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曼霞有些慌了,在战场上谁都可能死去,她早在参军前就被告知这个道理。
但在真正快要面临的时候,却怎么也不敢相信。
以往张子俊探查西戎军消息,都会刻意在远处观望,躲避后天高手。而后天高手无法做到先天宗师那般内气外放,不刻意就不会发现。
而张子俊的两次重伤都是在刚入伍几个月,不够谨慎被西戎探子发现偷袭围猎的,但实力相差都不大,逃跑不成问题。但这次不同,这次张子俊是被后天高手埋伏,还是两个。
要知道历史上从没有任何一个后天之下正面对抗后天高手超过一刻钟的,当然了,毒门的毒杀不算,只有到了后天巅峰,体内自成周天,毒素才法侵害。
所以张曼霞真的急了,但心中还抱有一丝的侥幸,分别派人到城门口与枫林军的驻扎地等待。还将身边的四个后天高手派到张子俊的任务范围寻找。
所以在城卫士卒通知到张子俊部下的时候,张曼霞已经在往城门赶了。
张曼霞已经确定了是疲惫过度,还有后背处的枪伤,已经简单的处理了,真正处理伤势还要等军医来。卫国征召了药农谷的人常在边境或与其他国家作战的地方。
卫皇本想让药农谷的人将医学书籍给卫国,但药农谷不同意,并且药圣与朝中几位大臣关系极好,卫国并不是卫皇的一言堂。再加上不确定是否得到书籍就能有好医术,最后也只有不了了之。
张子俊身上的枪伤是那两大后天高手中的一位眼见追之不及,狂怒下将手中长枪掷出造成的,而当时的张子俊已经很疲劳,没有余力躲闪。
军营首先分男区(南城)和女子区(北城),至于东城是军市所在,军市和城东外的广袤军田是士卒食物与军饷的重要来源。
西城区则是禁地,里面常备有守城器具和士卒装备等重要事物。
男子不得进入北城,女子也一样,皇子都必须遵守,更何论郡主。
所以张曼霞将张子俊扶进城教给一个存活的百夫长后就没法再管,只能一直吩咐好好照顾他。至于治不治得好,谁都没关注,这种伤,对于药农谷的人来说只是小伤。
随后过了一天,张子俊虽然不能下床,但还是吩咐张鼎去给张曼霞传信。张鼎没有受伤,只是精神过度,养了一天已经差不多了。
张鼎在让守城区的女士卒去通知张曼霞后,就在外面静待下来。还在外面看进进出出的女兵。练过武的女人别有一番风味,更何况还经历了军队的洗练。
而路过的大多女兵反而调侃起了张鼎,令张鼎开始低头仔细观察自己的鞋子。
没过多久,张曼霞就出来了:“张鼎,找我有什么事情?”
张鼎这才从刚刚的羞涩中回过神来,略带恭敬的对张曼霞道:“郡主,大公子派我来是想麻烦您能查出是谁安排的这次任务。”
听到张鼎的话,张曼霞歉意的对他道:“对不起了,张鼎,回去告诉你们公子,恐怕短时间无法报仇了。”
张鼎闻言十分惊讶,什么人背景比张曼霞还大:“郡主?您不是开玩笑吧?难道是皇室的人?可为什么找公子的麻烦啊?”
张曼霞这才知道自己说错了:“不是,你误会了,任务原本没问题,可是有人提前向西戎的羚羊部落传递了消息。而那人已经在前几天就借故逃到西戎那边了,原因还没查到。”
“这?竟投靠异族。”
张曼霞无奈道:“这种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利益、威胁家人,这都是西戎的常见手法了,在现在的军部都有部分背叛到西戎的人,只不过藏得太深揪不出来罢了。”
张鼎显得颇为气愤:“多谢郡主告知,我先走了,这些我会告诉大公子的。”
“好吧,你记得提醒他,最近不要训练了。”
“好的,郡主。”
而此时张二公子张子骏与他的父母也刚吃完饭在交谈关于张子俊的事情。
张子骏向父亲问道:“父亲,大哥给家里写过信吗?这一年我都没听过他的消息了。”
张宁向二儿子说道:“你大哥啊,都有半年没来信了,也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对了,你大哥现在可是千夫长了。”
骆玲萍接话道:“对啊,骏儿,你以后也去参军就好了,以后一门两大将军,想着就很高兴呢。”
张子骏还没来得及说话,张宁就发怒了:“胡闹,他们两都去参军了,祖宗传下来的家业怎么办。”
张子骏也只能无奈的笑笑,这当然不可能成为他的阻力,以后有更大的家业就解决了吧。
缓了好一会儿才对张子骏道:“对了,你小子明天去看望你爷爷,都待在王先生那里快半个月了。”
“王先生?”
“啊,对,就是教导你们两兄弟的那位老先生。他们两时不时就待在一起,下你那什么象棋。”
“对了,父亲,母亲,这次我最多待几天时间。现在还是学院试炼期间。”
随后,骆玲萍脸色有点不好。
张宁抢在骆玲萍前道:“我们能理解,毕竟是皇都学院。你个女人就不要多事了。”
骆玲萍更加生气:“你说什么,啊?死老头子,当年你追我的时候怎么不说女人多事?”
张宁反驳:“说现在,现在!你扯以前干什么?”
......
张子骏无奈的退出房间,让两人慢慢处理,反正事情已经告诉他们了,能转移注意力也是极好的。
叫退了想进来服侍他的侍女秋月,本来他就不适应这样,更何况在学院的七年时间都是自己做大部分事情,其他的辛苦张鼎的。
这一晚,张子骏睡得格外的香,没有了在学院时的那种紧张的气氛,虽然他知道这种情况维持不了多久。
人,终究是要向前看的,也终究是要努力的。
不可能做一辈子咸鱼吧?他想,哪怕翻个身也好,即使还是咸鱼,但至少翻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