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菲特曾反复告诉投资者,不要把注意力集中到股票市场日常的波动上。对他来说,道·琼斯工业指数在一天内无论是升高了300点还是下降了300点,都不意味着什么。他不关心利息率在某一天是升高了还是降低了,也不关心他的有价证券资产价值是不是下降了2亿美元(这种情况在1999年经常发生)。“如果任何一个人准备去做任何一件蠢事的时候,市场在那里只是作为一个参考值而存在着。”他说,“当我们投资于股票的时候,我们也是投资在商业。”
但是,巴菲特无论是偶然的还是经过深思熟虑都应该被看做历史上最机敏的市场调节者之一。他所拥有的能感觉到市场存在很大危险的能力,或者是当别人认为是危险而他却认为是良机的能力,使他和其他的市场调节者,甚至是那些具有传奇色彩的市场调节者截然分开,比如乔治·索罗斯(George Soros)或者是迈克尔·斯坦哈德(Michael Steinhardt)。这也是他的有价证券很少遭受年度损失的主要原因之一。他能够发现价位比较低的股票的能力已经被很好地证明了。我们现在知道得比较少的是他如何测量市场环境和如何从中获得利润。
巴菲特调节市场的方式类似于韦恩·格雷茨基(Wayne Gretzsky)打曲棍球的方法——不是站在球所在的地方,而是要去球将要到的地方。20世纪杰出的投资家们看上去都有着发现低估价值的有价证券的强烈倾向,同时他们也是有远见的。当经济衰退时,他们不是垂头丧气,而是在寻找那些即将到来的经济复苏征兆。当经济高涨的时候,他们时刻警惕着经济滑坡的危险,并做出相应的计划。当他们在市场上运作的时候,他们寻找那些能够推动工业发展的催化剂,即使当华尔街已经对此采取否定的姿态。反过来讲,他们不会等到经济完全高涨起来的时候才结束操作,而是在其他人之前就卖掉了他们的股票。
巴菲特把他的成功归结于,在这些年里他所没有买的股票和他买的股票一样多。同样的,他所卖的——什么时候他卖股票——在他得到的回报里起着十分重要的作用,就像他决定买和持有可口可乐、Geico或者是吉列一样。惠特尼·蒂尔森(Whirney Tilson)是蒂尔森资本在纽约的合作伙伴,是一个经常光顾摩特利·弗尔公司网站的专栏作家,他告诉我们巴菲特在他的职业生涯里做了不多于四个有关市场调整的预测,每一个都被证明是正确的,而且有着很高的利润。
1.在20世纪70年代初的熊市到来之前卖掉股票
早在1968年,巴菲特就已经表达了他对股票价格忧虑。据说,在20世纪60年代一直向前发展的市场经济鼎盛时期,巴菲特就好像感觉到了投资者将要面临的巨大危险。由于不能选到品质优良、价位合适的股票,他在1969年收回了他的投资合伙契约,他承认他的这种勤奋的、密集选股的方式已经不再适应以冲力来维持、以作短线为方向的市场。他在信中给他的委托人写道:“这场游戏的参与者是那些易受骗的人、自我陶醉的人和无所顾忌的人。”
“我相信,当这一时期的股票市场和商业发展被写进历史的时候,这是一个很好的例证,这种现象将会被认为是最重要的,也许是最具特色的狂躁病的表现。”由于缺少具有投资价值的股票和不能接受价值取向的经理们在以冲力饥渴为取向的基金管理者的海洋里取得进展,巴菲特感到非常沮丧。他清理了所有客户的账目,把他所有的个人财富都投进了伯克希尔·哈撒韦股票里,并且在将近5年的时间里没有进行资本管理业务的操作。他以一个局外人的身份经历了美国自从1929年到1933年大危机以来的最为残酷的熊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