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打探七窍玲珑玉的下落,我在一个月之内走遍了天岁城的所有书坊,相关玉石器灵之类的古籍都翻阅了一遍,一无所获。但我并不死心,事隔千年,我哪有这么好的运气一下就能找到?
“找古籍啊?自然皇宫内藏书阁是包罗万象,古籍应是最多的地方吧!”客栈老板嘿嘿一笑,随即又道:“但那地方哪是我们这些百姓能够进去的呀!”在这家客栈住了一个月,自然和老板熟识了起来,我对老板说我们家道中落,来九寒投靠亲戚,没想到途中妹妹旧病复发,只得先在天岁城暂住养病。这个妹妹从小体弱,后来又染上顽疾,听说古籍中有偏方可治,就想顺便找找。
听了老板这话,我心凉了一大截。皇宫,要进去的风险太大了,而且还不一定能找到相关资料,这得从长计议。
“不过。。。听说城东有一家叫宝玥阁的店,里面专卖古董,当然也收藏了一些古籍。只是那老板古怪得很,很少开门做生意!你倒是可以去试试运气!”客栈老板想了想道。
翌日,我就前去宝玥阁。我们住在城中,离城东路程颇远,这天岁城真是太大了,我到城东时就已日头偏西。而这个宝玥阁真心不好找,问了不少人都没有听说过。直到走到最城东,前面就是密林了也没看到。
正在我踌躇着要不要往回走时遇到一个长眉细眼的老头,他一声不响地站在我身后,把我吓了一跳。要知道但凡有人靠近,我们习武之人都能第一时间察觉,怎么这老头都已经站在我背后了我都不知道,让我不由得仔细看了这老头半晌。
这老头细看装束有点奇怪,稀疏的白发高束成髻盘在头顶,穿着一身灰色大褂,脖子上系着根红绳,上面挂着一面迷你小镜,在高高的衣襟中若隐若现,腰间绑着两个一大一小的黄色葫芦。
他半眯着眼打望着我,半晌道:“姑娘,你挡着我的路了!”
我皱了皱眉,心想:还真是个古怪的老头,明明是你不声不响站在我背后还说我挡道?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我也不想和这种老年人多计较,便道:“老人家,不好意思,请问您知道宝玥阁怎么走吗?”
这老头像是没听到我说话一样,拿起腰间的大葫芦打开,一股浓郁的酒香弥漫散开。那香味我不由得一醉。只见他自顾自陶醉地喝了一口酒又望了一下天,道:“宝玥阁啊,你从左边那条小道往前走一里路,遇见分岔口然后再往右边那条路走下去就可以看到!”
“谢谢老人家!告辞!”一听有人知道并指路,我也没多想,急忙往前赶路,心里盘算着定能在太阳下山前到达宝玥阁。
按着那老头的指引,走了一里路后还真到了一个分岔口,我正向右转,忽然撇见右手竹林里有一尊废旧的大石狮,那石狮足有一人高,上面杂草丛生,它脖子上系着一个巴掌大的铜铃,透出斑斑锈迹。为什么会在这里会有一尊石狮赫然矗立?真的很突兀!但看这天色,我也没敢多停留就往右走进入了密林。
走了好久,眼看天色渐暗,我开始有点怀疑那老头话的真实性,脚步慢慢放缓。还好,就在我越走越迟疑时竟看到前面有座石楼,耀眼的白色让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走近一看,几十块大小不同的怪异石头放置在那石楼周围,最大的如一头牛般大小,最小的像一个西瓜,仔细看那些石头,形状各异,但均被涂成如血般红色,在林间幽暗的光线中颇为瘆人。我心中腹议,早知应该拉着玄机一起来了,这地方太诡异了。
而那石楼有两层高,楼前一对石鼓镜门当,并无任何牌匾,只是石墙正中挂着一个巨大的青铜鬼面,上面三个红色大字,仔细一看,竟是钟鼎文!还好我对古文有所涉猎,那三个字赫然是“宝玥阁”!看来没找错地方,还真是这里!好特别的地方,竟然是用古文撰写的店名!这家店的主人定也不凡。
但让我很郁闷的是,这店门紧闭,任我敲了半天也无人开门,看来今天运气不佳,来得不是时候!我只得怏怏而回。我见石楼前有一条大道,便顺着大道直走,没走多久竟回到了开始遇到那老头的地方,我不由得心中暗骂那老头故意诓我,明明有一条直路可以很快到达的,非要给我指条弯路,让我兜个大圈子!而我更没注意的是,在我离开后,密林中突然亮起了一团朦胧的光。
我回到客栈已经很晚了,第二天一早我又找到客栈老板打听宝玥阁的事,老板直摇头说从未去过,宝玥阁这个店也是他偶然一次听住店的客人说的,里面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他并不知晓。
玄机听说宝玥阁的奇特,一口答应陪我同去,无忧知道后也嚷着要去看看,于是我们便早早地出发前去宝玥阁。
我们一路急行来到宝玥阁前正值正午,林中还是冷嗖嗖的。玄机和无忧绕着宝玥阁走了一圈,仔细研究了一下那些石头后玄机道:“这像是某种阵法。。。只是我并非专研阵法之人,对此也一知半解。”
无忧点点头:“这阵法有几分像风水阵。。。”
“这五块大石分别布于东西南北中五个方位。。。有点意思,听说过道术中的五鬼运财没?这阵法似乎像五鬼运财演化而来的运财阵!”玄机道。
无忧不置可否地转头看了看这座石楼,饶有兴致。
今日这“宝玥阁”大门开着,但里面静悄悄的。我们三人抬步进入大厅,未见一人。四壁挂满了字画,或山水或花草或鬼神,或行书或草书或隶书。。。包罗万象,但细看落款都是同一个人:明镜道人。
相传明镜道人是几百年前九寒国的一个书画大家,他的字体轻逸洒脱,画风复杂多变,而他本人也是个传说,听说五十岁才开始研学书画,自学成才,而纵横书画界三十余载后,突然销声匿迹。居然这个宝玥阁收藏了他如此多的书画作品,还真是少见。
而大厅中央摆放着一个小圆桌,上面星罗棋布地陈列着许多印章:有玉印、子母印、熔铜印。。。甚至六面印。大圆桌的四角放着四个大方桌,上面分别有精巧机关、精美瓷器、各式刀剑、楼宇微雕。。。让人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