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触到床,便被人一把拉进一个温热坚实的怀抱里,嘴巴上一阵湿热,所有的惊叫被来人含如口中。
她挣扎,扭动,双手握成拳奋力捶打他的肩膀胳膊。而他欺身上前,把她结结实实地笼罩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吻得霸道而狂野,仿佛带着怒气般用力。
被他压在他壮硕颀长的身体下动弹不得,双腿被他夹杂两腿间,小脑袋被他捧在手里。此刻她只能无力地承受着他的霸道侵略。心口的委屈憋闷瞬间涌上来,眼里便止不住地簌簌而下。
忽然感觉都口中丝丝腥甜,妖月才停下来。喘着气,望着身下嘤嘤啜泣的小女子。
“岁岁,岁岁……对不起,对不起。”帮她擦着眼泪,小心翼翼地拭去她唇上的血迹。江岁岁却狠狠地捶打他的胸膛,力气很大,让他的胸口一下下钝痛着。
是自己太鲁莽了,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所有理智克制都烟消云散了。只想吻她,抱紧她,仿佛这样才能感觉到她在他身边。她是他的。
呜咽了半天,哭够了,打累了,江岁岁瓮声瓮气地说:“混蛋,用那么大力气……嘴唇都流血了。混蛋!”
她左一个混蛋,右一个混蛋的,他却听得顺耳顺心。
握住她要抚上唇的小手,他低头轻舔她的唇。一丝甜腻的腥味在舌尖化开,刺激着他的男性本能迅速地复苏,小腹很快鼓胀起来,冲动得想把她撕碎吞进肚子里。
感觉到他的呼吸滚烫深重起来,江岁岁一把推开他:“色狼啊你!”推开一点空隙,抿着唇不再说话。
被她一推,妖月才猛然惊醒。坐起来,斜斜地靠在床头:“你想我了。”是陈述句,不是发问。
撇撇嘴,江岁岁抑制不住笑意,这个家伙有时候自负得让人受不了,但此时他的自信却让他男人味十足:斜倚在木床柱上,幽蓝的发丝映着夜的黑,泛着绸缎般的光泽,近乎奢华地披在肩头胸前,绝美的容颜被夜色雕刻得线条硬朗俊逸,笃定的眸子有一成不变的戏谑慵懒,此刻却满满都是霸道,只属于男人的霸道。
他是一个会魅惑人心的男人。致命的男人。像开在沙漠里的罂粟花,让饥渴的旅人向往,拼尽全力想要得到,而等到真正走到他身边,等待她的却不知是重生还是死亡。
拥着被子趴在床上,江岁岁大大方方地打量着妖月。
“一个女孩子家这么看着一个男人,不知羞!”妖月放松地支起一条腿,手臂搭在上面,斜睨着江岁岁,等着看她的大红脸。
谁知江岁岁却是没听见般,歪着头说:“妖月,你真美。”语气认真,满满都是羡慕。
“长相不过是天生,有什么好羡慕的。”妖月别开头,眸子里的光芒有一瞬间的幻灭。
抱着被子坐起身,江岁岁挨到妖月身边:“你不只是外表美。我觉得你……”说到这里她顿住了,歪着头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词语。
妖月看着她,眸子里都是漫不经心的慵懒。
“对,美得自在写意。我常常觉得你身上有一种东西,让人……感觉不到你的畏惧。好像你天生没有任何会怕的东西。”妖月静静听,江岁岁自顾自说着,“其实,人活在这个世上或多或少都会有欲望,有了欲望人们就会拼命收住一些东西,因为害怕失去就有了恐惧。可是你没有。我完全感觉不到你在意什么,或者想得到什么。”
笑着看了江岁岁一眼:“哦?你就把我看得这么透彻?”不等江岁岁回答,妖月又说:“那你呢,你害怕什么?”
“我?”江岁岁认真想了一下说,“我害怕自己回不了家了。我……我想我的家人。害怕自己会一直被留在这里。”
妖月看着江岁岁眼睛,没有说话,两人对视良久。妖月伸出手,江岁岁便顺从地依偎进他怀里。她像只猫咪般,小脑袋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
许久,妖月低下头看着怀里的女子,她的头枕着他的小腹,睡得安然专注的一副模样。
一个颀长的身影如鬼魅般自金莲王宫飞出,身姿轻盈迅猛,所过之处却无声无息,仿佛他的周围空气都不存在。
妖月最后望了一眼,那里有个女子正睡得安然甜美。
她说的没错,是,他从没想过要得到什么,他想的是——毁灭,毁灭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