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年就像没看到那三个黑袍人似的,来到令狐岚跟前说道:“姑娘,我来告诉你,这山鬼么,就是一群武功略有小成的一些人,在这山里狩猎,挖宝,抢劫,杀人,刺探情报,总之,整天在这雷神山里厮混,什么事都干!尤其是一些鬼武,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真真不是东西!”
锦袍少年说到后面,手中白玉上空中虚画了个圈,隐隐指向那三名黑袍人。
令狐岚抿嘴一笑,说道:“受教!”
听到最后几句,那三名黑袍人早已暴怒,大喝一声两条长枪同时向那锦袍少年攻去。
令狐岚一闪身,手中骨棒顿时指向剩下的那名手执钢刀的弓手,她心想此人擅长箭术,刀上功夫必然弱一些,柿子当然要挑软的捏!
这弓手握刀挡在令狐岚面前,一双贪婪的眼睛却瞧着她背后的大包裹,心里盘算着怎么把这包裹劫下来。
“呜”的一声,骨棒夹着风声直接向这黑袍人砸过去,这一下直取对方面门,毫无花巧可言,黑袍人手中钢刀一翻,斜劈令狐岚的肩头。
一刀砍出,内力涌入钢刀,刀刃处白光莹莹,显然也是一把不可多得的利刃!
令狐岚骨棒改为横扫,乌沉的骨棒扫在黑袍人的刀刃处,竟毫不费力的将钢刀荡开,令狐岚贴身上前,一脚向黑袍人胯下踢去!
钢刀被荡开,那黑袍人不惊反喜,没想到这骨棒竟然不惧他手中钢刀,显然也是上等材料所知,心中贪意更浓。
他用的是两尺钢刀,同样一身近战功夫,脚步一错,避开了令狐岚的暗脚!
令狐岚脚下落空,也不进攻,反而向一边退开,黑袍人人随刀走,刀光闪烁中,向令狐岚追了过去。
令狐岚单凭手中骨棒,硬磕硬挡,倒也将大部分凌厉刀势尽数避开,脚步不停后退,距离另一边的战团越来越远。
那一边两个持枪黑袍人一左一右向那锦袍少年掀起****般的进攻,枪花在枪尖不停绽放,散做漫天寒星。
这两人一攻近另一人攻远,攻守之间配合的妙入毫颠。
那锦袍少年也是不弱,白玉扇在手中翻飞,每每出招极快极短,不离自己胸前尺许,但这白玉扇竟也是把上乘武器,闪动间道道白光,将两个黑袍人的枪花割得支离破碎!
锦袍少年余光一瞥,见令狐岚和那名黑袍人越打越远,眉头不禁微皱:我替她接下两人,她竟不声不响溜了,还真是不讲究啊!
以他的眼力,自然能瞧出令狐岚非是不敌,只是将人引走,再伺机开溜的技俩。
锦袍少年又不禁哑然失笑:这里雷神山,彼此互不相识,若是易地而处,自己恐怕会和那个小姑娘一样,罢了,权当是助她一回,既然她不是鬼庄的人,也算结个善缘,以后说不定还有再见的机会。
令狐岚佯作不支,一直退了两百多步,直到山林完全遮住了两边的视线,顿时面色一寒,目光阴冷下来。
她连退几步,避开了黑袍弓手的钢刀,突然脚下一绊,仰面向后倒去,黑袍人哪肯放弃这个良机?狞笑一声,猱身而上,手中钢刀毫不犹豫向令狐岚胸口斩去。
令狐岚翻身避开,忽将背上的兽皮包裹向黑袍人投去,黑袍人大喜,撤回钢刀,一把抓过包裹,就在这刹那间,令狐岚的骨棒从包裹下探出,重重戳在这人的胸口!
黑袍人只觉胸口一阵剧痛,身形不由得倒飞出去!
黑袍人刚落到地上,“哇”地吐了一口鲜血,刚要爬起来,就见令狐岚居高临下,一根骨棒已经抵在他的咽喉。
黑袍自知必无幸理,撒手松开钢刀,眼睛一闭直接等死。
令狐岚目光在他身上扫视了一圈,低声问道:“老实交代,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黑袍人鼻子哼了一声,将头偏过去,闭目不答。
令狐岚骨棒下移,在他胸口用力戳了一下,只觉触及处有些塌陷,知道方才那一下偷袭用力过大,竟将这人的胸骨击碎了。
黑袍人冷不防她这一戳,不由得痛呼一声,张嘴骂道:“你这妖女,要杀就杀,要剐就剐,折磨人算什么本事?”
令狐岚啧啧一声说道:“你们无缘无故偷袭我,我还没说什么,你倒有理了?本姑娘正大光明,怎么就是妖女了?”
黑袍人吐了一口嘴里的血水骂道:“光天化日之下,光着小臂小腿,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不是妖女是什么?”
令狐岚冷笑一声说道:“姑娘我就喜欢这么穿,凉快!个性!怎么着?等一会我把你衣服扒光,吊在树上,你猜别人见了,会不会说你是妖人?”
黑袍人听了一惊,道:“妖女,你敢!”
令狐岚说道:“我为什么不敢?对了,听说你是鬼武,我只听说过鬼庄,你是哪个鬼庄的,叫什么名字?”
黑袍人说道:“你真想知道?我怕说出来吓死你!雷神山八大鬼庄,坎字庄?听说过没有?大爷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李艮便是!”
令狐岚说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现在躺着,那就给你改改吧,李艮这个名字,起的不好,不如叫李无良吧!至于什么坎字庄,更没听说过!想来不过一个拦路抢劫的贼窝罢了!”
李艮听令狐岚这么说,一张脸臊得通红,说道:“雷神山所有,一向有能者居之,你这一包裹东西,难道不是从别人那里抢来的?坎字庄的实力,岂是你一个小女子能窥测的?”
令狐岚皱眉微一思索便道:“你说的对,有能者居之,你现在身上的东西都是我的!”说着伸手抓起李艮,将他身上背的长弓和箭壶都取了下来,又将手伸进他怀里,摸出一堆乱七八糟的物事。
其中有大银三锭,黑色腰牌一块,几根细长的金属管子,五六个药瓶等等,虽然不知装的什么药,令狐岚还是一股脑扔进自己的大包裹里!
李艮急道:“其他东西你尽管拿走,腰牌是我的,你要来干什么?”
令狐岚说道:“你倒提醒了我,腰牌借用一下,说不得就要去窥测一下你们坎字庄的实力!”说着又去扒李艮身上的黑袍,李艮大骂不止,令狐岚动作粗手粗脚,毫不顾忌他胸口的伤处,李艮连连倒吸冷气,额头冷汗直流,再也骂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