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公司下班了,员工们陆陆续续地走了出来。
巴奇不敢怠慢,把那张纸又拿了出来,再次确认车牌号是GGG5678,巴奇把车牌号告诉其他三个人,叮嘱只要盯紧车牌号就能发现目标。
四个人,八只眼睛,一眨不眨盯紧了从里面出来的人和车辆。不一会儿,门前变得冷清了,电动伸缩门慢慢关上了,并没有他们要找的那辆车。
“他会不会没有坐车啊?”侯洋特认真地说,“据说现在特流行步行,有利于健康,有利于环保。”
“不会吧!”李晓果表示不同意,“作为老总,日理万机,他怎么有时间散步呢?”
“还有一种可能,他坐别人的车子走了。”大齐说。
“金……”巴奇差点说漏嘴了,“当事人告诉我,他平时只坐自己的车子。”
既然巴奇这么说,四个人还得等。
四人的眼睛如探照灯一般,360度旋转着,连一只蚂蚁都不放过。不一会儿,四个人感到眼睛涩涩的、木木的。
“哎,我的眼睛怎么不转了?”李晓果大惊小怪起来,“巴奇,你要对我的眼睛负责。”
“我看到了重影。”侯洋揉了一下眼睛,“咦,怎么什么也没有?”
“我感觉那个人出现了。”大齐跑过去一看,原来是个捡破烂的。
四个人里,只有巴奇没有说话,他装着心事呢!
天渐渐黑了,四个人饥肠辘辘,有些不耐烦。
“这个老总是工作狂啊?到了吃饭时间还不出来。”侯洋又忍不住说话。
“侯洋,我求你了,别说吃饭的事。”李晓果有气无力地说,“你一说吃饭,我就要倒了。”
“老总很有可能去了大酒店,我们却在这里傻等。”大齐像故意气李晓果。
“巴奇……”李晓果可怜地看着他,“先吃点东西再说吧!”
“马路对面有个麻辣串摊子,我们就去那儿!”大齐特豪爽。
李晓果跑在最前面,声音特宏亮:“阿姨,来一百个麻辣串。”
李晓果拿起一个麻辣串,狠狠地咬了一口,“我让你不出来!我恨不得生吞了你!”
“是啊,也不照顾我们的情绪,第一天就跟我们玩躲猫猫。”侯洋大嘴一张,风卷残云般消灭掉了一个麻辣串。
大齐不说话,把满腔的怒气都发在麻辣串上了,眨眼间消灭掉了自己的那一份。
四个人一边吃,一边发着牢骚,顺便把要找的老总狠狠地诅咒了一通。
麻辣摊主奇怪地看着四个人,他们嘴里嘟嘟囔囔的,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半天过去也没有听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
四个人正吃到高兴处,巴奇抬头向公司方向扫了一眼,只见车牌是GGG5678的车出来了。
“不好,目标出现了!追!”巴奇扔下手里的东西,撒腿就追。
“这个混蛋,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这个节骨眼儿上出现。”侯洋一边发怨气,还不忘顺势抓起两个麻辣串。
大齐眼疾手快,把剩下的东西一股脑拿在手里,也跑了。
李晓果也想跑,已经晚了,摊主拦住了他:“还没有给钱呢!把钱付清了再走!”
“啊!”李晓果叫苦不迭。
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过汽车呢?几个人沿着汽车开走的方向追了一阵,越追越远,最后连汽车影子都看不着了。几个人望着汽车消失的方向发呆,个个累得伸出长长的舌头,脸色蜡黄,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大齐虽然跑得满头大汗,手里的麻辣串还没舍得扔。
“抓到了吗?抓到了吗?”李晓果手舞足蹈地追了上来。当他看清眼前三个人的形象时,什么都明白了。再看清大齐手里的麻辣串时,他像突然被针扎了一下:“巴奇,快还我钱!”
四个人一边往回走,一边商量对策。
“我们本来处于弱势,又没有先进的交通工具,根本无法进行调查。”李晓果转向巴奇,“巴奇,你跟那个人说一声,给我们配备一辆车,或者给打车的钱也行!”
巴奇不吱声。
“这样也不是个好办法,不如我们走走捷径。”大齐深思熟虑地说,“我们可以买通老总身边的人,比如他的司机。司机很清楚老总的一切。”
三个人好奇地打量着大齐。
大齐美滋滋的:“这个办法是不是挺好?”
“如果司机是你舅舅就好了!”李晓果笑呵呵地说。
“司机是你舅舅!”大齐要与李晓果拼命,被巴奇拉住了。
“我们还可以买通保安,保安也比较熟悉老总的情况。”侯洋自以为是很聪明的方法。
几个人商量来商量去,也没有想出什么好办法。巴奇决定明天放了学还来公司门前守株待兔。
接下来的几天,巴奇他们比第一天遇到的情况还惨,每次都等到天黑,不要说见到老总,就连那辆车的影子都没有见到。
一次,侯洋等不及了,竟然要闯进公司,被门口的保安拦住了,保安问他什么事,侯洋语无伦次,一会儿说要见老总,一会儿说有别的事,说了半天也没有说明白。
保安已经注意他们几个人多日,每天快要下班时,门前就出现四个小学生,鬼鬼祟祟,贼头贼脑地向公司里窥探。另外,他们对每一辆从公司里开出的汽车都感到特别好奇,眼睛瞪得大大的,一副要拦车的架势,不过最后都不了了之。保安把这些情况报告给了头儿,又逐层上报,最后报到老总那里。
几天下来,巴奇一无所获,他都没有勇气去见金多了。而金多呢?似乎对巴奇充满了无限希望,每次看见巴奇,目光里就像有许多话要说。
“别着急,再等等!”巴奇每次都这样说,似乎马上就要调查清楚了。
金多着急,巴奇比金多还着急。
为了能尽快了解到金多老爸工作之余的活动情况,四个人连活动课也不上了,早早出了校园。
他们脚步匆匆,谁也不说话,恨不得立刻出现在公司门口。
“看!”侯洋神秘地小声说。
天啊,在离他们不远处,停着那辆车牌号是GGG5678的轿车。车子正慢慢调头。车转过来时,巴奇看得清清楚楚,司机正是金多老爸。副驾驶的位置上好像坐着一个年轻女子。
“跟上它!”巴奇兴奋地喊道。
“我们跑不过它!”侯洋显得很无奈。
巴奇一招手,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
四个人钻进了出租车。于是,你听到了一些电影和电视剧里烂得无法再烂的一句台词:“跟上前面那辆车!”
司机没有动,挨个儿打量着四个人。
“我们有钱!”还是李晓果反应快,从身上掏出一些零钱,在司机面前比划着。
“快点快点……”侯洋和大齐一个劲儿催促着司机。
司机似乎明白过来,向前面那辆车追去。
前面那辆车在车水马龙的城市里如鱼得水,不仅跑得快,三绕两绕竟然不见了。
“咳,怎么又被他甩了!”巴奇焦急地喊了起来。
“叔叔,都是同样的车子,难道你的车子跑不过它?”侯洋问了一个看似很简单的问题,“是不是你的技术不如人家啊?”
“人家那是宝马!”司机无奈地说。
“宝马?”侯洋认起真来,“即使是千里马,也跑不过出租车啊!”
“啥智商啊!”李晓果撇着嘴。
因为四个人身上的钱都给了司机,只好以步当车。这里离他们的家远之又远,几个人一边走一边发牢骚。
“车也看见了,人却溜了。”李晓果心疼地说,“而且钱也花了。照这样下去,别说挣钱了,连我的零花钱都没了。”
“咳,早知这样,当初不揽这份差事好了。”侯洋也后悔。
“哼,那个家伙跑得比兔子还快,不要忘了,兔子尾巴长不了。我们早晚会调查清楚的。”大齐发狠道。
四个人走了一路,发了一路牢骚。
回到家时,天已经黑透了,四个人又饿又累。
第二天,四个人的腿都像木棍一样僵硬。
“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啊!”巴奇一筹莫展,“有什么好办法?”
几个人都看着大齐,大齐的主意最多。
“我们犯了一个严重的方向性错误。”大齐语出惊人,“我们要找的目标是人,而不是汽车。虽然我们能看到汽车,但车里并不一定有这个人。”
经大齐提醒,李晓果也想起来了:“对啊,我们只知道要找的是老总,可这个老总是男是女,像是猪八戒还是像孙悟空,我们还不知道呢!”
“是啊,万一在大街上与他擦肩而过,可能都不认识呢!”侯洋说。
三个人都看着巴奇。
“没这么严重吧!”巴奇不经意地说。
“怎么不严重?”大齐拍着胸脯说,“只要我们认识这个人,就等于事半功倍了!”
“你一定有这个老总的照片。”李晓果看着巴奇。
“你怎么知道?”侯洋不解地问。
“一般侦探小说里都是这样的,先给侦探一张照片。”李晓果很自信地说。
“拿出来吧!”三个人一起对巴奇说。
事已至此,巴奇想保密也不行了。巴奇很不情愿地拿出了照片。
李晓果眼疾手快,一把夺过照片,随后尖叫起来:“啊!”