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凌手中拿的正是徐达的兵书,书内的内容虽说对于他一个锦衣卫千户来讲并无瓜葛,可日后,他秦凌也是要靠自己赚取武勋的人。
书中的那些兵器,旗帜,阵法,习艺姿势等插图很有帮助,秦凌当然不会傻到全照搬照抄,他日后军队可不能将徐达的部队全复制过来,所以只是看了一些选拔和编伍,水陆训练,作战和阵图,各种律令和赏罚。这一套借鉴下来令秦凌受益匪浅。
“卒之野战,人胆先怯,何以治兵?”
秦九玄看着今日来研究兵法的儿子颇有成就,虽然自己儿子是锦衣卫千户,喜欢看兵书,有些不符。但自己还是要考究一番。
“杀无赦,以振军心。”
“不过我若是有一支军队有着严明的纪律,精良的装备严格的训练,足够的军饷,就不必考虑是否存在临阵脱逃,因为那时我的军队就会行成凝聚力,他们会为了大明的未来拼命作战”
秦凌的这番回答给秦九玄带来了惊喜,自己不成器的儿子终于开窍了,几个月不见,对战法的理解提升了不少。
“不错,看来我秦家要出猛将了。”
秦九玄说完欣慰的拍了拍秦凌的肩膀,走出了房门,甚至忘了自己来的目的。
东厂太监与锦衣卫是两个极端的存在,一个是皇帝的亲卫军,另一个是皇帝的家奴。
常言道,一山不容二虎,谁也不服谁,自永乐年间锦衣卫指挥使纪刚谋反,朱棣就亲手建立了东厂,以致衡量锦衣卫。
锦衣卫向来嚣张跋扈,特别在东厂太监面前,似乎时长在有意无意嘚瑟,讥讽这群阉人。
太监倒是行事低调,能隐忍的住,可没想到这次偷摸吞掉一个明月楼孝敬王振王爷爷,却摸到了秦凌头上,险些将明月楼一把火烧了去。
韩轩是金陵的镇守太监,昨日贪杯,迷迷糊糊的睡在了醉仙楼,可没想到,醒来就听到如此噩耗,顿时间裤衩湿了半截。
韩轩阴沉着脸来到已经马上成为废墟的明月楼前。一时间竟气的发抖,一个嘴巴抽在面前的郭楚文脸上。
“没用的东西,咱家就离开一会,明月楼就让人砸了?这让咱家如何向厂公交代。”
被打的郭楚文低着头,紧握的拳头还隐隐渗出血来,任由韩轩一顿发泄,就算是被踹翻在地,也立马爬起来,低着头,站在他面前。
此事肯定会闹得全城皆知,至于能否落到厂公耳中,就看他韩轩命如何了。
韩轩坐在太监府的椅子上,目光中透着寒气,对着郭楚文问道
“知道是谁动的手吗?”
“老祖宗,手下的崽子说是皇上钦点的锦衣卫千户干的。”
“钦点的?”韩轩的眼神越发犀利,又问道
“小崽子问的可算准确?”
“这种事,就算是拧了我的脖子他们也不敢说谎啊。”
韩轩将手中刚写好的一份密信交到郭楚文手中。
“一个时辰,务必将这该死的秦凌所有信息给我查出来,被敲的那笔银子就不要了,本来就不干净。”
金陵醉仙楼内
秦凌正举着杯子向魏国公敬酒,突然从楼上滚落下一个人影来。
酒醉只在花前坐,酒醒还来花前眠。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做田。
这是唐伯虎晚年的桃花庵,更是他后半生生活写照从闻名江南的第一才子,到涉嫌考场舞弊导致功名被革去,人生的大起大落使得唐伯虎意志消沉,整日放浪形骸。
唐伯虎对于秦凌并不陌生,明朝士子出江西,江西隶属南方。当年甲子前三都是南方人,这令北方士子不服,激昂情绪下,差点掀翻了朝堂。
当时孝宗皇帝为了闭上这群嗷嗷叫唤的北方人才,只能判了通冤案,革去唐伯虎的功名。
读尽圣人书,暮登天子堂。十年苦读换来的不是大马红花游尽长安城,而是声名狼藉,换谁都得愁死,被打击的一振不撅。
好在唐伯虎才气依旧,他的诗令无数才子望而观止,画的画也受豪绅喜欢。
当然,才三十出头的唐伯虎比起当时四十五岁巅峰唐伯虎还是差了不少,现有画风有些稚嫩,但也算颇有名气。
没有大富大贵,但也用不着为生活发愁,当然,这一切都是因为青楼名妓援助,这也算唐伯虎一个谋生手段。
秦凌正在思考是不是要上前去讨副画给陈昭雪,可那悍仆的哨棍就要打到唐伯虎身上了。
“住手,我乃锦衣卫千户。”
与平常人家提起锦衣卫,自然是望而远之,顷刻之间喧闹的大堂内,只剩下饮酒的魏国公。
秦凌走上前,夺去了哨棍,扶起了躺在地上呻吟的唐伯虎。
“唐伯虎?”
“你认识我?”
唐伯虎被突然出现的秦凌慌了神,不过很快就缓过劲来了。
“欠了些许银两,方才掌柜朝我讨账,没银子了,便有恶仆要打骂我。”
“哦,那银两我替你还了。”
从怀中掏出十两纹银,拍在了柜前,搀着唐伯虎,送到了酒馆门外。
“若是唐兄实在混不下去了,就去城西秦府找我。”
秦凌挥了挥手,心满意足的看着手中印着唐伯虎私章的扇子,这不是秦凌明抢的,是那唐寅非觉得心中有些过意不去,读书人穷酸脾气上来了送给秦凌的。
“喝酒喝酒。”
秦凌拿起筷子,指了指面前的酱肘子。
“听说天津卫的银子有着落了?”
徐承宗夹了块牛肉,放在自己碗里,仔细的嚼着。
“害,七八千两银子,到我手中的只剩了不到三百两,还因为救了个小丫头拿去打点了。”
“那秦兄前几日开的店铺肯定挣了不少吧,不如,我们……”
徐承宗搓了搓手,嘿嘿一笑,就被秦凌一筷子彻底打消了念头。
“那钱都放在秦甲那,我若是动了我爹就知道了,你疯了还是我傻了。”
放在秦甲那的银子,秦凌说拿就能拿,可每日几十两的盈利秦凌可都留着给自己未来的军队,指着皇帝自己的小金库,秦凌怕把自己的兵饿死。
“没劲,喝酒喝酒,一顿酒钱你秦凌肯定能付起。”
酒过三巡,徐承宗被接他的马车带走,秦凌也拿起绣春刀像模像样的朝着秦府走去,说来也难为沐少逸了,自大秦凌坐到了千户的椅子上,就没见他来指挥所几次,偏偏自己还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