河之间,不除恶不扬善,神情淡漠,无半分表情。凡是听到一声,唉,和一次简单的摇头,第二天就多了一座孤城。
那有人该说了,这种人残暴之人怎么当上九天之帝的呢?
那当然是,下回分解。
欧阳寒听到这,嘘声一片,可他的左手有一熟悉之声说话了“呵呵,没想到第一天还有这种高手。九天帝是个神人,他曾和我说过,自我记事开始,就对这充满嘈杂,无尽污浊的世界产生了深深的厌恶。
我讨厌那永远不会停止的吵闹,讨厌白昼过后残羹冷炙的夜晚,人们对着金钱,权利要命的追求。对安稳,随遇而安令人作呕的盲目乐观。
恶心,太恶心了,所以我独立于众人之上,为九天之帝,却还是被上层天覆盖,我不服啊,不服啊!小寒子,你可懂他?”
听闻此声欧阳寒笑了,解平生,他又出来了。听到问他却没回答。
“老骗子,这是幻境吗?”
解平生呵呵笑了两声“呵呵,是也不是。看你如何去想了,想明白了,你就明白了。我走了,多说无益,自己琢磨吧。”
欧阳寒看着已经散去的人群,忽然好像抓住了什么,走向了从未有人拦住的说书人。
解平生在困神门中一拍额头,暗骂一句“自作聪明。”
说书人一抬手“哎?你干嘛,我跟你说,剧情我是不会透露的,想听下一回的。走了走了,老头子我还有黄事要做呢。”
欧阳寒立在原地,又想了想,不得其解。
太阳斜过半边,欧阳寒回到了自己刚开始到这的河边。
这的夜晚很不寻常,月亮总是圆的。
自己心里叹气,到底是什么啊?破除幻境?还是考验?农家人还能做什么啊,不就是下地干活听书,这两件事……
“哎呀!”欧阳寒啪嗒一拍脑门,自己这死脑瓜,对啊,明天一起下地干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