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御初已经近三周的时间没有听到关于江蓠的任何了。
九月二十二是两人的生日。那时候江蓠没有生日,简御初就把自己的生日和江蓠分享。
但是江蓠呢?江蓠什么都不知道,不知道父母的任何,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也不知道名字是谁取的。
除了在福利院的档案里有着这样一个名字,仿佛从未来过这世间。自她有记忆以来,就是在天心福利院,没有任何其他......
在以前的生日里,简御初都会买两个蛋糕在房间里。从点燃蜡烛开始许愿,到蜡烛燃尽才完毕。因为他知道,对面没有坐着江蓠,蜡烛也不会被吹灭。
只能是自己一个人吃着蛋糕,回忆着一点一滴。
没人知道自己和江蓠在一起的快乐,没人了解自己被江蓠需要的那种相依感,更没人能体会自己对江蓠的想念。
这一年的生日赶在了周末。
何泽和韩逸嘉商量着要给简御初办一个生日会。毕竟今后的几年里,简御初要去上大学了,何泽又要留学,以韩逸嘉的成绩肯定不能和简御初考到同一所学校。
“一想到再过一年,就不能天天看到简哥了,我的心啊,就好痛,痛,痛,痛啊。”
何泽看到韩逸嘉捂着胸口做戏的模样,就忍不住制止,“好啦,想想怎么办吧,最好搞得他终身难忘。”何泽摸着下巴说。
“说到终身难忘,,那肯定要问陆珏儿啊,那丫头的鬼点子多。”
“不错,对。放学截住她。”何泽打了个响指赞同的说。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间,就放学了。
陆珏儿今天无比的高兴,因为江蓠今天对她讲话时,少了一些那种疏离感,意味着很快就要和她成为好朋友啦。
还有的就是,今天放学后,陆珏儿比那个所谓的哥哥早一步带走江蓠,虽然说等一会还要在校门口和江蓠说再见。
但是抢先了凌凡就是很高兴。
“哎,陆珏儿,等一下。”
“啊?”
听到有人喊自己,陆珏儿下意识的停住了疾跑的步伐。
“是何泽哥啊,怎么了?”陆珏儿想不到何泽找自己有什么事。
“你怎么了,后面有人追你啊?”说完这句话后,就注意到陆珏儿挽着一个女孩。
那女孩扎着马尾,五官尽然显露出来,望向他的眼神清澈而又单纯。何泽当时的想法就是:这女孩子,可是真干净啊。
何泽忘记了要商量生日的事情,脱口而出:“这是?”
“哦,这是我同桌,江蓠。”
“江蓠?”何泽心里一沉,眼神里充满了疑问。
江蓠?她是江蓠,御初知道吗。
被看着的人躲了一下,他才回过神:“哦,是这样,那个你哥不是要过生日吗,就来问你有什么想法?”
“我哥不是很久都不过生日了吗?”
“御初,这不是要上大学了吗,以后的几年不怎么见,我和逸嘉就想着给他过个生日,问你有什么想法。”
御初?是姓简吗?
江蓠不敢问,只是很紧张,手里攥紧了校服,清澈的眼神也慌乱的不知该看向何方。
就算是简御初,又能怎样呢?
已经那么多年了,他应该不记得自己了,还是那么不起眼的自己。
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养父还是个杀人犯。
他知道的话一定很害怕吧......
他会嫌弃自己吗?
不知道。
万一他嫌弃自己,连带着厌恶小时候的美好,那该怎么办?
不,我,不想这样......
当初离开时,说会回来接自己,应该也是开玩笑的吧。
而且院长已经说了,他不会回来了。
再说领养一个陌生的孩子,他的父母会同意吗?
孩子间的玩笑,何必当真呢?
......
“不知道啊,我想想吧。”陆珏儿抬头看着他说:“哎,何泽哥,你干嘛呢,盯着我同桌看什么呢?我事先警告你啊,不要打江蓠的主意。”
“说什么呢,我走了,你好好想想啊。”被拆穿的何泽,也不恼,扭头就走了,只是走了几步后又回头看了几眼。
“不会吧。”
“什么不会吧?”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韩逸嘉拍了一下何泽的肩膀。
“没什么。”何泽有点不敢相信。
“哎,你该不会是看上江蓠了吧?”韩逸嘉一脸的坏笑。“我老远就看见你盯着人家看了,等我赶过来,你们就说完了。”
“你也认识江蓠?”
“对啊,昨天,我和简哥吃午饭的时候,陆珏儿带来的,说是新同桌,怎么了?”
“和御初一起?”何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怎么会,御初和江蓠在一起吃饭,没相认,难道江蓠只是重名。
“对啊。”韩逸嘉挠挠头,不明白何泽的意思。
“没什么,走了。”可能真的是重名吧,何泽想。
“哦。”糊里糊涂的韩逸嘉搞不明白,散了,回家喽。
陆珏儿和何泽讲过话之后,就发现江蓠有点失神。
“江蓠,我告诉你哦,千万不要看上何泽哥噢,他呀,还没有我哥优秀呢,真的,你这样的,只有我哥配的上。”陆珏儿怕江蓠看上个不太好的人就提醒说。
“你哥?”江蓠提着心问。
“对啊,我哥,简御初,高三理科班,年纪第一,父亲是我们A市的市长,母亲是知名音乐家,就是大名鼎鼎的陆蕴。”陆珏儿的语气里尽是骄傲。
是他,原来真的是他,御初哥哥,我知道你在哪儿了......
可是我们有着云泥之别啊,小时候懵懂的话语,现在看来却是个笑话。
与市长的儿子认识,呵呵,怎么可能,自己无父无母不说,现在还在别人家寄住,就连生存都是一个问题,怎么有资格去妄想成为他的妹妹?
最重要的是——曾经的养父是个杀人犯。
这样的自己,怎么和他相认?
儿时天真的诺言,就让它随着时间消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