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写毛笔字?南凌洛的脑袋是不是刚才被琵尊子踩到了。
“我…….你干嘛问我这个,你是来救我的吗?”我倚靠在他的身上,刚才雷鸣的一番折腾已经让我筋疲力尽了。
“我是来救你的,但是你先回答我。”南凌洛紧紧的拥着我,感受到我我对他的依赖,眸中满是期待和矛盾。
“我…..我不会啊。”我不解的看着他,不忘伸出手来在他面前晃一晃。
“喂!南凌洛,你怎么了?怎么突然呆住了?”南凌洛在听到我的答案时,身子猛地怔住,深邃的眸隐匿着即将爆发的怒火。
“你当真不会?!”南凌洛抓住我的手,轻轻握在手里,薄薄的唇轻启,却让我感觉到他呼出的气息那么的沉重。
“我……我真的不会,从小就没学过,这个和你救我有什么关系吗?”我感受他握住我的手逐渐的用力,身子也在不知觉中微微抖着。
“烁儿……你的手真的好软啊…….柔若无骨这句话不知道可不可以形容你的手?”南凌洛的声音紧绷干涩,将我的手逐渐拉近他的面颊。
“厄?是吗?我的手一向很软,可能是小时候弹钢琴的缘故吧。”我诧异的看着他,还没有意识到暴风雨即将来临。
“钢琴?很特别的词汇,又是你为了吸引我而特意说出来的吗?”南凌洛的嘴角噙着一抹残忍的微笑,墨色漆漆的双眸深深的落在我的手上。
“南凌洛,你什么意思?你…..你的手好多血!”我的目光突然落在他的手心,那上面还在不断的渗出鲜血。
“这里的血没什么的,只是这里此刻才是最痛的地方。”南凌洛冷漠的看着我,将我的手附在他的胸口。
“南凌洛,你到底怎么了?你都把我搞糊涂了。”我看着他,思绪一片混乱,不明白他到底想要说些什么。
“你到底从哪里来的,金烁!你说!”我被南凌洛狠狠的的推到了地上,一时间我以为是自己的幻觉,这段时间一直对我呵护有加的南凌洛,怎么又变得这么暴虐。难道是和我的身世有关吗?可是这里的人没有人知道我的身世啊。
“我从哪里来的有那么重要吗?你干嘛对我温柔一阵疯狂一阵的,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的心已经很累了,受不了你瞬息万变的折磨,南凌洛!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坐在地上,万般委屈涌了上来,自己一个人来到这个地方已经很可怜了,好不容易得到他的一丝丝疼惜,谁知现在又变成被人折磨的小绵羊。
“我什么也不想干,只想以后都不在见到你,我现在很开心可以把你送给雷鸣,我相信他有办法好好的对待你。”南凌洛一个冷漠的转身,背对着我的身躯微微抖着。
“南凌洛…….你……你也同意我被雷鸣这个魔鬼带走?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转过头来,你看着我说。”心莫名的被人捅了一刀,我找不到伤口,却能感觉不断流出的鲜血。
“金烁,我已经得到你了,你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的感觉了,女人对我不过是如此,新鲜感过去了,你就什么都不是了,连我的一件衣服都不如。”南凌洛依旧背对着我,身子绷得紧紧的,双拳握紧了拳头。
“南凌洛,你说什么?!新鲜感?衣服?我告诉你!我不是你的衣服,也不是你可以随便丢弃的女人,我就当昨夜的我做了一个可怕的噩梦,梦醒了我从来都没有认识你这个混蛋!”
我从地上爬起来,走到他的面前,狠狠的甩过一个巴掌,却顿感手心的地方有些湿湿的,是他的泪吗?
背对着我流泪的他,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
“真是精彩啊,敢打南凌洛的女人,看来我是捡到宝贝了,我不怕女人凶悍,只怕女人没有味道。”一直作壁上观的雷鸣,微眯着眼睛双手抱胸冷冷的看着我们。
“南凌洛,我不做被人抛弃的那个人,即使我的心里曾被你所融化,我也不要做被你伤害的那个人,是我离开了你…….你听清楚了,现在是我离开了你……你在我的心里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是!我的心里从来就没有过你……”
我的灵魂被谁抽空了吗?为什么眼前这么的模糊,我的思绪彻底的停摆了吗?为什么他的面容像是刀刻一样的烙在我的心中。
“金烁……你还在演戏,事到如今我真的很佩服你,只可惜你那一套留着对付雷鸣吧,他不也是你的目标吗?”南凌洛在我耳边低声说着,呼出的气息旋入我的耳蜗,本应是温暖的感觉,我却实实在在的打了个寒战。
“演戏?南凌洛,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既然想把我送给雷鸣,那么你也不用给自己找一个这么蹩脚的借口,也许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不是吗?你还需要伪装什么吗?”我迎上他隐藏的很深的双眸,静静看着,里面的是痛苦和隐忍吗?可是他嘴角那残酷的笑还有满脸的冷漠又是代表了什么。
“只要你伪装一刻,我就让你永远看不懂真正的我。”南凌洛伸手扯下我的一根发丝,眸中一闪而过的伤痛很快被绝情掩埋。
“雷鸣,带这个我已经玩腻了的女人走吧。”南凌洛一个看似轻松的转身,没有拖泥带水,没有丝毫的犹豫,将我和他的关系就此一刀两断了,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是抽刀断水水更流。
“南凌洛…..南凌洛……你这个混蛋…….我恨你…….恨你一辈子…….”我的眼眶已经酸涩一片,我强迫自己仰望着天空去看那一抹刺目的蓝色,妈妈曾对我说过,当你不想让别人看到你脆弱的眼泪时,你就抬头看着天空,不管天空是什么颜色,它都可以吸走你的泪水,让你变得坚强。
我很想说,妈妈!我听你的话去做了,可是为什么泪水还是流了出来,顺着面颊渐渐留下,经过锁骨慢慢的流到了心里,妈妈,是你在骗我,还是我的痛太深,就连这篇澄蓝的天空也帮不了我了。
痛到麻木的时候,脖颈挨了重重的一击,我知道是雷鸣干的,这样也好,失去了所有的意识就感觉不到痛了。
“师傅,我回来了。”南凌洛迈着有些凌乱的步子走回了温玉阁,其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走回来的,只知道一路上脑子里闪过的都是那个可恶的女人的话,那个女人骗了他的感情,却始终不肯承认,他曾经想过,如果她肯承认,如果她确实爱上了他,他是不是可以原谅他呢?
“洛儿,这会相信为师的话了吗?”琵尊子看着徒弟失魂落魄的样子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南凌洛,烁儿真的魅影无痕的杀手吗?”阮鱼从里面的屋子冲出来,震惊的看着南凌洛。
“她现在已经是雷鸣的人了,从今以后这个女人和我南凌洛没有任何的关系。”南凌洛轻启薄唇,淡淡的说着,可是心里却早已翻江倒海的痛过千万遍了。
“烁儿……烁儿怎么可能是杀手?不行!我不相信,我要亲自去证明,我不相信,她简单纯净像个仙子一样,怎么可能会是杀手!师傅,你让我去,让我去!”阮鱼拽着琵尊子的衣服乞求着他。
“情到浓时,你早已看不清自己身边的环境了,阮鱼,你若去找她就不要再认我这个师傅了,师傅是过来人了,在很多事情上比你们看的明白,越是单纯无害的女人越会骗人,当她进驻到你的心里的时候,你会觉得自己置身于阵阵暖阳和春风中,殊不知阳光也会灼伤你的眼睛,而和睦的春风中也许暗藏着一把利刃,杀你于无形之中。”
琵尊子的一席话,让阮鱼和南凌洛同时陷入了沉思中,只是二人星眸中的痛苦却是愈来愈浓,情能伤人的不是你爱的人不爱你,而是欺骗和背叛。
“师傅,我明天去趟孟辽国,我要跟孟辽国的孟俊奇提亲,我要娶傲琪和傲瑛两个人。”南凌洛隐下自己的伤痛,平静的看着琵尊子。
“洛儿,你也觉得这件事情的幕后主使是孟辽国的孟俊奇吗?”琵尊子眯着眼睛看向南凌洛。
“师傅,这里只有孟辽、木风、密都三个国家,现在有人要刺杀我和雷鸣,最值得怀疑的人就是孟俊奇,虽然这件事情的起源有些蹊跷,但是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我迎娶傲瑛和傲琪,孟俊奇一定还不知道你下山的事情,自然不会想到我们怀疑他,他一直想把女儿和侄女都嫁给我,这次我就随了他的愿,而我的手里也多了俩个隐形的人质,倘若日后翻脸,孟俊奇也不敢动我分毫。”
南凌洛冷静的分析着利害关系,平静的表情波澜不惊,其实,心底的痛只有他自己知道,娶不了他最爱的那个女人,就连和她长相厮守的机会也没有了,那么他又何必在意什么感情不感情的,南氏一门拥有世人敬畏的诅咒异能,可是谁又能知道他们自己也是饱受着诅咒的折磨。
“洛儿,你考虑清楚了,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啊。”琵尊子很清楚自己徒弟的脾气,他根本不爱傲琪和傲瑛,以后的日子里也不可能爱上她们,难道他也要步自己的后尘,被一个女人伤害的体无完肤,就此抑郁了三十年吗?
“终身大事?我是一国之君,那么多的女人供我挑选,难道我天天都要面对自己的终身大事吗?”南凌洛嘴角一抹嘲讽的笑,背着手踱到了窗前,看着天空发呆。
“洛儿,你…..”琵尊子有些担忧的看着南凌洛,他这个样子和三年前真的很像,难道他又要做回三年前那个的南凌洛了吗?
“师傅,我先下去了,我去帮师兄准备一下启程所需的东西,我明天和他一起去。”阮鱼说完头也不抬的走出了温玉阁。
“你们……”琵尊子看着两个失魂落魄的徒弟,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金烁,你纯净无欲的眼神中究竟是怎样的一颗心?没有我,你活不过一个月的,可是没有你,我竟连一天也活不过。你这个可恶的女人,用你的简单和天真蒙蔽了我,害惨了我,你竟还是带着你无辜的面具那样看着我……..我着了你的魔了,你满意了吗?为什么你不早一些动手杀了我,非要等到我现在陷得如此之深……..”
南凌洛感觉到师傅和阮鱼都已经出去了,剩他一个人仍旧对着窗外的蓝天默默发着呆,天空好像映照出了那个女人的笑脸,狠心闭上眼睛不去看,原本以为这样可以忘记,谁知她的面容却更加的清晰了……
一盆冷水将我泼醒,我揉着酸痛的身子,渐渐睁开眼睛。
“醒了吗?我还以为你装死呢?”雷鸣坐在椅子上,轻蔑的看着我。
我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有些熟悉,好像是雷鸣在密都住的地方,我记得我来过的。
“金烁,你说奇不奇怪,本来口口声声爱你至深的俩个男人怎么都不要你了呢?只是,你在我的身边也是一个不小的累赘啊,我还真是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置你呢?”雷鸣邪魅的一笑,伸手挑起我的下巴,阴冷的眸中一抹戏稽闪过。
“要杀要刮,你随便。不要浪费时间。”我别过脸去不看他,反正南凌洛不是说过吗,我没有他活不过一个月的,我已经受了他们南氏一门的诅咒了,是死是活我都听天由命了。
“你想死吗?不过也要等着看完一场好戏才能死啊!”雷鸣张狂的笑着,将我从地上提了起来。
“明天,我带着你一起去孟辽国如何?那里明天很热闹的,我带你去看看南凌洛如何跟别的女人提亲。”雷鸣阴森的历眸扫过我落在我身后的位置。
“你还是来了,来给她送别吗?还是像南凌洛一样侮辱她一番,再把她狠狠的抛弃呢?”雷鸣将我的身体子转向门口,我知道是谁来了,却麻木的不肯抬头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