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光的照射下,从屋内跑出来的人无处遁形,只见为首的葛震手里拿着把寒光点射的刀刃,面露凶色的看着将其包围的锦衣卫。
葛震身旁站着两个年轻力壮的小伙,怀中抱着一个黑色包裹,颤抖的手握不住刀刃,险些掉在地上。
葛震手中长刀一挥,破空之声如同厉鬼哀嚎,撕开秦凌面前的空气,吹过一阵寒风。
“不知是哪位暴露了我的行踪,可今日我葛震就算是死这,也要拉两个垫背的”
“兄弟们,抓完收工了,这鬼地方蚊子太多了。”
就在有人马上要接触到葛震的一瞬间,一声极其犀利的破空声响起。
“举盾!”
秦凌一脚踹倒了挡在身前的沐少逸,趴在了地下。
可这群校尉并不理解自家千户的行为,上一秒还傻楞在原地的锦衣卫,下一秒就付出了血的教训。
一枚枚箭羽从天空落下,一个一脸懵逼的校尉刚反应过来,就低头看见了已经穿过胸膛的箭矢,不甘的倒在地上。
一轮箭矢下去,三分之一的锦衣卫倒在了血泊中,少数初入职场的锦衣卫抱头鼠窜躲进了草丛中。
“给我杀,让这群该死的丘八见识见识爷爷的厉害。”
身着黑衣,口蒙黑布的黑衣人从身前的草丛中走出,扔下手中的弓箭,抽出了手中的长刀。
来势汹汹的奔着秦凌走来。
沐少逸从地上翻起身来,吐了两口唾沫,朝着这群黑衣人大骂:
“该死的娃娃鸟朝天,敢突袭我锦衣卫,今日不杀你个丢盔卸甲,如同丧家之野犬,难解我心头之恨。”
沐少逸也是个狠角色,跟着秦凌一路过来连个眉头都不眨。
沐少逸提着绣春刀护在秦凌身前。
“只要你活着,我就算死了,也不算冤。”
锵的一声,秦凌手中宝刀出鞘,目光凛冽的看着面前的黑衣人,说道
“我秦凌没有抛弃自家兄弟的毛病,既然是我领着你来的,那就有责任把你活着带回去。”
沐少逸转过头来看着后背的秦凌,眼中闪过一抹刚毅。
“唯有死战,安能延祥。”
说完秦凌提着步子朝着黑衣人群中奔去。
冰凉的长刀刀饮着双方炙热的血液,收割着新鲜的生命。
秦凌身上的麒麟服被染成了玄色,一不留神,一把寒刀闪过,将秦凌腰间的马面裙撕开一道口子,险些被砍伤。
还好被身后的沐少逸及时发现,一脚将那人踢开。
“小心!”
为了踹开已经划开秦凌麒麟服的贼人,沐少逸并没如同神人一般躲开身后的冷刀,一道极长的伤口在右臂绽开,卷开了皮肉,露出了白森森的骨头。
秦凌手中长刀辗转腾挪,砍翻了几个黑衣人后逐渐体力不支,呼哧呼哧的喘起了粗气。
本来还抱着明月图的年轻人趁乱将宝物交个了葛震,此刻跑没了踪影。
轰的一声,不知从何地响起了一声死亡轰鸣,炸翻了逐渐推进的黑衣人。
“快……快跑”
也没听清是谁先开的头,原本奋力厮杀的黑衣人跑没了踪影,只剩下了被砍了数刀却依旧不撒手的葛震。
“把图给我,我给你个痛快的。”
秦凌扒开手指,用葛震身上仅存不多的布料擦了擦外壳。
刀起,魂灭。
一代神偷在两货人的厮杀中丧了性命。
炮声来源秦凌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家父亲得知了自己上山的消息,动用了自己的部队。
天上的半轮月亮依稀能照亮山底的小路,秦凌拍个校尉去父亲的队伍那传个话后,就只剩下一个念头,就是背着沐少逸下山。
双曲村是离京城较近的村子,秦凌背着沐少逸从田埂小路摸到了一户人家,漆黑的大门缝隙里传来了几声犬吠。
不过几息,这户人家窗户亮起了一盏微弱的灯光,一个披着大氅的老汉推开了破败的大门,见门前无人。便呵斥几句土狗,打算进屋,见到了从墙头赶来的秦凌。
“我是锦衣卫千户,是奉命前来……”
那老汉听到了锦衣卫的名号,如同瘟神近门一般,急匆匆朝着房门走去,锁上了大门。
“老伯,我们来借个住宿……”
无论秦凌在门外如何喊叫,老汉依旧没有反应。
不到片刻,连屋内的蜡烛都掐灭了。
秦凌一怔,若是放在平时,说不定自己还会与屋内的老汉理论理论,可身后的沐少逸呼吸越发微弱,身体也变的有些冰凉,急于救助。
“tmd,这不能怪我秦凌欺负人了。”
农户家的大门大多都是又两块破木板拼凑成的,在秦凌几脚的威力下,苟延残喘的大门破的不能再破的躺在地上。
秦凌还没踏进院内,就朝着屋内大吼。
“老头,给爷爷滚出来,不然抓你孙女去教坊司。”
这帮人真是喜欢热脸贴冷屁股,秦凌好言好语不听,此时听到秦凌要抓自己孙女去教坊司,那老汉连滚带爬的跌了出来。
那老汉跪倒在秦凌面前“官家,老奴我一家老小素不与人结恶,老实本分,往官家放过我吧。”
秦凌没心思与那老头闲扯,便直接找了个空屋子将沐少逸放在床上。
“这村里可有乡下郎中?”
老头颤颤巍巍的回答“回官爷,前几日这的郎中回京娶媳妇去了,至今还未回来。”
说完老汉拉着正站在门口看热闹的小儿子跑出了侧房。
幸亏秦凌是个宅男,但还是略懂一些急救方法。
扯下一块麒麟服充当铺垫,然后用碎布扎在手臂的大动脉上放止血液过度流失。
这种方式只能是止血,起不到什么治本的效果。
并且半个小时就要给他放松一次,省着将伤口旁边的神经勒死,导致截肢。
秦凌一手压着沐少逸的伤口,身边跟着的校尉解开胸口的布条,随着秦凌的手缓缓松开,涓涓的血珠从伤口中流出。
比起开始的涓涓血流,现在伤势有些好转。
秦凌转过头来,看着站在门口的老汉。
“有酒没?”
“有有有,家里还有半坛没喝完的黄酒。”
“止血药呢?”
老汉面露难色,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