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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失魂

“我的爷,您这次可太冲动了,这万一出点什么事,小的就是有十个脑袋,那也不够砍的呀!”玉潭苦口婆心地在傅瑾瑜身边碎碎念。

“行了行了,每次都这么说,哪次要砍你的脑袋了,”傅瑾瑜不耐烦的打断了玉潭,“不过,我还以为遇到了跟我一样浪荡的败家子,想去结交一下,没想到……”

“没想到他一点儿都不好玩?”玉潭试探着问,他可不希望自家爷对一个男子感兴趣。

“不,他可太有意思了~”傅瑾瑜露出一个玩味地笑容。

玉潭一脸被雷劈的表情:爷啊!!他可是个男人啊!您不觉得太关注一个男人一点儿都不妥当吗!

“玉潭,你说的追兵在哪儿呢?嗯?不会是故意打扰小爷跟小兄弟谈心的吧?”

傅瑾瑜用扇子敲了敲他的头,而后潇洒无比的甩开了扇子。

玉潭嘴角抽了一下,内心想着,爷,您确定是谈心吗?您是真看不出来人家都不愿意搭理您吗?

“我的爷,小的什么时候骗过您了?方才小的跟着那小兄弟上楼时,确实看到角落里的追兵了。就是那个萧将军的下属。小的别的可以不上心,这可不能认错呀!”

“爷看你是没有事不操心的,哼,由着他追,追的到,算爷输!”

音落,这位大爷摇着扇子,闲庭漫步般的在街上逛着,真真是不学无术的浪荡公子模样。

“是,爷。”玉潭很是无奈,但也只能随着主子去了。

瑞兴堂后院,绿织见四下无人,忙放飞了手中的白鸽,白鸽挥动着翅膀,不一会儿就飞出了绿织的视线。

“绿织,你在这儿干嘛呢?”浅黛见绿织一个人神神秘秘的,走过来询问。

绿织先是吓了一跳,见来的人只有浅黛后,拍着胸口舒了一口气。

“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吓死我了!”

浅黛娇嗔地拍了她一下,笑嘻嘻道:“没想到,我们绿织姐姐也有被我吓到的一天呀,哈哈!”

“去你的,说你胖你还喘上了是吧?”绿织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

“略,”浅黛冲着绿织做了个鬼脸,不忘询问,“你一个人神神秘秘的到底在干嘛呢?”

绿织瞧了瞧四周,见确实无人过来,凑到浅黛耳边轻声道:“小姐近几日心情不好,今儿在天香楼里,我大抵猜到缘由了。”

“什么缘由,什么缘由?”浅黛一脸好奇的追问。

“方才在天香楼,小姐自报家门,报的是云玖二字,你可觉出什么来了?”绿织故意不告诉她,慢慢引导着询问。

“云玖?这二字有何……不对,等会儿,小姐的小字是玖,这还是少爷给取的呢,啊!我知晓了!小姐这是在想少爷呢!”

浅黛虽是猜测,但也觉得这是八九不离十了,一脸求夸的表情。

绿织笑着点点她的头:“还算机灵。这下,你总该知晓,我方才在做什么了吧?”

“哦~”绿织恍然大悟,“你是在给少爷寄信!”

“嘘……”绿织一下捂住她的嘴,“小点声,你想把小姐引过来吗?”

“唔唔唔!”浅黛忙点点头,示意绿织赶紧把手拿开。

绿织移开手,一脸的恨铁不成钢:“你这性子也该收收了,这若是有什么大事你这一惊一乍的,岂不坏事?”

浅黛笑嘻嘻道:“绿织姐姐,你就放心吧,从小到大,我何时坏过小姐的事了?只不过是坏过少爷的事而已~略。”

浅黛吐吐舌头。细想了一下,嗯,确实,每次少爷跟小姐在一起的时候,总是自己在破坏气氛。若不是小姐拦着,估计自己早就被少爷给咔嚓了。

“你呀,真是。”绿织拿手指点了点她的头,一脸无奈的笑。

“那绿织姐姐,你给少爷写了什么内容啊?让他直接来找小姐吗?”浅黛好奇地问。

“过几日小姐应当是要去云谷采药,我便告知少爷,若是有空,便回云谷附近,临渊城的府邸。”绿织胸有成竹。

浅黛闻言,立即变了一副特别崇拜的样子:“哇~不愧是绿织姐姐,竟然想得这么周到!”

“少来这套,”绿织敲敲她的头,一副很是受用的表情,“好了好了,咱们快去服侍小姐吧。”

“好好好。”

两人有说有笑的向房间走去,想着将愉悦的心情带给自家小姐。

染瑶因着喜欢自己采药,是以每隔一段时间便去云谷采药。正好这几日里,众人都将注意力给了那位妖娆的舞娘,也没怎么有人来药堂了。

更何况她还让绿织与浅黛留守,若是有急症她们也可处理。

二人知晓自家小姐做事向来周全,虽担心小姐,却也没吵着要跟着。

其实此次染瑶出门,也不仅仅为采药而来,更是因为收到了师父的回信,确认的了自己的猜测,且还得了另外的消息。

她想只身前去打探一番,是以并未带着绿织和浅黛。

而此时,一辆马车急匆匆的赶往临渊城。

车内,坐着一位清冷出尘的青衫男子。他狭长的丹凤眼微垂,看着手中的书信;薄唇微抿,透出一丝与他清冷气质不符的急切。英气的剑眉,坚挺的鼻梁,为他更添神采。

随着车夫“吁”的声音,马车随即停下。

侍从下马恭敬道:“公子,到了。”

男子细长的手指一翻转,将书信收入袖中,而后下车。

男子通身透着矜贵的气质,又清冷俊美,只消一站,便足以惹人注目。

府邸门口的侍卫见自家公子回来了,忙行礼:“参见公子。”

男子微微颔首:“小姐可曾来过?”

“回公子,小姐不曾来。”

男子微不可查的松了一口气,迈步往府内走去。

刚至庭院中,一直雪白的小狼崽便冲他奔过来,停在他脚边,嗷呜嗷呜的叫着。

男子俯身将它抱在怀里,掂了掂它的重量,嗯,重了。

小狼崽并不知道主人在想什么,在他怀中蹭了蹭,便乖巧的趴着。其实它更想舔舔主人的脸,可是主人不喜欢。

男子心中细算着日子,估摸着染瑶也差不多快到了,便吩咐人把院子和房间好好收拾一番,还命人买好了染瑶爱吃的水果点心之类。

却说染瑶本欲先去采药,却在云谷附近看到了草地被破坏的痕迹。虽说痕迹被处理过,但她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不对劲。而且,有处痕迹上有一丝药的味道。

于是,染瑶便把采药一事放到了一边,着手追查这药和痕迹的线索。

药倒是不难追查,是一味传闻中失传已久的失魂散,她曾在药王谷看到过药方,试着做过,故而能辨得出味道。

只是那痕迹很是难寻,她只看到了一处,也不知是否是那背后之人刻意为之。

不过,她料想,既然此处有痕迹,那就说明这里至少有条必经之路。而且她特意带了食药蝶出门。

食药蝶,顾名思义,以药为食,且擅长追踪药的气息。

染瑶取出食药蝶,喂了它一点失魂散。

食药蝶吃了药,小小的身体在空中晕晕的晃了几下,而后才恢复正常。

它绕着染瑶飞了一圈,后认准了一个方向,往那边飞去。

染瑶看着那个方向,眸色微暗。那是云谷深处,最偏僻的一带,向来没什么人敢去那里,因为云谷之内本就危险异常,一不小心便丢了性命。

若非之前染瑶好奇,去过一次,还真不知晓云谷之内竟有地方连草药都没有,与其他地界明显格格不入。

此时细细想来,或许那处并非没有草药,而是早就被人捷足先登了。

思索间,染瑶在身上撒了些药粉,小心隐匿着气息,随着食药蝶前行。

不知是方才的药性太大还是在这附近活动的人太狡猾,食药蝶一会儿向左飞,一会儿向右飞,忽高忽低,恍若喝醉了一般。

染瑶眼里闪过一分疑惑,按理说,食药蝶最不惧药性,不应当会是这副模样。可若是他人故意为之,这行走间也毫无章法,不成阵法。

染瑶虽参不破,但也不敢乱走,只得随着食药蝶的引导前行。

最后,食药蝶停在一处山壁前,绕着前面的地面飞舞。

染瑶确信,食药蝶不会寻错地方,那么,便是那片地面有问题。但她不敢轻举妄动,以免打草惊蛇。

确认了位置之后,她收起食药蝶,在附近寻了个隐蔽的地点,打算守株待兔。

许是她运气实在不好,在这谷中吃了几日的野果,收集好了药草,也未曾见着人来。

不过,功夫不负有心人,染瑶在云谷的第五日,终是等到了一批人的到来。

不过卯时,染瑶便听到了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一下子提起十二分的精神来。

她身着一袭黛色衣裙,隐匿在树上再合适不过。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着墨色武生服的高大男子,他神色严肃中,透着一丝丝不耐,手中拿着一条墨色的玄铁鞭。

铁鞭看似很短,却是节节相勾,既可做短锥近身搏斗,亦可甩开,做长鞭使用。一旦被伤到,就会对被钩之处造成更深的伤害。

这种鞭子,对用鞭之人要求甚高,既要力气够猛,亦要内力深厚。是以,几乎不曾见过女子使用此种铁鞭。

染瑶眸色微暗,这条鞭子她曾见过的,是在药王谷之时,曾有一人前来求药,手中便是这样一条鞭子。若她不曾记错,鞭子上应当是刻着一个“瞑”字。

只是未等染瑶细想,便被男子身后的景象给惊呆了。

他的身后,具是一些稚嫩的孩童,大致有二三十人,每人皆是神情呆滞,浑浑噩噩的跟着男子。

人群的最末端,有一名身穿黑红相间紧身服,身材极为勾人的女子。女子的衣服极为暴露,露肩的领口收于丰满的胸前,细腰扭动,步步生香。

“盛大侠,这一路上,你都对奴家不理不睬的,要不要这么无趣呀~嗯?”

女子行至男子身边,手搭在他的肩上,一路游移到他的胸前,改为在他的的胸口处画圈圈,整个人几乎黏在了他的身上。

“别耽误大事。”男子皱着眉头,显然是对女子的行为很是不满,却不知因为什么原因,一直未曾推开。

“奴家何曾误事了?”女子依在他胸口,似乎是很满意他这种想拒绝确无法拒绝的模样。

染瑶对他们的事也不感兴趣,把目光移到了那群孩童身上。

孩子们神色呆滞,对两个人的这个样子似乎并无所察觉。染瑶一一看过去,发现竟有一两个孩子是她曾在洵安城见过的!

就这一会儿分神的功夫,就见那带领队伍过来的一男一女打开了一处机关,石壁前的那片草地,竟然一下变成了流沙坑一样的地质。

男子看着那片地方,冷漠到:“跳。”

那些孩子便得了命令,几个几个的一起跳。

孩童中有一个身着宽松的红色衣裙的小姑娘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清明起来,她伸手拍了下两个离她最近的孩童,呵道:“走!”

两个孩子一脸茫然,恍若不知发生了何事。

男子和女子发觉变故,双双出招,想要制服那个小女孩。

幸而小女孩警觉,一手拉着一个孩子飞身躲过了二人的鞭子,向森林深处跃去。

男子留下来守着剩下的孩子,并恢复机关,女子追了过去。染瑶见自己留下来也救不到人,便施展轻功,打算去帮小女孩。

染瑶离开时,男子便注意到了,只是不知为何,他没有追上去,只是守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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