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醉得不省人事,什麽都不记得了……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她在我的身边……」
她泄气地放开手,双眼找不到焦距,冷笑一声。「荆尔濬,你这个藉口真的太烂、太老套了,难道我对你而言真的这麽微不足道,连听实话的权利都没有?」
「是真的!我喝醉了,我什麽都不记得!其实,我比你更加的懊恼、更加的後悔……如果,那一天我坚持送你回桃园,也许就什麽事都不会发生了……」
「那你是在怨我喽?」她冷冷地嘲讽。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拨回时光的钟,停在那一夜,我想搭着火车和你回桃园……」
「荆尔濬,你真的太习惯为自己找藉口了。我一离开你的视线,你就管不住自己的慾望,在你的心中,我就这麽没分量吗?」她暗笑自己以前的想法太过天真了。「不管是酒精作祟,还是夜色太美,这些藉口都没有办法将你所犯的错合理化,说到底,你还是想玩、还是想经营你的十二区皇后。」
「相信我,自从跟你交往之後,我就和所有的女人断绝来往,忠诚地守着和你的誓约了!关於那件事真的是意外,我完全没有意识——」
「够了!我不想再听你的藉口了!我早该知道你对我的过分宠溺是罪恶感使然,我早该察觉出端倪的……」
「语霏,我知道错了,让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他放低姿态,痛苦地祈求着。
「我们之间怎麽可能重新来过,她连你的孩子都有了!」一想到其他的女人正孕育着他的血肉,她的心就痛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如果你很在意,我可以叫她把孩子拿掉——」
「荆尔濬!你知道自己在说什麽吗?那是你的孩子,正一点一滴地噬着她的血肉,想来到人世间的孩子!你怎麽可以这麽残忍地轻易说出这种要扼杀掉一个生命的话……」就算再怎麽爱他,她也无法牺牲一个孩子来成全她的爱情。
「那我给她一笔钱,让她养育这个孩子……」他想着两全其美的方式。
「然後,让这个小孩一辈子父不详吗?」她不是找他麻烦,只是不想他一错再错。
「那你想要我怎麽做?我可以全都听你的想法,你告诉我好吗?」他慌了,失去平日的冷静自持。
「我既不是他的父亲,也非他的母亲,说得难听点儿,他与我完全没有任何关系,我有什麽资格决定他的生活,决定他该不该来到这个世界、该不该有一个完整的家?」她在这团紊乱里抓住仅存的一点理智,分析着。
她的话逼得他哑口无言,挫败地垂下肩膀,俊逸的脸上完全失去了自信的神采,只剩下浓浓的懊悔。
有一种错,一旦犯下,就永远没有修补的机会了。
「那你想要怎麽做?」他低声问道,连挽留她的立场都找不到。
「事情发展到这种地步,我还能怎麽做?」她反问他。
「我不想放开你、不想让你走……不要走……我这辈子没有这麽低声下气地求过一个女人,也没有这麽强烈地去爱一个人……我求求你,不要走!」他抛弃自尊,执起她的手,挽留着。
她的身影已经在他的心里扎了根,他不能想像被连根拔起,不能想像失去她的痛苦。
她是他微笑的动力,是他喜悦的来源,有她的地方是这般美好,他舍不得和她说再见。
她教他体会了被爱的感动、爱人的冲动,教他看到了爱情最美丽的地方,他根本不敢想像失去她後,日子该怎麽过……
「你知道自己毁了什麽吗?我奋斗的信念、我的信仰。你一夜的放纵否决了我八年的心血……」她虚弱地嘲笑自己的愚蠢。「我吃了那麽多的苦,好不容易才走到你的身边,而你一下子就把这一切毁掉了……在你的心中,我就这麽没有分量吗……」
「我爱你……我是爱你的……」他用力搂住她的身体,狂烈地索讨着她的吻,唯有唇与唇相触,亲密得让他们之间没有一丝距离,才能证明彼此间的爱还在。
他炽热的唇凑上她的脸,霸道地堵住她的嘴,那样粗暴又甜蜜地纠缠着。
她心里抗拒着他的爱,但身体却屈服在他的热吻里,只能兀自痛恨他的野蛮,嘲笑自己的软弱,爱他爱得太没志气。
「放开我……」良久,他离开她的唇,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事实证明,我们都还爱着彼此。」他急切地想证明什麽、想留住她。
「不要碰我……」她恨恨地瞪住他,厌恶他用这种方式对她,以手背拭去唇上残留着的他的气息。「你让我觉得……好脏……」
她的话,就像一道死刑,终止了他的呼吸,令他浑身的血液冻结。他缓缓松开环住她的手,无力地退了开来。
她站起身,拿起皮包,步出办公大楼,宛如行屍走肉般地走过一条又一条漫长的街,跟着人潮上车下车。
世界之大,她居然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她觉得自己被全世界遗弃了,觉得自己好孤单、好悲惨。
他带着她上天堂,却又在一瞬间扯她下地狱。
她冷得浑身发颤,分不清是因为没穿外套,还是因为她的心置身在冰窟里。
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搭火车回到桃园的,她只记得自己看到家里那块在黑暗中闪亮的小招牌後,整个人双腿虚软,瘫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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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霏回到桃园之後,病了一场,由重感冒差点转成肺炎,在医院里躺了好多天,她谢绝所有的访客,打电话到公司请吴秘书代为请假,并且考虑离职。
这几天,躺在病床上,她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