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之上十分安静。
王志富一众人还跪在地上,但似乎他们也准备过苏听尘会过来,不急不慢的说:“不知王爷的人,是谁?”
苏听尘一脚朝他踹过去,“滥用私刑!”
王志富没敢做声。
苏听尘朝单海蝶望过去,“看来的确是便宜你了。”
单海蝶看都不敢看苏听尘的眼睛。
杨庆恒拱着手,“苏公子既然到了衙门,总得讲个道理。”
“道理?”苏听尘转过身来,“那就讲讲道理。”
他拽起单玉浓的手,推到单海蝶面前,问单玉浓,“她打了你几巴掌?”
单玉浓摇摇头,心想谁还会数一数?
“记不清了没关系,挑你喜欢的数,还回去。”苏听尘说,“敢躲一下,翻倍。”
单玉浓怔了下,喜欢的数?
“怎么,有疑问?知不知道本公子说的什么?”
“知道。”单玉浓淡淡的应声,“她也该打。”
啪啪啪啪。
单玉浓如同找到了发泄的口,来回就是四个巴掌狠狠扇下去,用的力气极大,将自己的手掌震得生疼。
单海蝶从头到尾都没敢躲。
“好。”苏听尘满意的点点头。
之后,他重新对上杨庆恒,“你要的是不是这个道理?”
杨庆恒眼角都是怒火,却没说话。
苏听尘找了个椅子坐下来,之后挥了挥手,“行了,都起来吧。不用叫什么王爷,还叫我公子。本公子是来观审的。”
一众人这才有胆量从地上站起来。
“苏公子来的不算晚。单玉浓谋杀武春已经认罪,此时正要被斩首。”杨庆恒生怕被苏听尘抢了先机。
“王志富,你的官,不如给杨庆恒来做。”苏听尘懒懒的回了一句。
杨庆恒说:“苏公子观审,本官自然也能观审。”
杨庆恒,本就是翰林院学士,还没上任,也是翰林院学士。
“哦?”苏听尘淡淡看着他,“那就把画押拿了本公子瞧一眼。”
单玉浓跟着跪下来,对苏听尘说:“苏公子替民女做主!民女尚未认罪画押,他们要先斩后奏!”
王志富指着堂上武春尸体,“人证物证具在,单玉浓你还要狡辩。”
“我不服!你随随便便就指认我下毒,我凭什么要承认?”
杨庆恒冷笑,“单玉浓,苏公子可未曾说过会替你做主,怎么,他是你的靠山?”
“本公子为什么不是她的靠山?”苏听尘冷冷的接过话茬。
“苏公子——”杨庆恒意有所指,“是要包庇罪犯?”
“谁是罪犯你说了不算。”苏听尘眼底有了寒意,“便是包庇单玉浓又如何?”
“苏公子承认包庇罪犯!”杨庆恒下定论。
苏听尘呵一声冷笑,“少来这些无用的文字游戏,没有画押随便定罪就是诬陷。杨庆恒你还没上任,被人抓了把柄,不是好事。若是有人参你一本,大概,还是会满门抄斩。”
杨庆恒禁了声,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打嘴仗,竟然不是他的对手。
王志富立即拉架似的,“多说无益,王爷——苏公子既然来了,打算如何观审?难道要重头再来?”
“难道不行?”
“苏公子是明摆着要护短!”杨庆恒冷笑。
“本公子就护短了。”苏听尘冷冷一应。
“你——”
苏听尘根本不理他,“王志富,把证据重新拿出来!你们若是证据确凿,也不会害怕重审。”
杨庆恒五脏都在冒烟!
单玉浓看杨庆恒那个样子就开心。这就叫恶人自有恶人磨。
虽说苏听尘不该算是恶人,好歹是救了她好几遭。
王志富看了杨庆恒好几眼,露出些胆怯。
虽说他们早就商量好了,却始终扛不住苏听尘的气势。
“行了,开始吧。”苏听尘一副看戏的样子。
“单玉浓,本官问你,你闺中杨夫人的贵重物品,作何解释?”王志富醒木一拍,重新质问单玉浓。
单玉浓说:“我跟单家本就相处并不和睦,单家将我关在柴房多日,闺阁里头都有何物,我根本不知。”
王志富说:“你狡辩!你说你并不曾回闺阁,谁人能证明?”
单玉浓说:“单家人对我如同豺狼,无人能证明。但是我在柴房里被关之事,杨庆恒在婚宴上本就提过。他们都是证明。”
单海蝶说:“没人知道你被关在柴房。”
单玉浓说:“但是你也不能证明我就都在闺阁!”
“好了!无人证明无所谓。但是有杨夫人证词,这些东西,可以断定是你偷窃!杨夫人也说过,亲眼见过你偷窃!”王志富咬牙下了定论。
哐!
苏听尘本来靠着椅子喝茶,听到这里,杯子哐一声落到桌子上。
王志富停下来,朝苏听尘看过去。
“苏公子,请赐教。”王志富慌忙说。
苏听尘说:“既然都无法证明,不如把杨夫人叫来如何?”
王志富说:“我这里有杨夫人证词。”
苏听尘站起来走到王志富面前,随手拿出那一对克数极重的金镯,“这么重,戴在手上想偷怕是也难。”
“苏公子,这是赃物。”王志富不明所以。
杨庆恒根本不想杨夫人上堂,她本就是个容易心乱的人,不太容易作假。所以已经叫她称病了。
“杨员外府杨夫人到。”门外衙役叫。
杨庆恒愣住了,不是叫她千万称病么!
“恒儿,你如何?我听说你被打了?”杨夫人紧张不已的朝公堂里头闯进来。
杨庆恒闻言看向苏听尘,这个男人肯定搞鬼了!
杨夫人对王志富说:“王大人,这赃物既然都找到了,为何还不给犯人定罪!单玉浓故意接近我,偷了我许多东西,我不是都写下来了。”
“我救杨夫人命的时候,您怎么不说,我偷你东西呢?”单玉浓冷声对上杨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