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嘉泽得了这消息,内心实在是高兴,照着他原本的打算,他猜测应该是三年之后才能有这检测灵根,这也是他接手管理家族杂事得出的结果,实在是凤家只有一个空架子。
照说凤家也不至穷到连探测子弟灵根的探测盆也供应不起,在他的长期观察中,发现大笔资金流动全都供应到了太元宗,这不难猜测,太元宗有族长的儿子,还有一个他的便宜姐姐。大头到了太元宗那里,那小的就是原班嫡系子弟那里。能照顾到小一辈几乎是没有了。
他以前的打算是不管儿子是什么灵根,都伪装成三灵根,就跟他一样,拔尖固定是好,但是他有好些哥哥弟弟们也是单灵根、双灵根,还是照样得留在家族里,为家族卖命,他可不想自己儿子也这样。
但是现在不同了,老祖竟也无法自己医治,也不肯露脸,那还会有什么原因?自然是他已经不行了。倘若是这样,那么就要靠族长升级元婴,但结婴有那么快吗?起码都要十几年吧,这期间凤家会由谁主持大局呢?当然不是凤朋义之流,那就只会是凤瀚,但是凤瀚辈份低,而且他修为也只有筑基大圆满,家族里还有一些金丹期的长辈,哪里能轮得到他指手划脚啊!
这时候,早前供应到凤妙行那里的物资就派上用场了,收了那么多好处,就回来帮帮侄子吧!
这两个都是在大宗门弟子的,他有幸接触过几回,凤妙行修为高他不曾高攀过,但是凤瀚那人他是接触过的,因为宗门长大,脑子还算清楚,不是鼠目寸光之人。倘若家族有了好苗子,你说他们会不会想着干脆送到宗门修行,反正家里都这么穷了,连个授课老师都只是个凡人。
他们能不能作主呢?答案当然是能的!一个老祖无法出来主事,能主事的都闭关了不到元婴不出来,这凤家自然就是他们说了算。
他赶回院子里,瞧见他那蠢儿子趴在地上看蚂蚁,以前觉得蠢就蠢吧好歹非常听父母的话,现在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就是欠调教!他走过去一把拎起凤渔,凤渔看见了父亲喜不自胜,自从瞧见父亲那威猛的一面,他就觉得自己的父亲像个大侠一样,他觉得他父亲定是离姐姐口中那些低调的大侠,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
虽然他也是不明白是什么是深藏功与名。
就像他不明白父亲为什么禁止他提那天晚上的事,但是父亲总是不会害了他的!就像离姐姐说的,世上只有父亲、母亲是最好的!他自然是要听父母的话。
他高兴喊道:“父亲!”
凤嘉泽本来想严厉教育他,但在他这甜甜的一声父亲里又败下阵来,他放下凤渔揉着他的脑袋温和说道:“趴在地下成何体统?”
凤渔高兴抱着凤嘉泽的大腿眼睛笑成一弯新月又是一声甜甜的:“父亲!”
这孩子怪让人喜欢的,调教什么的,现在孩子还小呢!他抱起凤渔在他脸亲了一口,心想这小子比老子的运气好,两父子亲亲热热一翻,被来寻凤嘉泽的仆人打断:“郎君,之前逃跑的两个逃奴找到了。”
凤嘉泽想放下凤渔,可惜凤渔并不想离开父亲,他的腿八爪鱼似的攀着凤嘉泽的腰部不松开,嘴里说着:“父亲再陪我玩会儿!”
凤嘉泽好气又好笑,他刚想抱着凤嘉泽一起去,看到了仆人着急的眼神,他转了转眼珠子,问那仆人:“情况如何?”
仆人压低了腰隐晦说道:“咸鱼……”
凤渔好奇问道:“今晚吃咸鱼吗?”他闪着他的大眼睛。
凤嘉泽点了点他的额头,然后对候在一旁的清风道:“给阿渔的晚饭准备咸鱼吧!”
清风能留在凤渔身边,是凤嘉泽看在他机敏又忠心的份上特意调来的。还特意说明这是照看少爷,让凤渔也不能太放肆。
凤渔歪缠着凤嘉泽不愿放手,凤嘉泽使了点巧劲一把揭开凤渔放到清风怀里,清风抱着左扭右扭的小主人硬是没有松开手,凤嘉泽看了很满意。
清风很明白自己的职责是护着小主子安全,并不是要得小主子芳心,因为自此至终能作主的就是不是凤渔。
凤嘉泽离开后,凤渔才没好气道:“究竟谁是你主子?”
清风答道:“自然是公子。”
凤渔:“那为何又要拦着我?”
清风:“自是郎君有要事处理,公子实在不方便跟着过去。”
凤渔:“父亲有什么要事呢?”
清风:“郎君执管着凤家事务,公子年纪尚小,实不是公子现在能够观看。”
凤渔:“长大了就可以了吗?像姐姐说的大了就能干很多事?”
清风想了想,这姐姐想必就是那位受了重伤,至今还没有露面的姑娘,清风答:“自然是的。”
凤渔:“那准备吃饭吧,我饿了,姐姐说人要吃饭才能长大,你去准备吃的。放我下来吧!”
清风放下凤渔,清了清喉咙,大声叫道:“翠花姐姐!快准备公子的晚饭!”他自己却是岿然不动仍然站在凤渔身边,后又补了一句“要咸鱼!”
从房间走出一位女仆,她应了一声自去准备不提。
凤渔瞄了他好几眼,发现清风还是不动,最后哼了一声,继续趴在地上津津有味看着蚂蚁,清风微微一笑。
凤嘉泽其实并没有走远,他躲在一旁偷偷观察,自凤离事件后,他特别注意孩子身边跟着的下人,凤离身上的玉佩是怎么回事?贴身侍候的人都死了,直到现在怎么也查不出来。
身边跟着的下人必定要忠心的,只有忠心还不够,还得要聪明,识事务,懂应变,倘若还是个能劝得住主子的自然更好,所以当他调来清风时便帮他立过威,所以凤渔也知道这是爹爹派来看管他的不敢造次。他放下了心,便随仆人离开。
在这个敏感时期,居然有人逃跑,不是有问题就是有问题,所以他得赶紧去看看。
在离镇子很远的一处客栈里,凤嘉泽看到了逃跑的三个人,三人皆是中毒身亡,没有任何打斗痕迹。
管事躬着背回道:“九爷吩咐,调查家里的所有人口,就发现这李忠跟李清不在,我们追查到这里,发现人早已死了!”
客栈老板也哆哆嗦嗦擦着额间的冷汗,他不停作揖解释:“各位仙师,小人真不知怎么回事啊!这两人说带老母求医,要了最好的房间,只让我们帮忙照顾老人家,并不准让我们再入他们各自的房间!小人也不知他们怎么全都死了!”要不是因为给了银子让帮助照看老人家,小二送饭怎么叫都没有人应声,又想到里面是个老人,担心出了什么事才破门而入,才发现老人早已去了,老板警觉起来,立即去看其余两人,均发现两人也早已毙命,他立即上报阳川城,城里派了人过来看,发现这些人都是中毒身亡。更有侍卫认出这是凤家的人,顺便又派了凤家人过来认领。
凤家的管事一看,正是逃跑的两名家仆带着他们的老母。
凤嘉泽先是对一旁的侍卫道了谢,凤家所在的阳川城,是各世家管理,早前凤家还顶盛的时候,城主便于是由凤家人担任,还有其他的家族担任一些侍卫要职。现在凤家只有一部分子弟担着侍卫的职责,城主之位早已丢失。
现任的城主是林家人。而这侍卫也是林家人,所以他不能怠慢了这人。
林侍卫笑道:“凤道友不必客气!”凤家最近的事他也略有耳闻,凤明旭这夫妇二人在阳川城也算是名人了,一人擅阵一人擅丹,竟支撑起大半个凤家的生意了,他们的女儿失踪,总是能传出消息来,所以找到他们家的逃奴他便卖个好。
现在凤家的人来了,他也能离开,死人的地方毕竟晦气。
凤嘉泽送走了林侍卫,便检查起尸首,面部发紫,七孔流血,这毒性巨大,他翻查着衣服,搜出了几瓶子的,打开一看,发现居然是丹药!
管事一看,好家伙,还偷盗了丹药!
凤嘉泽打开瓶子一闻,皱了皱眉,丹药有毒。
凤嘉泽沉默片刻,一个买凶杀人的猜测便浮上心头,但是人死了,所有的线索又便断了。
这些丹药不是普通的管事能接触到的。而且这瓶子的质量很好,但是看款式却又不看不出是哪家所有。
凤家有不怀好意之人这下是十分确定了。
凤嘉泽将调查的结果上报到家主,凤文昊十分烦躁,他都打算闭关了,结果来这种事。
凤家将所有的家仆进行了大换血。
期间也有几个小主子身边的贴身侍女、小厮不明原因身亡。
凤宛如看着自己的新侍女,满意地笑了。
这全是由她自己挑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