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怜闻方大吃一惊了:“何事不好了?”
那侍女等平稳了一口气后,目露惊恐:“早前听您吩咐,在敬和堂那里安排了咱们的人手,要随时关注族里魂灯的情况。”她咽了一口水:“听那里的人传消息回来,那魂灯,那魂灯灭了十多盏!”
君怜一愣,她呆呆问道:“你说什么灭了?”
“就是早几年出任务的那一队人的魂灯,阵灭了!”
君怜沉默片刻,突然狂笑起来,笑着笑着竟又哭了起来,她擦着眼泪:“凤明旭啊凤明旭!倘若当初你娶了我,我定叫爹爹将你带在身边!”她趴在桌子上哭哭笑笑,身边的人皆不知她是高兴还是伤心,都惴惴不安起来。
早几年那支队伍,几乎集中了凤家最出色的子弟,如已阵亡,那凤家堪忧啊!
凤家此时早已炸开了锅,身在禁地之中的凤思明也惊闻这噩耗,他看着在他面前的凤瀚,一阵晕眩差点倒下,凤瀚连忙扶住了他,凤思明流下了浑浊的眼泪:“天要亡我凤家啊!”他捶着大腿哭泣了起来。
凤瀚心里也难受极了,他还是第一回历经这么多亲人死亡,他哽咽道:“幸好还有朋义叔叔的魂灯未灭,姑姑已派人手去寻朋义叔了!”
“一定要将消息封锁!万不能泄露出去!不然凤家危已!对了,此事万万不能让你父亲知道!”绝不能在此时让凤文昊分心,凤家一定要有人结婴。凤思明扶着凤瀚的手慢慢坐下,本来行将就木的凤思明此刻更显死气,浑浊的双眼不见清明,他闭眼思索片刻,从怀里掏出一枚传讯符,“这是天极宗守静真人的传讯符,当年我救他道侣一命,你亲自去求他坐镇凤家十年,如果救不来他本人,至少要求得他亲传弟子前来!”他慢慢缓了一口气,“妙行呢?”
凤瀚接过传讯符,“姑姑正与各位长老商量此事……”
此事关系极大,死亡人中不少都是这些族人的子孙,凤家花了大力气去培养的人才,这出任务才几年,怎么说没了就没了呢?再说游历路线他们都有参与考察,除了最后两处大洞府,其余的就是个寻宝的安全洞府,再者凤文昊交给凤朋义的保命之物没道理就只得凤朋义活了下来。
凤宛曼也悄悄收到了消息,她向学堂先生请了假,因她一向聪明乖巧,资质又甚好,先生很痛快就批了她的请假。因为君怜的原因,族学里从不敢扣压凤宛曼,所以凤宛曼能时常回到君怜那里,其余人等就没有这个好处了,这些孩子们从入族学开始就从没有回到父母身边。
凤宛曼在踏进院子时就看到了梅姑,梅姑在见到凤宛曼时就低了头行礼,凤宛曼慢慢走到她身边,她打量着梅姑,此刻的梅姑只是一介凡人了,她开心一笑:“真是谢谢你啦!梅姑!”说完便不再理会梅姑走进主屋。
梅姑闻言,便低一头:“能为主子效力是奴荣幸。”她以为凤宛曼说的是凤离的事情。
凤宛曼走进室内,发现君怜正在痛哭,她皱了皱眉头,吩咐周围的人退下去,她走上前扶起君怜:“娘亲何必为那种有眼无珠的人伤心!”
君怜嘴硬:“我这是高兴哭的。”她侧身低头擦着眼泪,不想让女儿看到她的丑态,声音嗡嗡嗡的:“你回来做什么?”
凤宛曼笑道:“这么好的消息,自然回来与娘亲商量,如今凤明旭不在了,凤离那里我们是时候出手了罢!”
君怜擦眼泪的手一顿,她转过头与凤宛曼道:“你回来得也正好,凤离那事成了。”
凤宛曼闻言眼前一亮,她紧紧抓着君怜的衣袖:“你是说凤离她与我们安排那个人成事了?”
君怜点了点头,她指了指外面淡淡道:“梅姑正是来禀报此事。”
“今天真是双喜临门啊!”凤宛曼高兴之余也注意到君怜对她态度有些冷淡,她想到那事无奈道:“娘亲可是还为那物与女儿置气?”
“你是我女儿,我有什么可置气的?”
“还说没有!”她握着君怜的手,“我得到那株归元草时,身边都有其他族人在,为防意外我只好先服下,再说我先前测灵造假,倘若出了外面让人发现,女儿的前途堪忧”
归元草能令灵根归一,选定其中一条灵根,其余灵根汇集成选定那条,归一后的灵根纯度高,能令多灵根的变成单灵根,也能令凡人生出灵根,如此作用的归灵草有价无市。
凤宛曼本来就是双灵根,资质不差,本来君怜也没多想,只是听到身边的人说一句这灵草若交由夫人食用,夫人岂不是变成了单灵根,今后何愁修练无路啊!
正所谓听者有心,君怜把这话听到心里,也觉得凤宛曼丝毫不为母亲着想,故而心里有些气。但现在听女儿这么一说,又觉得好像有理,只是心里始终意难平。
凤宛曼安慰完君怜后心里有也些腻味,机缘这事当然是要及时把握多留一分都有意外发生,想当年这归元草便是由梅姑得到,她由一介凡人摇身一变成了个修士,在后来处处压君怜一头。
倘若当时君怜就在身边她自然会让给自己母亲,可惜君怜两世都错失时机,前世也是受君怜之命前往君家为君怜嫡母送礼,半道遇上一个遇害的散修从他身上亲到这归元草,倘若她亲自回去送礼,这机缘怎么会落到梅姑身上?这一世,她一早把梅姑打发出去,虽然她得知是哪年梅姑得到这归元草,但是在何处她是无从得之,毕竟她又不是当事人自是不清楚内情,便央君怜一起去,君怜却以要修练为由不想动身,凤宛曼不想将太多未来之事说破担心说多了会有影响,毕竟世事无常倘若她泄露太多天机反罚到自身怎么办?但她现在尚年幼修为又不足,一个人出门在外不安全只是借了母亲人手,归元草毕竟稀有,她怕仆从们会生变,所以得到后就马上吃掉,所以这事情她母亲身边的人都知道,母亲为了为她掩护便放消息出去她一举顿悟而升了几阶。
终究这是自己的骨血,君怜也不想再气凤宛曼:“凤明旭死了,凤离作为遗孤,总得要知道父母的消息,倘若各位族老去安慰凤离,却发现她一屋子的风流书,里边还藏了一个男人,凤离不用你我出手,她就完了。”
谈起正事,凤宛曼也来了精神,她同意道:“这是再好不过的方法了。”
君怜看着她,“行了吧!你就不要再为这些俗事操心我会搞定的,努力修练,将来不要忘了母亲就好。”
凤宛曼搂着君怜亲了一口,君怜推开她嗔道:“这么大个人了还做些小孩儿的事,好啦,你回去吧!”她摸着凤宛曼的脸:“我儿努力修练才是正事!”
凤宛曼见君怜不再黑着脸也放宽了心,但临走时却还是不放心说道:“那凤离的事得提早……”
“好了,凤离的事关我们什么事?你乃天上云彩,她乃地下泥巴,犯不着为了这污泥脏了自己的手。”君怜拿着手帕擦了擦嘴角淡淡道。
凤宛曼见状心知自己不能再插手此事,虽然凤离已插翅难飞且她如今已不是前世的凤离了,一个堕入歪道的还有什么资格能与她相争,但即使如此她还是派了身边的人密切关注着凤离。
君怜召梅姑进去仔细询问,听得梅姑说亲眼所见这才放宽了心,她夸赞着梅姑:“我果然没有看见人,这事交给你我就放心了。”
梅姑问道:“那何时收网?”
君怜轻笑一声,她的目光有些悠远:“时机已到,介时会有族老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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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离见尹春吞吞吐吐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还有什么想说的?”
“刚才我按住你的时候,窗外有人偷窥。”尹春叹了口气:“估计来捉奸的人很快就会来了。”若是没有发那个心魔誓,他才不想搞进这旋涡里,但是如果有人过来询问,他到底还要不要按原计划承让他是凤离的奸夫啊,这真是愁死人了。
凤离沉思片刻:“如果有人过来,我会让人带你躲到一个安全的地方,你暂时不要出现,我自会应对。”说完她又摸了摸喉咙,尹春见她总摸着喉咙,忍不住问道:“今儿我见你总摸着喉咙,是不是嗓子有什么问题?”
凤离一愣,没想到尹春会问自己这个问题,但这也不是什么回答不了的事,“今儿痛了整个下午,只是刚才突然就不再痛了,真是奇了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