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怎么就走了,……”刚到没一会儿的哥哥就这么走,倪景龙暗叫不好,紧跟在后面喊着。
奶奶要是知道,他把人放走了,肯定饶不了他。
任由弟弟如何挽留,倪景睿都没有停下脚步,利落的上了车,便飞快的开了起来,好像朝一个特别重要的地方驶去。
老太太知道大孙子走了,气的差点没晕过去,又把倪景龙大骂一通。
*
一座华丽的私人墓园里,驻足着一个身姿伟岸的男人,眼眸悲伤的注视着墓碑上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张小女孩的照片,大大的眼睛,笑的很灿烂,上面用红漆撰写着“苏沁怡”三个大字。
倪景睿蹲了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一条巾帕,温柔的擦了擦照片上的人。
他从来都不喜欢吃桂花糕,只不过是记忆中的那个人喜欢吃罢了。
“会是你吗?你还活着吗?”倪景睿自言自语的说道,语气甚是悲伤。
忧郁深邃的眼眸凝视着照片上的那一双眼睛,那是一双他永远也忘不掉的眼睛,今天沈熙儿的那双眼睛似乎有点熟悉。
“沁儿,我想你了,想听你再叫我一声睿哥哥。”倪景睿眼眶红了一圈,嘴里念着。
苏沁怡是他的邻居,是个十足小吃货,小时候经常跑到倪家要桂花糕吃。每次都是他拿给她吃,也是他看着她吃。
她总是喜欢把桂花糕塞满嘴里,看的他又好笑又担心,总怕她噎着,她却调皮的说,“睿哥哥你闻闻,我嘴里都是桂花香的味道。”
古怪精灵的样子总是让他忍俊不禁的笑了起来。一场突如其来的意外,却让他再也失去了她。
倪景睿来到旁边的一座墓碑,眼眸充满怨恨,“您为什么要这么狠心,把她也带走,她可是您的亲生女儿啊。”
墓碑的主人是苏沁怡的母亲杨秋平。
听说,当年她的丈夫出轨了,精神崩溃的她带着年幼的女儿一起跳海自杀了,连尸体都没有捞到,只捡到俩人的鞋子和包。
留在眼前的,不过是衣冠冢而已。
苏沁怡从小就长的很可爱,又乖巧懂事,一直都是苏家的心肝宝贝。
这件事后,整个苏家都陷入了长久的悲伤里,后来怕触景生情都移民了,现在在云江氏已经没几个人记得他们了。
曾经的苏家,也是云江市有头有脸的人物。
倪景睿到现在都还不能原谅这个狠心的女人,因为一时赌气带着苏沁怡一起自杀了。
“铃……”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在这空无一人的墓园里,显的有点格格不入。
铃声响了很久,倪景睿才从口袋里掏出接起,“什么事?”
如此不耐烦的口气,让电话那头的倪景龙还没开口,就有挂电话的冲动了。
“哥,你在哪里?奶奶找你。”倪景龙虽然没有说下去的欲望,还是咬牙继续说道,“奶奶刚刚吃了速心丸。”
潜台词:都是被你气的。
“知道了。”倪景睿皱了皱眉头,挂了电话。
倪家的老太太就喜欢玩装病这一套,他却也不敢继续忤逆。
一个人在墓园又呆了会儿,才黯然神伤的离开。
这座私人墓园是建在离老宅不远的地方,是苏家的家族墓园。现在苏家的人都不在,很久没有人来祭拜,显得特别的荒凉。
傍晚的郊区,晚霞铺路,秋风扫落叶,一辆低调的豪华轿车逆风行驶,道路两旁的梧桐树被秋风刮的,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
瑟瑟秋风能刮秃树叶,却刮不走萦绕在倪景睿心头上的哀愁。
*
“你怎么突然要回来了,没看到甜之失望的小眼神吗?”刚从倪家老宅回来,沈熙儿就有点小脾气了。
她也看出来了,江甜之喜欢倪景睿。这个倪景睿长的倒是还不错,和江甜之挺配的。
少女大叔恋……这个组合貌似不错,没想到江廷之这么不解风情。
“是她失望还是你失望!”想到倪景睿看沈熙儿的眼神,江廷之疾言厉色道。
某人的醋坛子打翻了……
沈熙儿眸光疑惑的看了看江廷之,又想到回来的路上,江廷之好像不太高兴的样子,心里揣摩了起来。
“你是不是吃醋了。”沈熙儿掩唇轻笑了起来。
她也才第一次见倪景睿,根本就没跟人家怎么接触过,也不知道这个男人在吃什么醋?
江廷之被人说中了,表情淡淡的,默不作声的坐在卧室里沙发上,身上的寒气重了几分。
沈熙儿故意挪到他的旁边挨着坐,搂着他轻声细语的,“老太太就是开玩笑的,你怎么还生气了呢,那个倪景龙看起来就像个痞子,我怎么会喜欢呢?”
沈熙儿想了想,实在不知道男人在气什么,也就是老太太的话,让人膈应了点。
想到这里,她突然觉得江廷之还挺小气的。
“我生气了吗?”江廷之扭头看了看她反问道,女人一双勾魂的眼眸也无辜的望着他。
这个女人的反射弧有点长,还不知道他担心的根本不是倪景龙,而是倪景睿啊!
倪景龙那个小瘪三,他可没放眼里。俩人从小玩到大,还能不知道他的德行。
沈熙儿干笑了两声,顺坡下驴,“你没生气,是我小气了。”
这男人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也不小啊。
江廷之哼笑了一声,眼前的女人穿着睡衣,乌黑的长发自然垂落,长而密的睫毛,如同蝶翼般轻轻扇动,皮肤白皙光滑,犹如上好的羊脂玉一般美好。
“唔……”
狭窄的位置光滑的沙发皮连个能抓的地方都没有,女人差点就掉下去了,手指不经意划破了沙发。
皮质的沙发,被沈熙儿抓破了好几个地方,可惜了这上好的真皮沙发啊。
男人宠溺的笑了笑,还好这个女人已经是她的人了,不然还不知道有多少男人要觊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