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床上,白海樱试着将那些碎片式的记忆拼凑起来,可是越想头越疼,越想头越疼,没办法只好作罢,没一会儿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醒来后已是正午,刚想下床喝口水,就听到外面院子里熙熙攘攘一阵吵闹。“好端端的怎么会落水?你们这帮下人是怎么伺候的?”怒气冲冲的声音训斥道。
“相爷息怒,先看海樱小姐要紧。”一旁的管家规劝道。
“相爷?那不就是白海樱的父亲吗?”这样想着。
一个大概四十岁左右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后面还簇拥着一群下人。
“海樱,你感觉怎么样?”男子坐在白海樱的床边关切地问道。
白海樱打量着这个星眉剑目的男人,他连朝服都没来得及脱就赶来了,可见他对这个女儿的重视程度。
“海樱没事,多谢父亲关心。”白海樱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平日都叫自己爹爹的,今日这是怎么了?”看着白海樱这般疏离的模样,白相心中难免有些疑惑。
“可是得了风寒?”白相摸了摸白海樱的额头问道,“请大夫了吗?”
“大夫已经来过了,说……”
“说什么,无妨,告诉爹爹。”
“大夫说海樱有些失忆。”
“失忆?怎么会这样?”难怪女儿今日对自己如此疏离,竟是失忆了。
“你们这帮下人是怎么伺候的?”白相一下子怒呵道,白海樱也吓了一跳。
“相爷息怒,小姐,小姐她是不小心失足掉入湖中的,与奴婢们无关啊!”为首的秀心跪在地上哭喊道。
“无关?”本就在气头上的白相听到这两个字,怒气更甚,“身为奴才连主子的安危都护不好,要你们又何用?周管家,通通发卖出去!”
“父亲息怒,此事与她们无关,是女儿自己不小心,还请父亲网开一面。”白海樱连忙抓住白相的手说道。
“既然小姐为你们求情了,这次就算了,倘若再有下次,严惩不贷!”
“是。”
白相到底是心疼女儿的,看着脸色惨白的女儿,拍了拍她的手说道:“你安心养病,待为父明日奏请圣上,请御医来给你瞧瞧。”
“多谢父亲。”
“你好好休息,为父晚些再来看你。”说着起身为白海樱掖好被子,便带着一屋子的仆从出去了。
“世界终于清净了!”白海樱长吁了一口气感叹道,“做乖宝宝还真是不容易。”
“小姐,您的药好了。”
“进来吧。”听到是织云的声音,白海樱放下心来。
织云这丫头年纪虽小,却没有什么坏心眼,不像那个秀心,方才父亲迁怒房中一干下人时,她最先想到的是为自己开脱罪责。
“小姐,方才你睡着,老夫人那边差人过来问了问您的情况,还送了好多补品过来。”织云将药递给白海樱,“小姐可要差人去回个话?”
白海樱将碗中的药一口饮尽,“不必了,待我病好后亲自去看看祖母。”
“是。”
“秀心去哪儿了?”
“去向二夫人那儿了。”织云回答道,“您如今病着,二夫人掌管府中开销,请大夫、抓药等一应用度总要向二夫人回禀一声。”
“我身为大房嫡女,为何开销用度还要向二房禀告。”白海樱觉得好生奇怪。
“二夫人奉老夫人之命掌家,府里的月银分发,大小琐碎事物都要经她的手。”织云知道自家小姐失忆了,以前之事一概忘却,所以耐心的为她解释道。
能做到掌管这么大个相府,想必定有手段,就是不知道这个二夫人是不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