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真有这些优点,又怎麽会用这种可恨的手段强逼他成亲?
不过,那个公主到底是什麽样的女人,对他来说一点也不重要!他今天之所以会同意这门该死的婚事,纯粹是为了西拉瓦国的百姓们着想,他对苏水灩根本没有半点期待!
在紧锣密鼓的筹划中,关於两国联姻的各项婚礼琐事,仅只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就打理妥当。
一个月後的一个良辰吉日,骆卡恩穿上喜气洋洋的新郎袍,和一身凤冠霞帔的苏水灩在众人的见证下正式结为夫妻。
在行完了礼、拜完了堂之後,苏水灩就在喜娘和丫鬟们的扶持陪伴下,先行进入新房等待。
留在大厅之中的骆卡恩,面对着来自各方贺客的祝福,一声声的恭喜不绝於耳,热闹非凡。
﹁驸马爷真是好福气,娶了皇上最娇宠的六公主!﹂
﹁就是啊!驸马和公主真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祝驸马、公主早生贵子、白头偕老!﹂
﹁祝驸马、公主永浴爱河、百年好合!﹂
谁不知道苏水灩是皇上最宠爱的六公主,这些前来恭贺的王公贵族们,无不希望能和驸马爷拉拢关系,说不定将来能有些什麽好处。
看着众人脸上洋溢的欢喜,听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讨好他的吉祥话,骆卡恩只觉得这一切真是讽刺、荒谬至极!
一桩不情愿的婚姻,他看不出何喜之有?而这麽一桩威胁而来的婚事,也能搞得这麽喜气洋洋,未免也太过虚伪!
说穿了,今天两人拜了堂之後,造就的只是一个不情愿的新郎、一个不可能受到珍惜宠爱的新娘,赔上的是两个人的一辈子。
这是一件多麽悲惨的事情,眼前这些大红的喜帐,应该全都换成哀悼用的白色布幔才对。
骆卡恩扬起一抹冷笑,可眼前这些人像是全瞎了似的,看不出他脸上的不耐,一个个自顾自地沈浸在自以为是的欢喜气氛之中,真是可笑至极!
他的黑眸扫过眼前这群虚伪的宾客,忽然觉得不耐烦透顶。
﹁时间已经差不多,我也该进新房去了,诸位贵客们请回吧!﹂他冷冷地下起了逐客令。
听见他的话,众人先是一愣,接着又一厢情愿地有了自己的诠释,哈哈地笑了起来——
﹁哎呀!春宵一刻值千金,驸马爷等不及了呀!﹂
﹁哈哈!也难怪,哪个新郎不急着赶快去洞房抱美人的呢?﹂
﹁咱们不该耽误驸马爷的﹃好事﹄,免得耽误了皇上抱孙儿,那可就是咱们大夥儿的罪过了。﹂
﹁说的是!那我们快走吧!哈哈!﹂
贺客们很﹁识相﹂地散去,面对着忽然变得空荡的厅堂,骆卡恩唇边的冷笑加深,转身大步走向新房。
他尊贵伟大的公主新娘,还在喜房中等着他呢!
苏水灩静静地坐在床边,一颗芳心扑通、扑通地跳得飞快,她搁在腿上的小手忍不住偷偷捏了自己一把……
呀!会痛!这表示她不是在作梦!
她真的和骆卡恩成亲了!天哪!即使是拜完堂的现在,她仍不敢相信自己长久以来的期盼成了真!
倘若不是意外听见了父皇和司徒维的对话,得知和西拉瓦国之间的关系可能生变,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有勇气主动向父皇坦白心意。
幸好父皇在知道了她的心思後,不但没有不顾她的恳求,执意向西拉瓦国发兵,反而还特地和几位大臣们商议,最後一致认为两国联姻或许会让两国继续维持多年来的友好关系。
本来男女成亲,女方是该嫁到男方家中,可宠爱她的父皇担心她远嫁西南,若受了委屈没人替她讨回公道,而大臣们也担心西拉瓦国的人会挟持公主反过来要胁皇上,因此便要骆卡恩在婚後定居京城。
对於这样的要求,苏水灩知道对骆卡恩很不公平,甚至是有些屈辱的,因此她也不禁有些担心骆卡恩对她的想法。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喜欢她?会不会讨厌这种身不由己的婚事?会不会因此厌恶、抗拒她的感情?
忐忑不安的心情萦绕在苏水灩的心底,不过一想到刚才他们已拜堂成亲,娇羞喜悦的心情就瞬间胜过了一切。
她想,就算一开始骆卡恩对她并没有太多的感情,就算一开始骆卡恩觉得是受到逼迫才不得不娶她,但她一定可以很快地感动骆卡恩,让他知道她是真心爱恋着他的!
苏水灩扬起一抹甜蜜的微笑,满怀着喜悦的心情,等待骆卡恩来到新房。原本她以为他应该会花更多的时间答谢那些特意前来道喜的贺客们,想不到等没多久,他就返回了新房。
房里的喜娘和丫鬟们也同样感到惊讶,但仍恭恭敬敬地行礼——
﹁参见驸马爷。﹂
﹁行了,你们通通下去吧!﹂骆卡恩挥了挥手,要她们通通离开。
﹁啊?可是驸马和公主得喝交杯酒,还有……﹂
﹁我知道该怎麽做,不需要有人在一旁教导,下去吧!﹂骆卡恩打断了喜娘的话,再度要她们离开。
﹁是。﹂
喜娘和丫鬟们不敢违逆驸马爷的意思,赶紧退了下去,将喜房留给这对刚拜完堂的新人。
头盖着喜帕的苏水灩看不见骆卡恩的身影,但光是听见他低沈的嗓音,感觉到他就在自己身边,她就无法控制地心跳加速。
她虽然不太明白为什麽他这麽急着支走喜娘和丫鬟们,不过她也不是那麽在意,因为对她来说,重要的是她的夫君来到了身边,两人即将度过洞房花烛夜。
娇羞喜悦的情绪涨满了整个心口,苏水灩可以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双颊的热度不断地升高,她不需去照铜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