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千绫在宫女的服侍下歇下,偌大的皇宫变得静悄悄的。
此时没人再看着封千绫,她这才给自己好好把了把脉,确认了真的是体弱,并无其他病症才放下心来。
既然只是身子弱,那便跟着太医的方子调理吧,这宫里人的心思多着呢,若是自己好的太快,难免惹人怀疑。
两个月很快过去,封千绫日日与医书相伴,身子也一日日好起来。
转眼已是腊月,京城里渐渐有了过年的喜气。
“公主!公主!”封千绫的贴身宫女锦钰跑进屋,带进来一身寒气。
封千绫放下医书,抬起眸子微笑着看向她,“什么事情啊,这么慌张?”
锦钰行了个礼,气喘吁吁地回答:“回,回公主,皇后娘娘出事了!”
封千绫脸色一变,边往外跑边问:“母后出了什么事?”
另一位贴身宫女锦诗忙跑出去帮封千绫披上毛领披风,锦钰也连忙安慰着她:“公主您慢些跑,太医已经到了,说是娘娘中毒了,但不是什么烈性毒药,太医院已经在想办法了。”
“就是这种不温不火的毒才,才可怕,很容易就会,留下病根。”封千绫才没跑几步就已经气喘吁吁了。
原主身体太差,本就因为年纪小腿短跑得慢,又常年卧床,体力更是极差,不过刚跑出偏殿,封千绫便觉得自己跑不动了。
好不容易到了皇后的院子,封千绫觉得自己已经要升天了。
在锦钰和锦诗的帮助下,封千绫拼着最后一点力气跑到了洛皇后的床前。
宫女刚好端来了刚熬好的解药。
“慢着,刘太医,这解药的方子,可是你开出来的?”封千绫顺了顺气,抬眸看向了刘太医。
明明只是一个五岁的娇弱公主,但此刻眼里却是带了凌厉的,莫名让人心颤。
刘太医被看得后背发凉,跪下道:“回公主的话,这方子的确是臣开的。”
封千绫依旧死死盯着刘太医的眼睛,“闻这解药的气味,刘太医开的方子里有决明子,母后面色青灰,确实是肝中毒的现象,可决明子药性猛烈,而母后中的毒又并非极烈之毒,按你开的方子的剂量,母后虽能解毒,却必然会落下病根,这样浅显的事情,我不信刘太医不懂。”
被直接揭穿了的刘太医,一时想不出话来反驳,只能跪在地上,将头深深地埋下去。
“现在没时间和你计较,救母后要紧,秋晚姑姑,麻烦按刚才的药方,只减去一半的决明子用量,再熬一份解药来。”封千绫一边吩咐洛皇后身边的管事姑姑秋晚,一边悄悄按住洛皇后手腕附近的穴位,一定程度上减缓了毒素的蔓延。
在这不到一刻钟的时间里,几乎所有人都忘记了封千绫只是一个五岁的孩子,她所展现出的冷凝睿智,让人不去深思便完全信服。
直到洛皇后服下解药,脉象逐渐平稳,众人才反应过来,刚才他们就那样听着只读了几日医书的小公主的命令,将太医开的药房改掉,并且成功解了洛皇后的毒。
下了早朝匆匆赶到芳仪宫的永昌帝听了宫人对刚才发生的事的描述,看向封千绫的目光中带上了探究。
但他不会怀疑自己的女儿有什么问题,只当是封千绫天生早慧又久病成医,加上这几日看了许多医书,才能做出今天这些举动。
况且太医院的人也说了,封千绫今日说的这些,都是很浅显的医学知识,医书上都会写,而封千绫能闻出药房里都有什么草药,可以说是非凡的天赋和常年喝药的经验导致。
即使是多疑的帝王,也会在有理由解释的时候,选择无条件相信自己的女儿。
刘太医很快就被带到了慎刑司,不过两个多时辰的工夫,就供出了包括洛皇后中毒以及他开药时动的手脚,都是受何嫔指使。
后来又在何嫔的寝宫发现了剩余的毒药。
何嫔如今已怀胎七月,自是不能处死。
谋害皇后是只重罪,洛皇后又是永昌帝放在心尖上的人,他都想要不顾皇嗣处死何嫔了,又被太后拦下。
最终,何嫔贬为何答应,打入了冷宫。
何嫔为自己喊着冤枉,但证据确凿,抵赖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