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渔跑出没多久,就感觉一阵地动山摇之感,凤永贞往后一见,吓得她紧紧掐住凤渔语带惊恐:“后…后…后面一群狼追过来了!”凤渔闻言往后瞄一眼也吓得缩着头,嘴里哆哆嗦嗦叫着:“大黄,就靠你了!”大凤早已经本能感觉到危险了,此时更加卖力逃跑,月色之下,一群狼追着一只狗和三人,一时间场景颇为悲壮。
大凤连着整个下午不曾竭息,连续奔波下来早已是力竭之像,即使再卖力跑,速度也是慢了下来,渐渐地与狼群已拉近距离,最终大凤跑不动了,它停了下来,凤渔紧张地将凤离揽在怀里警觉地瞧着后面的狼群,他双脚不停轻轻踢着大黄催促它赶紧跑起来,大黄又何偿不想跑,只是它也是尽力了。
凤永贞此时紧张得满头大汗,她感到眼前阵阵发黑,此时心里后悔又害怕,心里乱成一团。
后面的狼群见前方的敌人停了下来,谨慎地也慢慢停下速度,渐渐地呈现一个包围圈团团将凤渔一行人包围住,凤渔慢慢摸出插在靴子上匕首,就像就一只凶狠的小兽般虽然弱小又害怕却又坚强地与大它数倍的庞然大物对峙着。
一只狼试探着想靠近,大黄凶狠发出低低的嘶吼声,狼继而又退了下去,这样僵持数刻,头狼发出攻击的信号,一只狼扑了过来,凤渔手持匕首挥了上去,匕首锋利无比把狼的爪子都切了下来却也把他带下了狗背,一击得胜凤渔稳了稳心神,但是狼群早已怒了,这时又几只狼扑了过来,大黄扑过去挡在凤渔面前与狼嘶咬,凤永贞早吓得六神无主,她一时不察也被抛下了狗背,凤渔还记挂着他的离姐姐,凤离被抛下时凤渔扑过去接住她时滚了好几圈但他始终不曾放手。大黄不敌众狼,慢慢倒在了凤渔身边,它始终都不曾离开它的主子,护在了他们身边。
没了大黄阻碍,狼群势如破竹攻向凤渔,凤渔又想用匕首故技重施把狼都切了,就在这瞬间,当数只狼凶狠扑过来时,凤渔挥着匕首时,一道带着华光的箭矢穿插过来!带着令人恐怖的力量迎面而来,在人仰狗翻中,映在凤渔眼中,那璀璨的亮光盛满了他的双眼!
这股力量不是凡人能抗拒的,由于灵力攻击,凤渔和凤永贞身上佩带的防攻击法宝当场碎了,凤渔由于是正面受到波及,被压迫得吐了好几口血。
凤离不知为何身上竟然没有佩带家族分发的护身玉佩!现下已不知生死。
大势已去,头狼发现不妙招呼着离去时早已迟了,狼群几乎被消灭,它走投无路之下,看到了倒在地上的凤渔,发狠了兽心要想与凤渔同归于尽,它拼尽全力跑向凤渔。
凤永贞也受了伤,但幸好有护身的法宝,但也动弹不得,她趴在地上惨烈大喊:“凤渔!”
凤渔翻了个身,把凤离紧紧护在身下,他闭上了眼睛,大黄试着想爬起来挡到它主人面前,试了好几次都爬不起来,它的眼角里闪出了泪花,嘴里发着悲鸣,头狼的拼死一击带着浓烈的不甘和愤怒,它要将眼前这个人咬杀!
周围一遍寂静,一点声响都没有,只觉得有些许微风拂过,凤渔感觉身上溅了些温热的液体,凤渔颤抖着慢慢抬起头,他心中除了害怕还是害怕,入目的是一张熟悉的脸,这个在旁边眼中既窝囊又没天分的男人,此刻像是天神一般站在他面前,他是这么的高大,他又是那么的威猛,他又像从天而降来拯救他的侠士,他手中剑还滴着血,他面前是一颗狼头。凤渔眼中畜满了泪水,他抿着唇瞪着眼拼命的想忍住,满胸腔不知哪里来的委屈终是放声大哭了起来。
紧跟着凤嘉泽而来的是凤明旭夫妇和凤九夫人林汐,林汐本来满腹不满,自家儿子居然为了寻别家的女儿入深山想想就觉得揪心,但当看瞧到凤离时,再多的埋怨愣是一个字也无法发出,她心想,这怕是已经死了吧……
郭盏看到凤离此刻模样满腔怒火,疯似地抢过凤离,像是有人剖了她的心,她的眼气得发红,她心痛无比慢慢抚过着凤离,手指滑过那断箭时,流泪不停,她好像发不出声音,片刻,她才字带泣血:“谁如此狠毒竞伤我儿至此!”凤明旭亦变是了脸色,青筋突起,眼眸发红,他蹲下手捶地,地面裂开了好几道缝,他颤抖着手探凤离气息,这每分每秒都像剖着他的心,在感受到那一丝微弱到要屏息才能感觉到的气息时,绷紧的心才放了下来,但整个人也像是老了几岁,凤嘉泽捞起他家儿子抱到怀里,看到凤离此刻模样也不忍直视,他拍着凤渔的背,凤渔历经此翻又累又怕,在看到自己父亲时满腔委屈后怕都一涌而上渐渐哭晕在凤嘉泽怀里。
郭盏简单给凤离处理下伤口又喂了些丹药,但这么重的伤不找大夫是不行的,她抱着凤离起身,她小心冀冀生怕动一下凤离就碎了,她沉默得可怕,眼里只看得到凤离,脸色也十分苍白,她召出飞剑竟是连一声招呼也不打径自离开。凤嘉泽拦着凤明旭,艰难道:“今晚的事……”
凤明旭晃然,向凤嘉泽抱拳:“贤弟的大恩愚兄铭记于心!愚兄却是只看得到自己重伤的女儿,旁边的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这些丹药你拿过用吧!”,他向凤嘉泽道谢留下丹药后也冲冲跟着离开了。
林汐紧握着凤嘉泽的手满目忧心,凤嘉泽安慰她道:“哥哥可是一个一诺千之人,他既应承,便会守口如瓶。”
“只望如此!”她看了凤渔一眼:“渔儿这回可是让七哥欠了回大人情罢!”看到这满地的狼群尸体其实也不难想像,倘若不是有她儿子将凤离带出来,凤离此刻都在狼肚子了。
凤嘉泽这时才看向凤永贞,大概在狼王扑向凤渔时受了惊吓,此时早已晕过去,这倒解了他的隐忧。“我们在这里等六哥一起回去罢!”他还是个练气修士呢,又不能飞行,只能等大部队到了,骑着妖兽回去才是正常呢!
你有见过练气期居然比筑基修士速度还快的么?想想就是天荒夜潭啊!
他们先处理好儿子的伤势,然后才处理了凤永贞的伤势,凤明旭给的丹药果然有效!
这夫妇两个气定神闲坐在满地狼尸的草地上,还有心情对着林汐说道?:“真不亏为我的儿子,就是果敢勇敢!”
林汐嗔道:“我倒是只希望他平安喜乐就行了,什么舍已为人我才不愿意呢!”
凤嘉泽:“可是你却不曾教他做事要缩头缩脑只顾自己……”
林汐:“这真是要了我的命啊,整天得担心不已。”
夫妇两人相视而笑。
凤鸿轩赶到时,正看到林汐安慰着抽泣不止的凤永贞,她今晚真是害怕极了!平生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早把她吓坏了,凤鸿轩问道:“七弟呢?”他环顾四周,满地的死狼血腥味难闻极了,却没有看到凤明旭夫妇,本来他们一起出来的,但是凤明旭夫妇是筑基修士,他们御剑风行倒要比骑这些普通的妖兽坐骑要快些,但是进山的也有凤嘉泽的儿子,所以他们分别搭凤明旭夫妇的飞剑还领上一只寻人用的妖兽。看这情况,他们与凤渔一行人倒是半路遇上了。
凤嘉泽道:“六哥你没有看到离丫头那模样,看样子怕是快不行了!若能得老祖治疗还好说,现在七哥他们先回去了。”他对凤鸿轩详细描说了凤离的情况,未了,他叹息道:“不知是谁,竟对一个孩子下如此毒手!”
一行人由林汐照和凤永贞同乘一匹座骑,凤永贞的状态依然不太好,也是苦了她一直提心吊胆又受了惊,林汐一直在安抚着她,她连自己儿子还没有安慰呢,时不时回头看着凤嘉泽。
不多时凤渔也醒了过来,他现在躺上凤嘉泽怀里,看见凤嘉泽,他十分高兴的喊了声:“爹爹!”看了看周围,又扯着凤嘉泽的衣袖:“离姐姐呢?啊还有大黄!”
凤嘉泽好笑地捏着凤渔的鼻子,“你七伯伯已把人带回去救治了,至于大黄……”他指了指远处的马车上,那是只有一板木板的搭成简易马车,大凤正躺在那里舔着毛,发现凤嘉泽父子正看着它又朝他们汪汪几声又欢快摇着尾巴。
“爹爹,大黄真的是很棒,它保护了儿子!儿子也很棒,保护了离姐姐……”说着他又想起了什么,伸手探入衣襟一掏,掏出那只小鸟正好与他四目相对,他惊奇道:“没想到你居然没有被压扁!”
凤嘉泽也仔细看了这只鸟,发现只是一个普通的初生小鸟,“这是?”
“这是离姐姐的宠物,我发现她时这只小鸟正保护姐姐呢!”
凤嘉泽接过来再仔细看了,始终没看出什么门道,他把它塞进凤渔怀里对他说:“这样就好好替你姐姐保管吧,回去再还给她。”
凤渔捂好小鸟,犹豫片刻终是问了:“离姐姐……会没事吧?”
凤嘉泽叹了口气:“你可不要小瞧了你七伯父,只要能吊着一口气回去,你七伯伯定能求得了老祖宗出手相救!”
凤明旭和郭盏是何人?这两人皆是族里要拉笼之辈啊!大好的施恩那位老祖宗怎么会放过呢!他轻蔑一笑,但这笑瞬间即逝,他爱怜地摸着凤渔头顶:“再睡会儿吧!”
“嗯!”
过了一会儿,凤渔低低的声音传来:“我的爹爹真是了不起呢!”
凤嘉泽一愣,微微一笑:“我的儿子也真是了不起啊!”
良久,怀里的小人才传来沉睡的呼呼声。
快快长大吧!这样他们才不会被这深宅约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