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又无可奈何,只好道:“凤离目无尊长在先,欺压手足,念她年幼无知,便饶她一命罢,来人,抬她去兰芳院!”
凤嘉泽着急:“阿离身受重伤,此时就搬到兰芳院谁来照顾她!”
凤妙行气笑:“我凤家虽不及往息,但照顾区区凡……”她停了停,看了眼老者,改口道:“兰芳院自是还有仆人照顾姑娘们!你就不要多费心了!”
凤渔这时却道:“你们都欺负姐姐!姐姐她刚才可说她是有灵根的!”这些坏人们都想搬走姐姐!他可不让他们得逞!
老者和凤嘉泽都犹豫了,说不定是凤明旭事先给凤离测试过也未可知。
凤湛这时站出来道:“这玉盘都测试了不少子弟,倘若十一弟不相信,你还没有测试过,不如你来测试,再由你的阿离姐姐再测试一次?”
“这可成!”凤渔拍手叫好,他先是握了握凤离的手,对着不省人事的她说道:“姐姐我这便帮你测试这破球有没有坏了!”
说完他自信上前,心里装的是要为姐姐讨个公道!
凤宛曼心里鄙视他,区区一个三灵根出来丢人现眼!
他双手放了上去,刹时间水晶球上风云拥起,凶涌不停,里面似有狂风流动,凤渔撇了撇嘴不满道:“这肯定是坏了吧,都没有颜色!”
此时无人说话,凤嘉泽喜得一把抱起凤渔亲了起来:“你可真是爹的好儿子!”凤渔被亲得满脸口水,他嫌弃地推开凤嘉泽,转头对着凤妙行道:“你看,这球也没颜色,肯定是坏了的!”
家族再添资质好的子弟本是好事,但是这人却不跟自己一条心,添得再多,心里越堵了,但是凤妙行转念一想,这又是一个孩子往后由她调教,并没什么不好,又稍微开心了些,她微笑地看着凤渔笑道:“这孩子,真是调皮!”
老者看到也十分高兴,家族能得出色的人才总是好事,他扶着胡子笑道:“凤渔,你这可以风灵根呐!”
凤宛曼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前世明明不是这样的!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君怜抱紧了凤宛曼,倘若不是那些物件,现在凤家最优质的灵根便是凤离与凤渔。她低头看着自己的女儿,轻轻叹了一口气。
凤湛笑道:“这能测得你有灵根,来人,把凤离抬来测试下,看看究竟这玉盘有没有坏!”
侍女们抱着凤离,把凤离的手轻轻搭在水晶上,水晶依旧没有反应。
凤妙行哼了一声:“凤渔,玉盘测试可是能测出来,到了她便没有动静,可见便是她自个儿没这福气,可怨不得谁!”
凤渔不干,姐姐说有就是有的,她可从来没有骗过他!他胡搞蛮干,意思就是大家都欺负凤离,凤妙行不耐烦,示意侍女快速抱着凤离离开,老者快速伸出手握着凤离的手腕,他皱着眉,良久,才入开手,摇了摇头。
金丹期便能探知一个人有没有灵根,但要知道具体是什么灵根,须到元婴期。
凤宛曼在老者摇头时,提着的心才放下来,当年那场闹剧只提这对测灵盘有效,没有提由人测试能不能遮掩住。
凤妙着斜眼看着老者的动作,对着凤渔道:“你看,凤老测试她,依然没有,你就不要再纠缠了!”
凤嘉泽捞着凤渔,示意他不要再说话,有些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凤离没有灵根,他们就算再纠结下去,她也不会立马长出灵根来。
对于将凤离现在就搬到兰芳院里,大家也不能再提出拒绝的话来,因为凤家的规距就是这样,没灵根的人单独教养,跟有灵根的区别开来。
住的地方也不在一起。
而且少家主亲自安排了人手,凤嘉泽也不能说什么。
老者出于人道,出于对后辈关心,对凤离进行维护,但也不能越了族规。
各家有各家的事情要忙,见少家主安排妥当,便也不再纠结这事情,再说测录还没有结束,自是自家娃的事更要紧。
此后又有几个资质不错的孩子,但都没有凤渔和凤宛曼的好。
两人一时间便成了凤家的香脖脖。
凤嘉泽被族人围着脱不出身,凤宛曼见此,便在君怜耳边说几句,君怜叫过侍女交待,侍女便快步离开。
抱着凤离的人还没到兰芳院便被人拦了下来,为首之人是个中老年侍女,她皱眉看着眼前拦路人:“诸位是何意!”何必对着一个小儿穷追猛打?真当家主的话是耳边风了不成?
“郭姑姑好!此人我们必是要接手的,还望姑姑能将人交给我们!”
“倘若我不交呢?”
“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
两队人马气氛顿时僵持,这时听得远处一声高呼“郭姑姑”
为首的侍女郭姑姑闻言转头看向那跑来的女子,这人是凤妙行身边的侍女。
“郭姑姑!”一个年青女子追赶了过来,她稍平息了气息,福了一礼,“家主有令,将凤离交给十一夫人”
郭姑姑心里清明,估计凤妙行是恨上了凤离,她堂堂一介金丹修士,居然跟一个黄口小儿计较,不过是被顶撞几句,又是家族后辈,如此气量,能成什么大道?
她是家主留给凤瀚的人手,自是明白家主将凤妙行请回来是什么作用,当然不会跟凤妙行对着干,她将人交给了君怜的人手,心里打着主意要劝告少主少跟着凤妙行行事。
群怜的人将凤离带到事先就安排好的院子,里面的下人们忙围了上来恭敬道:“李姐姐快来喝杯茶,里面都准备妥当了。”
李平儿将凤离交了出去,由着仆人们将她送到房间,便交待这里的陈管事:“去请医师过来给姑娘诊治。”
陈管事应了声,便吩咐下人去做,她恭敬道:“我们这里已经布置好了,没人看得出这里的人跟夫人有关系。”
李平儿嗯了声,还是交待道:“定要小心行事,不要让人看出了端倪,今日夫人下手失败,如果凤离再出什么事,凤家那些老头定会查出夫人!”
君怜本想一绝后患,奈何凤嘉泽定要护着这小贱种,还有凤家其他人因凤明旭之故也会偏帮着凤离,今日的事情便能看出,这些凤家人不分清红皂白就站凤离那边。
倘若凤离真出事了,她虽然不惧,但人言可畏,她也要为女儿考量。
人生在世,名声还是很重要的。如果小小年纪就摊上个心狠手辣的母亲,别人又会怎样看待女儿,是不是都会觉得有其母必有其女?女儿前途一片光明,何必为了这小贱种伤了自己名声。
虽然明面她不能做什么,但按着她原来的打算,便是温水煮青蛙。不过现在要小心行事,凤离的一丁事都不能扯到她身上,毕竟君怜也想爱惜羽毛。
凤离便算她命大罢了。
管事也慎重起来:“李姐姐放心!这些人都是从夫人的私产处调来的人手,绝对忠心!而且身家清白,怎么也不会查到夫人那里!”
“原本侍侯的人估计也会被凤嘉泽调过来,到时你想办法除了那孙管事”
“哼,那孙婆子不过一洒扫婆子有何惧?再说来到这里还想摆管事架子?”
“还是小心些为好,毕竟这人是凤离亲口指定!”
“我知道了!”
“梅姑这人你就安排她做凤离院子的管事吧!”
兰芳院是个总称,里面分了大大小小的院子,倘若父母受重视,那便能分得独门户的小院,倘若是一般的姑娘,那便是几个姑娘一起住在绣楼。
按定俗,凤离便能单独住,君怜不会在这事小事上难为凤离,毕竟会闹得不好看。
陈管事听到要让梅姑来做这管事她心有不满,李平儿见此心里明白,便说道:“这是夫人交待的。”接着她又道:“八爷似是对梅姑很是关注。”
陈管事听也大吃一惊,她忙追问:“她区区一个凡人,八爷会看得上她?再说有老祖在,八爷岂敢造次?”
陈管事说的是老祖是君怜的父亲。
李平儿也是一言难尽,她难道能说这是小姐说的吗?她偷偷听到墙角,凤宛曼对君怜说要小心梅姑,又说梅姑能干,且家人都在君怜手中,物尽其用,调她来监视凤离最为妥当。
平日里梅姑谨小慎微,为人又温柔体贴,大家同为女子也引不起她的反感,反而好感倍增。而且也没有见她勾搭过八爷,就凭着凤宛曼一句话就被挤出了君怜身边,亲疏远近,她也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她在这些时日,最能感受到凤宛曼的变化,明明就是个小儿,一开始话都不利索,现在居然能说会道,虽然她在人前竭力保持原样,但是这些变化在他们近身侍候的人眼内,简直是翻天覆地。
太可怕了有没有?
谁知道下一个被挤出去的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