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回来,岁岁,这么机密的消息你是从何得知的?”妖月的话打断了江岁岁的思绪。
“啊?”江岁岁完全处于神游状态,被他这么一问脑袋一时转不过弯来,“我......没从哪儿......”
猛然对上妖月漫不经心却沉静的眸子,到了嘴边的话不禁咽了回去:“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又觉得这么说实在牵强。
“总之,一个你不认识的人。他曾经救过我。不是.....我也不是非常确定就是他。”她的话有些语无伦次。但事实就是如此呀。
“今晚有人潜入了军营?”妖月立即抓住了事情的要害。
“是啊。他到了大帐里告诉我的。”江岁岁回答得一副理所当然,并没有意识到妖月的担忧。
“潜入大营却是来去自如,没有惊动任何巡逻军队。你这个朋友不简单呀。”他轻松加愉快的语气,却让江岁岁立即意识到了问题所在。
“是......是啊。”她被妖月看得有些局促,不过还是腰杆一挺,“不过如果是他,他肯定不会伤害我的。他肯定是友不是敌。”没由来的,江岁岁就是觉得浪逐云不会伤害她。
但妖月似乎对这个保证不怎么满意,微微皱了眉:“岁岁,你这个不加条件信任人的习惯还真是......还真是让我头疼呀。”当初她也是这么毫无理由地信任着他,才让他轻易闯入她的心扉,成功占据了她心里那个最私密的据点。
但当她对别的......男人表现出这种信任的时候,妖月心里却是别样滋味。
妖月时常觉得江岁岁是个复杂的小女人。迷糊的时候,她可以对陌生人毫不设防。但机警时,又会像今晚,还懂得支开闲杂人再把这么机密的消息说出来。她有时像一张白纸,让人一目了然。有时却又像一团雾,让他迷惑、迷蒙,进而迷恋上了。
第二日江岁岁一睁眼已经不见了妖月的影子。昨夜一夜她都尽量提高灵觉,随时准备着西泽军来袭时迅速起来。可是后来她觉得好困好困,结果就是一觉睡到日上三竿。挫败地揉揉蓬乱的头发,江岁岁觉得实在没脸出门见大家。
虽然睡着了,但她也知道,西泽军根本就没有夜袭蓝灵军营。因为两千人马,还有那么多火药,两军交火她不可能一点动静都听不见吧。
这回糗大了!
外面时高时低传来喧哗声。一个小兵在帐子外禀报:“姑娘,王上请姑娘去大营酒宴。”语气里有小孩子的兴奋。
刚穿戴好的江岁岁一脸莫名其妙,慢吞吞地打开帐子:“酒宴?为何?”现在是两军交战最最紧张的时候,妖月怎么还有心情开酒宴。
“姑娘不知道吗?”小兵看着江岁岁傻呵呵地挠头笑,“昨夜程将军和耶其将军带兵在七里河灭了西泽的一支铁甲军。足有两千多人呢。而且不费一兵一卒。那叫一个大快人心呀!哪天我要是也跟将军出战......”小兵一副兴奋模样,完全忘了礼数这回事。谁让江岁岁年纪小呢,而且平日里待人从来没有什么架子,特别容易让人在她面前忘了礼数这东西。
这么说西泽果然夜袭蓝灵粮草军营了。只是还没有到达粮草营就被程铁衣给灭了。这个程铁衣也太神了吧!真是的,妖月也不说声,她还以为自己要出糗呢!
得意一笑,江岁岁大步朝大帐走去。
原来程铁衣利用地势熟悉的优势,在西泽军夜袭必经的一条河的河面设下埋伏。在西泽死士进入河流之后两面夹击,一方在其后面推倒准备好的桐油,点燃,让西泽军失去退路。而另一方面,在对岸上设下弓箭手,守株待兔,即使侥幸逃到岸上的死士也没有活路。加之火药爆炸,分散的西泽军基本没有什么战斗力可言。
虽然没有捉到活口,但能在这么仓促的准备之下取得全胜,妖月已经很满意,正在论功行赏,军心大振。
江岁岁刚一进大帐,人群里忽然传来齐刷刷的欢呼声:“灵猫圣女,英明领主!保我蓝灵,战无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