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伏下身子,刚毅的唇贴近江岁岁白皙的脖子,像是情人最痴迷的热吻。但一对尖利的牙齿却自那火热的唇中伸出,闪着阴森的光芒,瞬间刺进江岁岁柔软的肌肤里。
脑袋好像要裂开了。床上的人儿嘤咛一声,不情愿地张开双眼。熟悉的床,熟悉的被子。是在自己的房间里。但她却不记得是怎么回来的。
“醒了?”慵懒的悦耳的嗓音自头顶传来。仿佛夹杂着一丝无奈。
抬头,便撞进了一双宠溺的紫眸中。朝阳从窗子透进来柔和的光,映得妖月的眸子越发光辉夺目绚丽又妖冶。
“月,你的眼睛真美。”说完这句话江岁岁脑海中闪过一连串破碎的画面,待仔细想去却又捕捉不到什么有意义的信息。
“现在献殷勤,还不如想想一会儿该怎么解释一下自己昨夜的行为。”责备的话,却没有责备的语气。
看来对于自己醉酒的事,妖月还是有点小生气的。江岁岁却是干脆耍赖了:“你才不舍得打我呢!”连妖月接受蒙塞进贡的公主,自己当场拒婚的事都忘得一干二净了。
妖月性感的嘴角一牵,露出一个邪肆的笑:“那我只好用别的办法惩罚你了。”一只大手不安分地排除层层阻隔,探进她胸前的衣服中。
“别闹。”江岁岁隔着衣服摁住他的大手,正色问道,“我昨晚怎么回来的?”
妖月眸子一暗,抽回了手。眼底透着一丝危险的光芒。昨晚的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一天不见江岁岁,他猜也知道她肯定又是去国师那里寻宝了。
江岁岁本就生性活泼,好奇得就像一只猫。对那个美得像妖孽的国师似乎颇有好感,两人似乎很有共同语言。三天两头往国师那里跑。妖月心里层泛起小小的酸意。随即又自嘲自己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但当江岁岁从国师那里要回来一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每每高兴得眸子亮晶晶的,毫不吝惜地展示着她真实的快乐,妖月便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该让她有自己的空间。
穿过游廊,就是一道月亮门。刚走到门口,妖月的眸子倏忽紧缩起来。
石桌旁,东方醉背对着他站着,遮住了江岁岁半个身子,但仍可以看到江岁岁是依靠在他怀里的。然而东方醉上身向前俯着,青丝斜斜地垂下,挡住了他的侧脸。但从妖月的角度看,东方醉分明是在吻江岁岁。
一股强大的气流直冲后背而来。“东方先生!”妖月的声音透着寒彻人心的冰冷凛冽,随之传来。
东方醉身形瞬移,轻巧躲过妖月的背后一击,怀里的江岁岁依旧安睡如初。
知道背后偷袭有损自己的人格,但那一刻妖月还是毫不犹豫地出了手。更让他惊诧的是,虽然知道东方醉深藏不露,却没想到他能如此轻松地躲过自己的背后一击。这等灵觉没有绝世高深的内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一句“东方先生”,疏离有礼,却狂潮暗涌,看来妖月真的是发怒了。而且怒不可遏。
两个男人遥遥相望。目光碰撞的瞬间仿佛雷火闪电过境般,空气为之凝结。但也只是一瞬间。
低头望了怀里熟睡的小女人一眼,东方醉不疾不徐地开口:“她喝醉了。”顺手拂开散落在江岁岁脸颊上的碎发。他的举动亲昵却极其自然,仿佛这是他重复无数次的动作。
妖月一只手自然地放在深情,另一只手却是在背后握成了拳。手面的青筋暴起。
“多谢东方先生。岁岁调皮,给你添麻烦了。”说着妖月接过江岁岁,一把打横把她抱起来。礼貌地像东方醉道谢,却是划清了江岁岁是内人,而东方醉是外人的界限。
这是一个男人在向侵入他领地的另一个男人示威了。他在宣布,这个女人是他的,不允许任何人染指。
东方醉淡淡一笑,倾国倾城,妖冶魅惑:“蓝灵王不必客气。”语气依旧慵懒随性,似乎并未察觉妖月的淡淡敌意和赤/裸裸的霸道。
而东方醉的不在意似乎并不能解释刚才他看到的一幕,妖月俯身,唇贴着江岁岁的耳朵,因为压低嗓音,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富有磁性:“小野猫儿,我们回去睡了。”温热熟悉的气息笼罩着江岁岁。
凭着本能,她的小脑袋栖进他的颈窝里,舒服地蹭了蹭,含混地嗯了一声。动作中慢慢的都是彻底的信任和依恋。
嘴角扯出一个宠溺又满意的弧度,妖月微向东方醉点头,抱着江岁岁大步走出园子。
又自嘲地笑了笑,妖月觉得当时的自己似乎丧失了理智、争风吃醋的毛头小子。行为幼稚之极,让他自己都忍不住惊诧。何况那个精得像只狐狸的东方醉。
把江岁岁的小脑袋搬进怀里,让她枕在自己的小腹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为她缓解宿醉后的头痛:“还能是怎么回来的,我抱你回来的呗。以后可不要喝这么多酒了。”语气中透着宠溺。
江岁岁舒服得直哼哼,闭着眼睛“唔”了一声,继续享受美男的服务。
原来真的是她做梦了。梦里一个长着琥珀眼睛和尖利牙齿的陌生男人咬住她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